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高峰,马路上来回穿行的车辆熙熙攘攘。
时荔坐在出租车里,余光看着街边的路灯呼啸后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张地蜷缩在一起。
车里的气氛莫名紧张。
司机的诸多反应实在太奇怪了,由不得时荔放心。
她一边警惕,一边余光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薛塘。www.
这个社恐的孩子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让她有那么一丝丝安心,没有坚持下车。
时荔隐约有些后悔。
再给她一次机会,刚才肯定要坚持下车。
君子不立于危墙,任何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时荔都不会抱有侥幸心理。
但是现在……
看着身边的社恐少年一如既往地看着地上,时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手机已经设置好了紧急拨号,如果真遇到危险,报警电话会第一时间拨打出去。
路上的红绿灯很多,出租车走走停停,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开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天色彻底暗淡,才终于开到地方。
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建筑,时荔长出了一口气。
好吧,有惊无险,看来是她神经太过敏了。
付了车费,又向司机道了谢,时荔带着薛塘下车,走向自己的家。
开门之前,她担忧地回头看着薛塘,“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吗?”
虽然是个男孩子,但还真是不太让人放心。
时荔一边问,一边直
接给司屿打电话。
“荔荔?到家了吗?”
那边声音温柔,像是徐徐的晚风,慢慢驱散了时荔心底未散的慌张。
“我到家了,不过让薛塘自己回去,可以吗?”
她说着,还忍不住打量站在门外不言不语的少年,担心他连回去怎么打车都不知道。
“你放心,他家人以前送他学过防身术,自己回去很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司屿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沁着几分笑意。
时荔这下放心了,放了电话对薛塘微微一笑。
“今天麻烦你送我了,快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嗯。”
薛塘倒是没有不搭理人,就是一直低着头,很低地应了一声。
时荔一直看着他走远,才把门关上。
薛塘刚走过一个拐角,听着门锁“咔嚓”一声,旋即停下脚步,毫不迟疑地转身,重新回到了时荔家门口。
盯着紧闭的门看了一会儿,直接背靠着门坐下来。
坐了一会儿,他又像才反应过来一样,迟钝地拿出手机,也给司屿打了一个电话。
看见薛塘打来电话,司屿面色不变,托词要去水房洗漱一下,从容淡定地走出病房。
站在走廊里接通电话,听薛塘说了刚才打车的全过程。
“知道了,辛苦你。”
司屿抬眼望向窗外仿佛无边的黑夜,眼风变得十分锐利。
薛塘当然不是他的表弟,而是他专门
向朋友借调的专业安保人士。
当初朋友给了他一堆人的资料,他亲自从中挑中了薛塘。
这么说吧,薛塘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三分钟内放倒五个同级别的安保。
当初朋友还说他小题大做,但是现在看来,找薛塘非常有必要。
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司屿极淡地皱了一下眉,转而又一个电话打给司城。
“最近有没有人调查我?”他在电话里淡定地询问。m.
司城极轻地“咦”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刚得到消息,李家在偷偷调查你。”
说完,司城顿了顿,看着手机亮起的屏幕微微皱眉。
“李家那个儿子,我记得小时候干过一次把他养的小猫扔进人工湖的事情。”
司城的智商虽然没有司屿那么逆天,但毕竟是同父同母,所以很多事情只要稍微一提,便能想到很多。
司屿没有直接说破自己的猜测,而是压低声音继续说,“哥,你帮我查一查,李彦最近的行踪。可能有危险,要安排专业人士。”
司城一听见“哥”字,脸色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弟弟,他太了解,如果不是遇到很严重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这么叫他的。
某种意义上,这声“哥”就是指挥他的开关。
只要听见司屿说这个字,让他下一秒下油锅都不带迟疑的。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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