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被她这反应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别!”
他有点害怕!
他转动眼珠,小心翼翼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她个小姑娘哭得挺可怜的。”
“还挺怜香惜玉的嘛!”姜映梨无语,“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照她说,当初原主被姜青柚耍弄得团团转,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姜青柚是真的能屈能伸!
胡掌柜试探地问道:“姜姑娘,你跟你那姐姐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和解的矛盾?我并非打探你的隐私,只是……很少见到姐妹闹成这般模样的……”
如果只是姐妹间吵嘴,他是不建议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
姜映梨不想提起过去的这些糟心事,而且每每想起,属于原主的情绪也会铺天盖地的涌来,让她很控制脾气。
她替原主活这一场,自然会替她跟那对渣男贱女讨要公道,但她不喜欢这种不可控的感觉。
但她也不想给姜青柚继续当陪衬的筏子!
她捏着下巴想了想,冷冷淡淡地回道:“挖了我那中了童生的前未婚墙角算不算?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掌柜显然没料到还有这样曲折的原因,他表情尴尬,“那,那的确是不该的!”
“世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自家姐妹那更不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他义愤填膺地站在姜映梨的角度唾弃了一番。
顿了顿,他开导道:“好在你也寻得了个好郎君,那不属于咱的,咱也不要,我看沈相公仪表堂堂,今后定有大造化。说不定还能给你争个诰命夫人的荣耀回来呢!”
“借你吉言。”
胡掌柜抹了抹额角的汗水,把手里捏着的荷包递过去,转移开话题:“你定然想不到里面放的是什么?”
姜映梨也不想提她跟沈隽意婚事的复杂由来,见胡掌柜一脸得意,她挑眉接过:“除了子还能有什么?莫非还是金子不成……”
她扯开荷包,提拎着抖了抖,结果竟是真从里面抖出了几片闪灿灿的金叶子。
“竟真是金子!不愧是公府千金,出
手就是阔绰。”姜映梨一脸惊喜。
她数了数,总共是八片金叶子。
难怪刚才胡掌柜接过后,态度那么谄媚高兴。
谁不爱金子啊!
就是姜映梨心底的阴霾都消散了,哪怕要见到姜青柚那张不讨喜的脸,凌昭昭态度也恶劣,可要是有钱,她巴不得每日能来个来回!
“这些值多少银子啊?”
姜映梨还没去过钱庄,也头回碰到给黄金的,还真不知道行情。
胡掌柜拿起一片掂量了下,咧着嘴道:“估摸着一片有一两。这成色鲜亮纯净,要换成上好的纹银,足有八十两了!”
两人把金子一分为二,姜映梨四片,胡掌柜三片,余下一片得去钱庄破开成银两再分。
姜映梨算了算,她能得四十八两银子。
总算能暂时摆脱兜比脸干净的状况了!
胡掌柜想把剩下那片给姜映梨,毕竟这两次他都没出力,还给姜映梨惹了不少麻烦。
他把金叶子推过去,“这钱我不能要……”
姜映梨动作一顿,皱眉:“你想拆伙?”
那有点麻烦了!
胡掌柜见她会错意,急忙摆手:“当然不是。只是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既然不想拆伙,那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分成,谁也不准赖账。再说了,本来我就是出诊,你打掩护,我也没盼着你能帮手,不添乱就挺好。”
胡掌柜:“……”
姜映梨把最后一片金叶子拿到手:“我明日去钱庄兑开,回头再给你送过去。等会就在前面放我下去吧!”
“你又要去找你相公了?”
“我弟弟那出了点事,我去看顾下。”姜映梨觑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正事:“对了,我还有件事得跟你通个气。”
胡掌柜前面就颇感愧疚,如今听到要拜托他,自然是拍着胸脯说好。
姜映梨便把买药田的事跟他说了,让他以后别在沈母她们跟前说漏嘴,顺便让他帮忙买药苗和雇药农。
胡掌柜无有不应,只是他也疑惑,“你打算把你会医术的事情瞒一辈子吗?我瞧你家婆婆和相公都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便是你
抛头露面赚钱,那也是正式行当。”
“别人想要这本事都没得,哪里敢说你闲话!”
姜映梨:“……”那是你不知道我的名声!
不过,她也在担心,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坦白下。
毕竟今天这一出,怕是会引来姜青柚的怀疑,她得好好想想后路。
“到时候再说吧!”姜映梨撩起车帘,看到街角的熟悉药铺,她打开车门,喊停了马车。
胡掌柜看她着急忙慌的下车,以为是她弟弟遇到了大事,也想下车帮忙,被姜映梨给拦回来了。
“您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
姜青柚眼看着马车消失在眼前,捏紧了拳头,调整了情绪,缓步往回走。
她总觉得事情有点脱离掌控。
她当初举荐胡掌柜,就是知道姜映梨在给他当药童,想让她被平阳世子兄妹惩罚,最好能摘了脑袋。
结果,却给了她机会露了脸,连颜控的平阳世子都点名让她陪同进去看诊,这显然是看中了姜映梨的能力。www.
可姜映梨有哪门子的能耐?她除了一张好脸,脑子里装的从来都是稻草。
不然,也不会被她骗得团团转。
可现在姜映梨变了,变得陌生,也变得让她看不透了!
她走着走着,就走回了平阳世子的院子,凌赵氏已经看望过平阳世子,拉着凌昭昭边走边说话:“方才我瞧见那大夫手里捏着你的荷包,你就这么大刺刺送出去?”
“那上面也没什么标识,就是丫鬟绣的普通荷包,也就是打赏用的。”凌昭昭不以为然。
“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下次那种有你个人特色的东西着紧点,别随便递出去,仔细叫人捏住把柄,你都是大姑娘了,小心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凌赵氏温柔地告诫道。
凌昭昭抱紧她的胳膊,蹭了蹭,满脸乖巧道:“好,我都听婶子的,婶子最疼我了。”
“你啊——”
跟在她们身后出来的信阳侯黎衡一眼就看到回来的姜青柚,他眼眸一亮,朝她招招手:“阿柚,你也在啊。还以为你回去了,刚才怎么没瞧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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