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杏花小筑,沈逸飞化作剑光往青梗仙境飞去。
至于苍羽凌霄,略施小惩一番,让他清楚地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之后,给了他一封请柬便放他回去通知龙戬与天譩等人前来参加婚礼。
青梗仙境。
喝声扬起,狂刀手持全新的狮头宝刀挥洒剑气如虹。
以刀行剑,正是变形的单锋剑。
榕树下,昔日几人酗酒的石桌前,雨霖铃双手捧脸看的入神,而棋邪则是自顾品茗,神情淡然。
忽地,狮头宝刀似有感应,发出一声嗡鸣,不受控制脱手而出向远处飞去,恰好撞上一人迎面走来。
狂刀神色一变,惊喝提醒。
“小心!”
却见来人神色不动,抬指轻松夹住狮头宝刀。
“好剑!”
赞叹之余,反手挥剑,狮头宝刀折返向狂刀疾驰而去。
刀至身前,狂刀探手接柄,被余劲带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阁下好本事!”
狂刀朗声一笑。
“过奖了!”
轻轻一笑,沈逸飞朝他走去。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棋邪跟雨霖铃的注意。
见到沈逸飞的面容棋邪瞳孔一缩,而雨霖铃则是起身走了过来。
“你是来铸剑的还是来找狂刀的?”
雨霖铃边走边问,走到狂刀身边后停了下来。
却闻!
“吾是来、报仇的!”
话语落,雨霖铃神情陡然一冷。
狂刀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朗声开口:“芙女一向深居简出,鲜少与人结怨,若是言语间曾得罪过你,那狂刀愿意代为赔罪。”
他不认识面前这人,下意识地以为是雨霖铃以前口无遮拦得罪过的人。
沈逸飞摇了摇头。www.
见状狂刀疑惑道:“那不知阁下与此地有何冤仇?”
狂刀不认识,她也不认识,结果显而易见了,雨霖铃转头看向榕树下的纵横子。
顺着她的目光,乱世狂刀这才反应过来此地还有一个人,他一心都在精进武学上,一时竟忘了棋邪。
“纵、横、子!”
雨霖铃一字一句咬牙挤出一个名字,而后双手握拳朝他走去。
棋邪见她走来,放下茶杯露出苦涩的笑容。
“小妹,为兄可以解释......”
“谁要听你那歪理!”
雨霖铃揪住他的毛领就往这边拖,一把将棋邪推到沈逸飞面前。
雨霖铃气呼呼道:
“给你了,快带走吧!”
要不是与寄鲲鹏的约定,她早就想赶棋邪走了,打扰她跟狂刀的二人世界不说,现在还惹个仇家过来。
她这样,沈逸飞也是有些愕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片刻后,沈逸飞冷然开口。
“一剑!”
一剑还一箭倒也公平,棋邪点了点头。
看这情况是要一剑泯恩仇的意思,雨霖铃虽然担心老哥,但也没说什么,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当下拉着狂刀就要退开,给他们空出场地。
然而。
棋邪刚点完头,沈逸飞便拂袖朝雨霖铃走去。
“这是寄鲲鹏托我交给你的,请!”
沈逸飞将一本夹着信封的书交给了雨霖铃,然后便转身离开了青梗仙境。
雨霖铃接过书,跟狂刀两人一脸茫然。
不是要决斗吗?
两人疑惑之际,棋邪突然闷哼一声,左肩猛然炸开一道血芒,鲜血化雾喷出。
“怎会!”
“什么时候?”
狂刀跟雨霖铃心头狂震,回神后,雨霖铃连忙上前扶住棋邪,见他伤势并未伤及脏腑才放下心来。
给他止住伤口后,雨霖铃埋怨道:“你从哪惹来的怪物?”
那人动都没动,什么时候出手的她都不知道,显然境界超她甚远,这样的存在若动了杀心,他们现在怕是在下面相聚了。
棋邪没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这时狂刀说道:“听他话语,应与寄鲲鹏相识。”
闻言,雨霖铃看向手中的书,书尾笔名是霸凌不挂剑。
看来寄鲲鹏没有忘记答应她的事。
而后她拿出夹在书中的那封信,拆开后倒了倒。
一张请柬与一张信纸掉了出来。
打开查阅,雨霖铃脸上表情接连变化,从恍然转为惊喜又变成兴奋。
“喂,信中写了什么,让伱如此激动?”
狂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顶点小说
“寄鲲鹏邀请我们参加他弟弟的婚礼,他说延陵不折柳跟霸凌不挂剑也会来呢。”雨霖铃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我这种透明粉,终于有机会和偶像近距离接触了。”
见他这般模样,狂刀有些无语。
“小妹,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個伤号的感受呢。”
棋邪虚弱的声音响起。
这叫什么事?
合着自家兄长还没跟偶像见面重要是吧,真是、
塑料
兄妹啊!
“你还好意思说,知不知道刚刚那人就是寄鲲鹏的弟弟啊!”
雨霖铃气愤的戳了戳棋邪的肩头:“若不是看在寄鲲鹏的面子上,你以为只是伤你一个肩头,你自己看看这伤口,往下三寸就是心脏啦!”
说到这里,雨霖铃也有些后怕,随即越想越气,小手咄咄咄地在他肩头上戳着。
嘶!
疼的棋邪倒吸一口凉气。
表面装作一副疼痛模样,棋邪心中却是沉思了然。
原来如此,难怪当日一战,以他们的人力明明可以围杀,却选择了消耗困擒。
唉!
棋邪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也不能怪他,小妹将他看的太紧了,导致他根本没机会去收集信息,再加上他当时只是想报复一下寄鲲鹏,便没有在意事情的来龙去脉。
况且,他最后还改变主意了,想帮他来着。
虽然帮了个倒忙。
......
流书天阙。
昔日人声鼎沸的儒门名苑,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一片废墟。
后山之上,数百座坟包耸立,为首便是禄鸣锋与一众书院高层的墓碑。
沈逸飞站在这些坟前,静静矗立,心中有些悲戚与愧疚。
良久后,他对着这片墓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但这些人与他毫无恩怨瓜葛,却死在了他的掌下。
虽然不是他有意为之,但无天也是他意识的一部分,他不能以此来规避自己欠下的血债。
“对不起!”
轻语惆怅中带着自责与懊悔,这时一道刚正坚毅的声音响起。
“心怀愧疚,那就尽力弥补,以此身代他们走完未完的路。”
回首望去,隐春秋提着两坛酒从山下走来,原本只是两鬓斑白的他,现已是半数化为白发。
“后生沈逸飞见过儒令!”
沈逸飞恭敬地行了一礼。
隐春秋路过他时,点了点头便走向禄鸣锋的墓前,自顾打开酒坛倒在了地上。
刚才那话,沈逸飞知晓他放下了仇恨,走上去提起另一坛酒,打开倒在了其他儒生墓前。
很快便将酒倒了个干净。www.
“此地师长众多,儒令倒是显得小气了。”
说着,沈逸飞抬手化出几坛清酒,继续倒了起来。
隐春秋冷哼一声。
“恣意放纵,成何体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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