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并没有难眠!
程凉她们三个甚至可以称得上兴奋。
“三个二带对三,要不起吧!顺子到尖,要不起吧!王炸,最后一个小四!哈哈哈,春天加炸,翻几倍啊?”
“沈宽你是不是作弊,把把牌都那么好——秦政你有炸弹为什么不炸?”
秦政很无奈:“炸了也走不完啊,还多给钱……”
“但她就打不了春天啊,你这是纵容!”
秦政想了想,从善如流:“好,下次我一定拦住她。”
程凉气鼓鼓的把一把牌扔了,看着沈宽乐呵呵的开始洗牌,越洗越快,像是玩魔术一样,耍得都能看得见虚影。
“宽,你洗慢点,头都晕了!”
“别闹,输不起就明说,怪什么牌……凉凉——”
话音未落,程凉扑通一声趴了下去,沈宽惊叫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接。
说时迟,那时快,秦政猛地掀起案几,当当当,十几把小刚刀被撞落在地。m.
“趴下,装晕!”他低声喝道,同时如喝醉了般晃了两下,砰一声,将沈宽和程凉一起护在了身下。
“嘎嘎嘎……”角落里走出一个人影,如夜枭般舔舐着匕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程老太婆,沈老太婆,你们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嘎嘎嘎……天上诸星,地底冤魂且好好看着,我幽天今日,就要为众兄弟,为父亲,报那血海深仇!”
来的竟然还是个熟人。
秦政全神贯注地听周围声音,令他大感惊讶的是,这些人是不是对迷粉太过于自信了点,来刺杀的就只有白幽天一人。
那就对不起了。
白幽天倒是话不多,他一手高举匕首,另一手抓着秦政的肩膀,想要把他拉开,第一刀就扎在他最恨的人脖子上。
然而,秦政被拉起来的同时,闪电般也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猛然往下一扯,转眼之间就将他摁在了地上。
“说,谁派你来的,别想死,否则我会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原来是你,我就说……这两个臭娘们怎么这么放心。”令人意外的是,白幽天并没有歇斯底里,甚至连挣扎都没挣扎,甚至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谁派你来的?”秦政又问。
“没有谁,除了王爷,这天下就没有能指使得了我幽天之人。”白幽天冷笑,“不过我确实知道些事。
听闻秦大爷您神武无敌,龙虎山
下以一敌百,凭一己之力就杀穿了张大川的三千人;不光武德充沛,权谋运筹亦是高人一等,一边与两位太后交好,一边暗中做了皇上的帝师。
那些大老爷全都在查你的身份,却发现你用来参加登龙试的身份都是编的,就像是忽然出现在天地间一样。那些大老爷又找人卜了卦,你猜怎么着?竟是帝王之象,说是你秦政是要做天下共主之人。
我以前只认一个人有帝王之德,那就是我家王爷。但现在,只要不是这两个妖婆子,谁做都行——跟我做个交易?让我杀了这两个妖婆子,我便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替你牵线搭桥,让那些大老爷助你做着天下共主。”
秦政冷漠的踩着他胸口:“毫无兴趣——既然你不愿意说,就下去见你们家王爷吧!”说着,就要动脚。
“别别别……别着急!”白幽天又嘎嘎嘎笑了一阵,才说道,“看来外面传闻真是不假,大秦太后能不顾天下人心,任意妄为,除了有程家在背后撑腰之外,还有外男秦大帝师——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倒是好说,可皇上的女人,难道就不是破鞋了?”
砰——
秦政飞起一脚,将他下巴直接踹脱了臼:“直接去死吧!”
“唔……”白幽天显然还想说话,但不容易发声。
秦政的拳头悬在他面门之前,两人一起侧头看向握住他手腕的女人。
“把下巴给他装上。”程凉揉了揉眉心,说道。
“你没事吧!”秦政变拳为掌,咔一声装上了白幽天的下巴,“你用的迷粉有毒吗?”
白幽天干咳一阵,嘎嘎嘎直笑:“不知道,这是九黎的老头给的,我只管用。”
“你是来寻死,而不是来杀我们的。”程凉说道。
白幽天沉下脸:“老妖婆,不要胡说八道!”
沈宽从程凉身边冒出头来,冷冷的瞅着白幽天:“你再叫我们老妖婆,我明天就回去挖了余临王的坟,把他埋到朱雀大街路口,让他接下来永远都被千万人踩踏。”
“你你你……”白幽天气得脸更白了,“最毒妇人心!”
“那些大老爷和九黎大巫他们不是一起的吧。”程凉问道。
白幽天把头别到一边,秦政拧着他下巴又给转了回来。
“万国会果然与世家联手了。”程凉也不需要白幽天回答,有些答案根本就是写在他眼睛里的,“如
果我们没有离开大部队,也会是由你溜进来吧。毕竟余临王的九野都是不怕死的人。”
“的确,你们忽然决定独自上山,打乱了他们一整套的计划,但真正优秀的棋手不光会照着棋谱下棋。你要是想从我这儿知道新计划,那真是遗憾,除了杀你们,我一概不知。你也别浪费时间了,要杀就杀,赶紧的吧。”
“你就不怕我们回去把余临王挖出来埋朱雀大街?”程凉笑起来。
白幽天浑身肌肉顿时绷紧,牙齿咬得咯嘣直响,脖子上蹦出很多青筋:“你敢……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我们就做个交易吧。我可以放了你,甚至可以让你把余临王的尸骨从长安带走,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我,如何?”
白幽天沉默起来,显然他是个炮灰,跟幕后之人既无感情也谈不上忠诚,虽然他和程凉之间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但程凉的威胁确实触及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牵挂。
“好,可以。”没思考多一会儿,他点头答应了,“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不杀你,杀姓皇帝和姓沈的总行吧!”
“呵,哀家忽然觉得还是挖坟比较有趣……”
“别别别……刚才是开玩笑的!”白幽天狠狠的瞪了旁边扮鬼脸的沈宽,垂下头,“那把衣服脱了,总可以吧!”
秦政抬脚就要往他脸上踩:“你嘴巴放干净点,信不信我挖了你眼睛!”
程凉和沈宽忙一左一右拉住了他。
“你是想要效仿豫让?”程凉问道。
“少废话,干不干吧!”白幽天骂道。
程凉和沈宽对视一眼,一起开始解起了腰带。
秦政眉毛一挑,赶忙背对着她们蹲下去,顺便一巴掌摁住了白幽天的眼睛。
“你放开老子,谁稀罕看她们,你……”程凉将她俩的袍子整个扔在了他脸上,白幽天愣了一下,忽然便放声大哭起来,“王爷,幽天实在是无能,不能手刃仇人替您报仇,只好以衣袍代替,若您地下有知,万万莫要再生执念,早日去投胎。
来世若您做王公贵族,我便还做您的死士;若您为山野村夫,我便做您屋前看门之狗。王爷,王爷啊!”
他一边哭,一边狠狠撕扯衣服,用匕首不停的刺破,哭了足有一炷香,才慢慢收住。
“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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