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周边生态环境很好,九月份的午后还能听到蝉鸣。
忽然一阵,在空寂的耳中聒噪。
听到王特的话,时云州只是朝他停在远处的车子看了一眼。
时云州:“什么人?”
王特:“暂时还不清楚。只是到现在还对向海放不下的,恐怕......”
时云州笑了下:“不管是谁,给他找点别的事情做。”
王特:“明白了,哥。”
片刻后,二人抬步朝车子走去。
向箖一直在车里等着,见时云州他们过来,车门一开,她就对时云州笑了下。
时云州也冲她笑笑,坐到车里以后,来牵她的手:“手指这么凉?”
向箖:“我经常手凉。”
时云州便将她的手在掌心握着。
车子开动,驶出大门。
走着走着,向箖又被时云州抱到了腿上。
她的手指被把玩,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向窗外。顶点小说
时云州:“想去哪?”
向箖:“如果您没有别的安排,我就回剧组吧。下午可能还有拍摄。”
时云州不置可否,也没再有别的话。
车子到达剧组停车场以后,向箖从车上下来,时云州也随后下来。
向箖笑着问:“您要进去吗?”
时云州:“正好没事。”
两人便一起往里面走,自然又招来很多人侧目。
到达片场以后,时云州:“你去忙。”
便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了。
见向箖回来,时云州又在一边看着,大家有的虽然心里有意见,但也没说什么。
现在正拍摄的还是上午那个场景。
向箖她们把上午本来要拍摄的舞蹈又排练几遍,等导演说可以拍,她们就赶紧调整服饰,然后化妆补妆。
排好队形,站到拍摄场地,又配合灯光师道具师调整好现场,就开始正式拍摄了。
现场最紧着吆喝、嗓门最大的当属陈艾达。
虽然向箖没做错什么,却在陈艾达给别人指导时,被他趁机瞪了好几眼。
向箖知道自己理亏,多挨几眼也是应该。
她工作时很投入,几乎把现场的时云州给忘了。
但每次喊“卡”做调整时,都会不由自主
地朝他那边看去。
每次她朝那边看,时云州都会冲她笑一下。
向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但也会回以笑容。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在做一个躺腰动作时,突然发现已经把遮光布撤掉,毛茸茸的夕阳已经退到窗台边上。
向箖已经完成一支团舞和一支独舞的拍摄,时云州也已经在现场陪了一下午,便没人再给她派新的活。
导演也准备休息,走去跟时云州聊天,开玩笑对助理说,装盒饭时多打点肉,他要跟时总喝两杯。
没想到时云州爽快答应了。
导演说自己吃的是盒饭,但其实是盒饭中的“特餐”。
他的餐食标准是剧组中的第一梯队,还时不时会开个小灶。
这俩也说不上是谁请谁,一个是投资方,是出钱的,另一个是导演,在剧组来说,属于是领导者地位。
很快助理就去安排了。
地点没太讲究,当下这个场地就是影片中宴宾的一个场合。
收拾出一张桌子,一摞餐盒摆上去,蔬菜瓜果禽鱼蛋都有,主食是粗粮,酒很不错。
两人落座没多久,助理又让厨师开小灶,又另外送来两道热菜。
等向箖换好衣服卸完妆出来,这顿晚饭已经准备妥当了。
看到时云州和导演直接征用了片场的四方桌和条凳,但满桌子菜,还开着一瓶白酒,好像哪里有点违和,但也说不上是哪里违和。
向箖一走过去,时云州就冲她伸出了手。
于是向箖就被他牵着,坐在他身侧。
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刚才在聊什么,导演笑着道:“向箖不错,一点就透,有灵气。”
向箖:“谢谢导演,主要还是您指导得好。”
导演谦虚地抬抬手,又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现在能沉得住气,愿意从基础开始,认真打磨自己的年轻演员,太稀罕了。”
他看向箖的眼神似乎真有欣赏,并不完全是因为时云州在场的客套。
但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不好说。
也没说能沉得住气、愿意认真打磨自己的演员会怎样。
毕竟这行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这已经不是那个百花齐放,群星闪耀的影视圈了。
这是个资本一手遮天的影视圈,显然向箖已经走上这条捷径了。
时云州:“她想做编舞。导演要是觉得她还行,下次敲门敲到您那儿,愿意给她个机会就成。”
时云州还先提了酒。
向箖略有诧异的看向他。
没想到时云州已经开始帮她铺关系了。
既然是跟她有关,她也很有眼色的敬了一杯。
......
毕竟是在片场。
导演平时就算是吃山珍海味,可能也不会有谁太去关注。
现在向箖、时云州、导演,围坐到一张桌子旁,一些人看在眼里,很难不联想些什么。
很快就有脑子转得快的嘀咕着猜测:“不会又要空降角色吧?”
“等着看吧,说不定谁马上就会被换掉。”
......
向箖是没听到这些话,否则可能会感慨她这走后门走得太高调和光明正大。
其实这顿饭吃得时间不长,酒也没喝多少。
向箖总共喝了一杯,导演和时云州加起来喝了大半瓶。
导演晚上还有夜戏,大家差不多都吃好了,时云州和向箖就跟导演道别离开了。
向箖早晨是自己开车来的,但因为她喝了一杯酒,索性又上了时云州的车。
车子开到酒吧门前,向箖下车。
时云州似乎只是把她送来,并没有进去坐坐的打算。
向箖也没有开口邀请。顶点小说
只笑着道:“谢谢时总,时总再见。”
目送车子离开。
好像平地卷起一缕风。
夜风已经有些凉。
向箖转身。
没有去看顾酒吧的生意,而是直接走里侧楼梯上了三楼。
晚上已经不需要再开空调了。
她打开窗子,坐在旧书桌旁。
打开手机。
今天她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送的信息。
那条信息她看过之后就删除了,只保存了号码。
向箖现在就看着这串号码,直觉这个号码应该属于郑疆。
郑疆应该很不方便联系她,才会这样。
她便没有冒然回复。
只是脑子里回忆着那条信息的内容:“海哥车祸,很可能跟时云州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