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州对向箖的习惯还是了解的。
向箖一般不会没目的的闲逛,就为了随便花点钱出去。
虽然她薅起时云州来绝不心慈手软,但对她自己的钱,她还是挺宝贝的。
就像以前他俩赶海,时云州桶里的好东西,合该有她一份,她自己捡到的小鱼小虾,全是宝贝疙瘩,那是绝对不舍得分给人的。
时云州让梁旭去打听一下,向箖都买了哪些东西。
比起时云州送她的那些,和她以前购买东西的手笔,现在这些,当然就像破烂一样。
向箖来这里,花她自己的钱,买一包破烂的行为。
对时云州而言,要么是她心里极度不痛快,要么就是,手上没钱了。
时云州:“跟什么?她不高兴,还不是我心疼?”
梁旭:“......”
又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让梁旭骤感压力巨大,这要是王特开车,一定不会像他这样不知道接什么话。
果然第一跟班的活,不是谁都能干的。
向箖等到了剧组,才吃午饭,算是蹭了剧组一份盒饭。
她今天的拍摄任务依然不算重,但要出去采几个外景。
倒也不算很远,蓝城风景秀美,临山傍海,也有平原,有崭新的城市面貌,也有厚重的历史。
采景地点一处在郊区沿海,一处在老城区。
时间不够充裕,若不然向箖今天就能杀青。
不过采外景,在人少的地方还好,在人多的老城区,就像街头卖艺引起了围观。
好在他们都没什么名气,大家凑热闹驻足一会,很快就撤了。
在向箖返程的时候,听说有人去剧组探她的班了。
向箖问是谁。
于欣甜噘着嘴,把手机上的照片转给向箖看:“何蕙。”
等他们回到剧组,何蕙已经走了。
不过整个剧组充斥着一片浓浓的八卦氛围。
何蕙打着向箖的招牌去探班,但向箖没见着她人,也没接到她电话,没收到她任何信息,只给她留下了一束花,一份礼物,留字预祝收视长虹之类的。
按说向箖至少应该发条信息过去,感谢一下,以展示她的气度。
但她完
全没有展示,说:“随便吧。”
聪明人做事让人抓不住把柄,也能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别人开始去猜测她的想法和目的的时候,她的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
何蕙是极聪明的人,所以向箖不想猜。
向箖被打扮成一副青春洋溢的样子,带着单纯和羞涩的表情,和男主角补拍一段吃饭的戏。
天色已经变暗,从使用自然光到高架灯补光,围观群众里多了个姓时的。
这是一段很简单的戏,但是导演对这场戏的要求非常高。
导演嫌两位主演之间对对方流露的爱意不够。
导演:“就到那种,下一刻就要情不自禁吻上去的感觉就可以了!”
导演瞥见时云州,大晚上的,掏出墨镜,戴上。
心说老子就要这个效果,豁出去了,硬着头皮也得这么拍!
而向箖也瞥一眼时云州,时云州正只看着她。
导演再喊开始,向箖和男主演都尽力去找导演说的那种感觉。顶点小说
围观的,可能大部分注意力都投到时云州身上去了。
而时云州显然是一个支持工作、理解艺术的人,围观专注度比其他人可高多了。
这一场总算是拍完了,也总算是顺利通过了。
导演刚一喊卡,男主演就瞬间收回所谓爱意,首先麻溜地撤了。
拍完这场就收工,向箖也准备去卸妆、收拾东西。
于欣甜:“姐姐,姐姐,时总来了。”
于欣甜生怕向箖没看见,特意提醒她。
时云州已经跟过来:“去干什么?”
向箖:“卸妆。”
时云州:“这样就很漂亮,回家再卸。”
向箖默一瞬,看看于欣甜,于欣甜立刻就捂嘴跑开了。
但他们正站在高架灯下,周围人来人往。
向箖声音不高:“我不跟你回去。已经订好酒店了。”
时云州:“我还活着呢,你住酒店干什么?”
向箖:“......”
有人经过,她看看两边。
时云州:“你现在受伤,自己做什么都不方便,家里有人照顾。而且你自己住,我不放心。”
时云州这话简直说得意切切情款款。
真诚地简
直就像她刚才的男主角似的。
确实有红姨他们照应着很好。
向箖毕竟有伤在身,只是自己不方便这一条,就应该能打动她。
但向箖还是道:“那是你家,我总在你家住着算什么?你家是什么收留处吗?”
以前尤若在他家住着,她也在她家住着,何蕙也在她家住着。
简直没有比时家更好串的门子了。
但是向箖说完,自己就噎了下。
她只是被向海和时云州折腾得太累了。
不想再被他们牵来扯去。
今天时云州问她是不是委屈。
单从她做过的那些事上,她没资格委屈。顶点小说
可她不记得了。
她一再为她不记得的事情受过,纵有委屈,也是难避免的。
时云州:“那不是家,只是一个居住的地方,你去了,就是我们家了。”
向箖竟因时云州说这话的语气和表情,不由退了半步。
在这种时候,竟一下想起导演刚才说过的话:下一刻就要情不自禁吻上去......
向箖也说不上是有点紧张,还是有点气愤,转身就走。
直接走去了她的休息室。
于欣甜:“姐姐你回来啦?”
但向箖关门太快,于欣甜话还没有落音,门就关了。
向箖愣了愣。
看向摆在桌子上的花束和礼品袋。
稳一稳心神,她开始换下戏服,收拾东西,没拆头发也没卸妆,拿起花束和礼品袋,开门出去。
向箖对于欣甜:“对不起,刚才不好意思。”
于欣甜:“没事没事。”
向箖的包本应该在于欣甜手里,但是现在她的包却在时云州手里。
向箖知道,她的包怕是不容易拿回来。
把花束和礼品袋一并塞给时云州。
向箖:“无功不受禄,你们家的东西,你拿回去。”
她觉得是塞,但可能是甩的。
时云州接住她有些粗暴地丢来的东西。
时云州:“这是什么?”
向箖可能真给气到了,就只想拿回她自己的包。
手抓到包上,没拿回来。
甩手走了。
时云州:“向箖!”
花束和礼品袋到了于欣甜手上,时云州只拿着包,追向箖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