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可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做晚辈的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您夜夜笙歌,这身体可挨不住啊,还是节制点的好,别等回长安了,我那兄长又多了几个弟弟妹妹。”
“我可是听说婶婶的脾气可不算的好,不过您放心,到时候小侄定要劝劝婶婶的。”
“毕竟您那也算是‘为国捐躯’嘛,不算什么大问题,想必婶婶也能理解您的苦衷。”
“那几个突厥女子竟然命大,这次都活着,小侄已经将她们安置好了,等过段时间天气暖和了,就送他们回关内。”
“毕竟是胡人女子,不懂咱们大唐的礼教,先送回去让婶婶调教调教,也是好的。”
“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唐检浑身颤抖,指着姬松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呀!伯父您这是怎么了?”姬松深以为这应该是他感激的说不出话而已。
“您不必说什么感激的话,这都是小侄应该做的。”姬松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在为自己着想呢!
看着浑身哆嗦的唐老头,姬松还想说什么,却被唐检一声大喝打断。
“竖子,老夫和你拼了...........”
姬松早在之前就慢慢将腿挪了出来,看到唐检动作,他第一时间就跑了出去。
嘴里还大喊道:“伯父不用如此激动,哎哎,别动手啊!”
直到半个时辰后,唐检看着好整以暇的姬松,再看看没有一点力气的自己,突然觉得当初自己怎么就没学武呢?
姬松整理好有些散乱的衣袖,就像没事人一样,对唐老头道:“伯父这下可解气了?”
看来刚才确实把唐检气着了,起来就想找他拼命,但以姬松的本事,他是连个衣角也没碰到。
最后李靖等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将这倔老头拉开。www.
“你.......有种站住别动!”没力气的唐老头竟然还不服输。
“好了。”
李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是来找姬松谈事情的,这还没谈呢,唐检他自己就被姬松这小子带到沟里去了,这还怎么谈?
唐老头休息了会儿,这才有了
些力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像个没事人一般又坐到那了。
唉,到底是搞外交的,这心里素质就是不一样啊。
要是别人,保不齐得几天时间才能缓过来呢!
“你也来坐下。”李靖指了指座位,对姬松道。
位置刚好在老头对面,看到姬松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
姬松是无所谓的,你不说话,我还巴不得呢,要是再来个苦肉计,姬松还真麻爪了,谁让自己是晚辈呢。
这年岁,做晚辈的就是吃亏,做的差了说你没本事,还得历练历练,但做的好了,就说你目无尊长,也不知道让这点,反正是两面不讨好。
所以,姬松很少和这些老家伙在一起,他更喜欢和那些二代们在一起,没什么?好骗啊!
李靖和李绩交换了下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这小子简直太奸滑了,本来自己几人联合起来还算强势,面对唐检这小子必定理亏。
但这还没怎么滴呢,唐老头就被干废了,柴绍看他那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知道没指望了。
至于薛万彻这憨货,不坏事就谢天谢地了,没看它一进来就疯狂的给那小子打眼色吗?真把自己等人当瞎子了?
现在好了,只有自己俩人亲自上阵了。
“好了,老夫也不绕弯子了。”李靖神色一整,对姬松道。
姬松不可置否,示意他继续说。
“这次将士们损失很大,不说战死的,就说现在伤残的就有四五千人,就这还没有算轻伤的。”李靖沉声道。
姬松神色一顿,这些他都知道,毕竟他是后军总管,这些伤员都是送到后军进行治疗的。
但很可惜,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还有太夫水平,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其他的就别想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砍了多少人的手和脚了,手指脚趾更是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为什么很少有人在冬季作战?
还不是因为在冬季作战最大的敌人不是其他,而是无处不在的严寒,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冻伤。
很多将士的伤口早已坏死,要是不赶紧切掉,光炎症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可以说,这些人只要回到大唐,那基本上就是被
踢出军队,只能回家种地了,这辈子也不可能再上战场,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看到姬松疑惑的表情,李靖直接道:“朝廷没钱了。”
“什么?”
姬松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李靖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李靖沉声说道。
明白了,姬松全明白了。
‘朝廷没钱了’这几个字看似简单,但这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朝廷没钱,那将士们的赏赐就少了,或者没了。
战后安置虽有功勋田可以分,但这次不同啊,伤残的人太多了,他们很多已经没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了。
分田?田地是要人种的,地里可不会长出庄稼来。
但这些人已经没有能力耕种了,朝廷要是不能拿出钱财安置,保证他们今后的花销,那他们回到家里就只有等死。
这段时间就有不少人想不开要自杀,不想拖累家里人。
姬松沉默良久,涩声道:“那怎么办?”
沉默,整个大帐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松哥儿,你的本事哥哥知道,你就想想办法吧,太他娘的惨了.........”
薛万彻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姬松,对他来说这种事情只有找自家这个兄弟了,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每次看到那些人麻木的眼神,他就心里堵得慌,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跑出去撒欢,弄得自己筋疲力尽才回来。
“我已经去信给平阳了,让她将那些钱财都送紧宫里去,但这也是杯水车薪啊!”柴绍无奈道。
平时还觉得家里钱挺多的,但这个时候才明白,那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屁用都不顶。
“这次算老夫欠你个人情,和老夫一起来的那些人,他们致死都不知道自己任务是什么,但老夫没办法啊!”
“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找不到我泄愤的颉力给杀了,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姬松突然站起来,直接朝门外走去!
“松哥儿,你..............”
“好了,他什么性情你还不了解?让他静一静吧!”柴绍打断想说什么的薛万彻,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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