往恶人岛流放的传统很久了,来到这个岛上的人什么都不能带,只允许穿一套衣服。
现在岛上所有活着的人有不到六十,在这样的小岛上,六十人还是太多。
弱肉强食什么时候死都很正常,他们现在形成类似村落的大锅饭制度,分工明确的去搜集食物,集合在一起后由赵老大分配,越强的人地位越高的人分到的越多。
近六十人中有十几人都是在这里出生的,他们需要“自己人”,因为不容易被背刺,更好掌控。形成的‘村落’模式才能稳定。
几乎每年都会有一到两人被送到这个岛上,但除非对方很强,或者有能力减少他们的生存压力,否则几乎都难逃一死,毕竟不是人越多食物就越充足。
但凡发现食物不够分的时候,就代表需要消减人数。
疯子不在他们这个管理中,因为他救过赵老大,赵老大对他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疯子自己获得的食物,经常会被抢,所以他见过疯子大晚上在海边找吃的,或者吃树叶杂草充饥。
每年有人被流放到这里来,就会有大船靠岸,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混到船上去,或者求上面的人救他们。但目前为止从未成功过,因为把他们带出去的人等同于大罪,一旦发现也会被流放到这里来。
但只要想办法讨好船上的人,也许能获得几件衣服和食物。
听完这些,傅雨樱询问:“你们没想过要一些种子吗?”
“我们没人会种地,唯一懂一点的是疯子,他好像以前说过这里的土地不是很适合种植常见的食物,而且我们自己水都不够喝,哪有办法给植物浇水,一旦连续不下雨就会死。之前有人试过把岛上唯一的桃树结的果子里面的桃核种下去,从来没成功过。”
他也是来这里之后才发现,食物获取如此困难。
他以前还以为那些庄家只需要撒一把种子,等到秋天就能丰收了。
“再说,外面的人也不会允许我们有可能将这里变成什么世外桃源吧?这里可是流放罪人的地方。”
他说着说着自嘲
起来。
傅雨樱想是不是可以借那艘船来做点什么呢?
可是那船什么时候来都不确定,她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还是另想更快的办法。
傅雨樱将情况打听的差不多后,就不再出门,开始冥思苦想周全的法子。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船来了,就在隔天。
她是因为外面的吵闹声感觉到奇怪,所以出去看看,随即抓个往北边跑的人询问。www.
“你们都往那边跑什么?”
因为傅雨樱的事情已经一晚上传遍每个人的耳朵,所以被抓住的人不敢反应太大,只能回答:
“船来了,我要去试试能不能躲到船上离开,你要想走也只有这个办法。”
傅雨樱听闻这个消息,手松开,对方立刻飞奔跑掉。
她看着北方眯起眼。
得去看看。
她避开人多的线路,绕了一圈前往北岸边,却不知道有人和她走了完全相反的路,去往了那个小破屋。
来到北岸边,傅雨樱躲在一处树后观察。
不少人被穿着统一服装的士兵阻拦在大船前的沙滩上。
有人带着还小的孩子会在地上恳求,不知道是希望自己离开,还是求对方将孩子带走。
还有人绕开士兵跳海,想要游泳到船后面去做什么。
可是没过多久就被人给从船上扔下来,差点没摔出好歹,不过这不是船上人在意的事情。
士兵给一个戴手铐脚铐的人解开镣铐,然后一掌把人推倒在沙滩上,说了什么,那人转身跪爬抓着士兵的腿,被士兵一脚踢开。
傅雨樱感觉船上的人对这种情况处理的经验丰富,全方位无死角盯着,再加上大船所处的位置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物,她又不是真的会飞,肯定没办法不被任何人看到的上船。
除非她下水后抓着船底,一直到船驶离岸边,船上的人放松的情况下,她才有可能混进去。但是带着宫志应该做不到。
要是空间能装活物就好了。
她放弃了这艘船,它并不能成为计划中的一环。
还是老老实实制造死亡的假象,然后带着人离开这里。
等傅雨樱回到房子那里,却远远看
到有人守在房门口,是船上士兵的服饰!
怎么会这样?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傅雨樱立刻躲到最近的树上。
船上的人不是来送流放的犯人吗?出现在这里是……
宫志记录中提到“他们又来了”,难道陷害宫志的人借着这一趟船又来找他了?
傅雨樱抓着树眉头紧皱。
她虽然担心宫志,但那些人似乎想从宫志那里得到什么,应该不会立刻要他的命。
她如果出去,被发现是岛上多出来的人,反而会比较危险。
她现在还没有合适的假身份,经不起调查。
房子里有人走了出来,那人脸色臭极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他身上沾了血迹,他有些气急败坏,一脚就将脆弱的草门给踢坏了。
傅雨樱咬咬牙,忍到对方离开,才费飞快从树上下去跑回房子门口。
门里是宫志扶着床边躺靠在哪里,他耳朵和鼻子均有流血但不多,但他身上嘴上下巴却有较大面积的血迹。
他吐血了!
傅雨樱连忙上前抓着他的脉搏。
不是外伤导致,而是气急攻心,加上用脑过度。
傅雨樱连忙将人扶起来放躺在床上。
她出门看了一下,确定刚刚的人都走远,没有回来的迹象,便立刻将破烂的房门掩上。
她需要给宫志施针,帮助他疏通气血。
但途中宫志醒了,他看清楚傅雨樱的时候,也看到了自己身上扎着的银针,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是大夫?帮我!故居茅房下有一个坛子,我将它送给你,请不要让它落在神医殿其他人手中。带着师祖传人的名号,成为神医殿首席。”
他一边说着,一边耳朵流出更多的血。
傅雨樱立刻低声呵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
他拼命用脑是在想这个?
难道之前来的人就是要问这个,刺激到他的记忆,所以……
他还真是敢随便托付给别人,因为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吗?
“这是我唯一的夙愿,看在我将呛水的你救回来的份上,拜托。如果无法完成,请交给能完成它的人,不要让它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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