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确定了医家的下一步计划之后,立即和钱乙、杨介等医者来到了最新组建的医工部。
“见过太医令,见过范太丞!”
见到范正等人进来,公输应立即迎了上来。
这一段时间,公输应加入医家,可以说过的风生水起,在火器监,他不过是一个将作而已,每日辛苦劳作,最后也不过落着一点微薄的薪水,在开封城勉强维持生计。
而如今加入医家,非但独掌医工部,待遇和薪水更是数倍增长。
“公输大匠作!其制造的叆叇如今畅销大宋,医家最近扩张的财源,大多是医工部所制造叆叇所带来的利润。”范正指着公输应向钱乙等人介绍道。
“公输兄对医家贡献良多,钱某感激在心!”钱乙上前郑重感谢道。
当初范正组建医工部的时候,对公输应待遇甚厚,很多医者多有不满,而如今公输应却十倍上百倍的回报医家的厚爱。
“范太丞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公输又岂能不鞠躬尽瘁。”公输应谦逊道。
他加入医家,可以说是双赢,自然尽心尽力。
范正摆摆手道:“都是自己人,诸位莫要客气!医工部可还有很多好东西呢?定然让诸位大饱眼福。
“诸位请!”公输应伸手邀请道。
当下,众人立即跟随公输应进入医工部,迎面立即被一个丝毫毕现的玻璃镜子所吸引。
“此乃医工部最新的杰作,镜子,如今已经风靡开封,日后必将是医部又一个财源。”范正朗声道。
自从范正大婚时,玻璃镜子惊艳现世,立即震惊整個权贵圈,达官贵妇都以拥有一面玻璃镜子为荣,医工部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此乃马桶,此物一旦推广,日后必将大大减少疾病传染。”范正再次解释道。
杨介等人纷纷点头,他们曾经在范正大婚之时见过此物,自然明白此物的妙用。
“君子善假于物也”
众医纷纷点头,此刻他们终于明白,范正所说的善假于物的真正含义,医家善假于物,非但让医家医术更进一步,还能为医家赚取不菲的利润,进一步推动医家的发
展。
范正见状不由微微一笑道:“今日的主角并非这些,而是一副八百倍的显微镜。”
“八百倍?”
众医惊呼道,要知道最原始的显微镜才不过扩大四十倍,饶是如此,他们依旧用最原始的显微镜发现了血型的奥秘。而如今显微镜竟然精密到八百倍之多。
范正环视四周,傲然道:“有了八百倍的显微镜,我想我等可以验证鹅颈瓶实验,亲眼证实诸病源是活的这个理论。”www.
“证实诸病源是活的!”
一众医者再受冲击,这个理论乃是范正变法医家的理论基础,也是医家大兴的开始。
虽然诸病源是活的理论从鹅颈瓶实验和高温消毒法已经旁证为真,然而毕竟亲眼见证诸病源是活的依旧让他们为之震撼。
“诸位郎中请!”
公输应傲然邀请众人来到一个大型的显微镜前,由于刚刚研发,这个八百倍的显微镜仅仅是原型机,并不能直接医用,然而此刻证明诸病原是活的理论已经足够了。
范正深吸一口气凝重道:“诸位乃是医者,想必明白,在我们身边有很多诸病原,而今日范某要给诸位展示的是每一个人身上都存在的一种诸病原,螨虫!
“螨虫?”
众医不由一愣,相互看了看,他们作为医者,自然注意干净整洁,自己身上怎么可能有虫。
范正解释道:“螨虫几乎存活于每一个人的身上,而且肉眼不可见,只有将其放大无数倍之后,才能看清其真面目。
当下,范正拿起一个玻璃器皿从自己脸上刮下一些皮屑,再注入溶液,将其放在显微镜下。
调整焦距!
慢慢搜寻,很快,几个螨虫的清晰的出现在显微镜中。
“这就是螨虫?”
杨介凑上前来,看着显微镜中,布满爪子,绒毛,甚至是就连口器也清晰可见的螨虫,不由惊呼。
他难以置信,再起身看了看玻璃上清澈无比的玻璃器皿,顿时感觉不可思议,谁也没有想到看似干净的东西竟然有如此多的微小生物。
钱乙也迫不及待的上前一观,当下不由心神一震。
他乃是传统医者
,是最后接受诸病源是活的理论,在其心中,未尝没有对传统医术抱有幻想,然而当他亲眼看到螨虫的时候,顿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原来前半生所学的医术竟然有如此多的谬误,那岂不是说他也曾经做了很久的庸医。
其他医者见状也纷纷上前观看螨虫,当下一个个大受震动。
也有医者并不相信,当下从自己的脸上刮下皮屑,注入溶液,重新放在显微镜中观察。
当一个个螨虫再次出现众医的视线的时候,所有医者都陷入了沉默。
范正朗声道:“螨虫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这世间还有很多微小的寄生虫,据范某猜测,南方的大肚病,应该就是一种微不可见的寄生虫,只要我等利用显微镜,查出大肚病的宿主,就能找到防治大肚病之法。”
“此法大善!”
杨介微微点头道,大肚病可是南方的顽疾,让无数人痛苦不已,如今有了医治之方向,这对医家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喜讯。
范正郑重道:“这就是医家善假于物的妙用,传统医学已经发展到极致,如今我等想要在医术上大有进步,必须借助外务,方可振兴医术。”
“范太丞英明!”
一众医者当下心中再无任何抵触,纷纷对范正信服。
范正回视公输应,吩咐道:“病人一旦生病最大的症状就是高烧不退,我需要一种器物,可以精准的测量病人的体温,从而对症用药。”
当下,范正将温度计的原理一一道来。
“温度计!”
钱乙等人豁然抬头,如果真的有此物,那对医者和患者来说皆是福音。
“玻璃和水银皆是现成,应该不难造出。”公输应保证道。m.
“在切脉之时,有人脉相强劲,有人脉相微弱,医家同样需要一种仪器,可以精确测量患者的脉相数值。”范正再次抛出血压计的理念。
一众医者不由一叹,先有听诊器,再有血压计,恐怕切脉将会变得面目全非。
然而一众医者却无言反驳,或许有这两种器物的现世,切脉或许会受到冲击,然而脉相一道将会迎来更大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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