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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她是醉死了,靠近他的时候又知道伸手抓着他,万俟无生看着衣襟被她抓出来大片的折痕,突然想把她扔下去,但到底没动,只转头大步走里屋,把莫商商扔在床上,就转头出来。
这船上的房间都是朝两侧开的门,因此走廊不在船中间,而是在绕船一圈,外边江风又多大,走廊上的风就有多大。
夜临正在吃风,任是他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摸爬滚打好些年,本身又武功不错,这会儿也已经被吹了个透心凉,只觉得骨头缝儿都是凉的。
不怕冷,就怕有风,而半夜里的江风还带着厚重的湿气,简直就是想在经过人骨头缝儿时,再留下一层冰。www.
听见里头的动静,看见万俟无生出来,夜临有点儿惊讶:“王爷……”这么快就问完了?但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就逆着光勉强看清楚万俟无生的脸色,有点儿糟。
准确的说是非常糟。
夜临从没见过他脸色这么难看,因此果断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什么也没有说。
万俟无生看见夜临,借着屋里的光,能清楚的看见他脸色有些发白。
“下去吧。”万俟无生吩咐道,夜临被吹得有点儿久了,脑袋似乎也被吹得冷硬起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见万俟无生又回屋里去了。
这没头没脑,好像王爷出来就只是让他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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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临冷硬的脑袋里有些懵,好大会儿才缓过神来,赶紧到下边去。
万俟无生再回来,只看见莫商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拧,就像是要把她自己拧成麻花一样,头上少有的几支珠钗已经被挤下来,散在枕头一侧,衣裳上的绊带被扯开,但还没有凌乱到不堪,倒是脚上的鞋被踢了下来,一只在床下,另一只不知道在哪儿。
她似乎是在找被子。
万俟无生看着她,没有伸手帮她的意思,直到她拧得累了,半个身子趴在被她拱得乱七八糟的棉被上头,才大发善心的扯过被子给她盖上,但很快就被她踢开了。
“别碰我!”她低声叫道,声音含糊只能面前听清楚,好像卡在喉咙里没有吐出来一样,但仔细点儿又能发现她在不高兴。
叫完了,她抱着踢开的棉被哼哼两声,把脸埋在棉被里,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这脾气倒和千行有点儿像。
万俟无生想到,伸手把她挪到里边去,自己睡在外边,他没有考虑自己为什么又要回来
,只是觉得明早莫商商醒来,要是看见他,神情该会有多好看。
从金香口中,他知道莫商商比自己预料的更不愿意跟自己亲近。
被推倒里边去的人安安稳稳的睡了,酒品不错,喝醉了不像楚千行那么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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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无生对这一点很满意,料理楚千行已经很费神了,再来一个,显然他是不愿意的。
然而让万俟无生再次失算的是,就在他以为莫商商是睡着了,自己也合眼将要睡着的时候,睡在里头的人缩着身子如同毛毛虫一般的蠕动了过来,手脚都搭到了他身上,喉咙里发出舒服的颤音,小手绕过他的脖子,摸着他头顶。
那一瞬间,万俟无生以为她是在摸莫倾城的那只猫。
而下一刻莫商商发出的声响似乎证明了他的感觉。
“斑斑,让我抱会儿。”莫商商迷迷糊糊的叫道,她其实根本就没醉死,而是处在快要醉死的边缘,脑袋里异常的活跃,就跟敲着最激昂隐约的架子鼓,身子却头重脚轻,不靠着什么根本就撑不住。
如果万俟无生这时候再给她灌口酒,她也就真醉得睡死了,又或者给她浇点儿酒降降温,她脑子没那么活跃了,自然就老实睡了。
可万俟无生不知道她的习惯,只皱眉想要推开她。
莫商商只觉得今天这个布偶好像活过来一样,竟然还想走,但脑袋里想不清楚事,也没有意识到布偶是不会动的,只急忙抓着怀里的布偶,小心的蹭着它的脑袋:“斑斑,斑斑……”
她小声叫着,吐出来的酒气让万俟无生皱眉,抓着她的手正要把她扔下去,那凑上来的脑袋就亲在他脸上。
纵观万俟无生活了近二十年,不是没被人亲过,比如小时候姨母嫌他总唬着脸,总亲他不说,还让身边的丫鬟也亲他,因为他一被人亲就脸红,再比如长大些了,让人亲就脸红的毛病没有了,姨母也不那么折腾他,但孙家那姑娘没少拿他跟人打赌,那姑娘有姨母撑腰,胆大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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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总得来说,万俟无生被人亲的经验还是挺丰富的,但这次似乎不大一样,他皱眉抬手捂着胸口,那里头的东西紧缩得很明显,尽管已经放慢了许多。
被她亲到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穿过肌肤涌进心脏里,让他握紧手才忍住那股悸动。
很奇怪的感觉?
万俟无生没有了要走的想法,转头盯着莫商商,他不是没有亲过她,但显然两次不一样,完
全不一样。
而盯着莫商商看了会儿,万俟无生就发现她的眼睛并没有闭上,而是留了条缝儿。
好歹在她昏迷不醒时照看过她,万俟无生一下子发现根本就没有醉死,仔细一想,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醉死。
万俟无生明白过来,是自己大意了,竟然小看了她。
“莫姑娘。”万俟无生低声叫道,趴在他身上人果然哼哼两声。
“陈信是谁?”万俟无生试着问道,虽然等她明天酒醒了也能问,但显然那时候她口中会多出来很多谎话,甚至会矢口否认,倒不如趁着现在问到更多的秘密。
知道得越多,等她酒醒了,就越不能蒙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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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莫商商喃喃着这两个字,跟岩浆一样活跃的脑子里好大阵才露出块石头,破开了岩浆抵达她眼前,让她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顶点小说
“陈信,不就是你吗?”莫商商勉强睁了睁眼,无力的说道,说完脸上一瘪,垂下去的眼皮底下就滚出来两行液体,她低声叫道,“王八蛋!”
万俟无生替别人挨了句骂,心里自然不舒坦,但这点儿不满似乎不是冲着自己身上这个哭得嘤嘤嘤的姑娘去的,而是冲着她口中的那个王八蛋。
他皱眉,看着还一个劲儿嘤嘤嘤的莫商商,把她推了下去。
不是往里边,是往外边,上一秒还哭得悲切又小声的莫商商,下一秒就和地毯亲密接触,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摔得头昏脑涨,连脑袋里那锅岩浆也熄灭成了顽石,终于安静了。
她缩了缩身子,虽然屋里烧着碳,但显然地毯没有床上暖和,闹了这阵,衣裳被扯开,被酒烧烫的几分裸露在空气里,有点儿凉。
万俟无生盯着她,发现她眼睛闭紧了,又等了阵,没有睁开的迹象,才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但也懒得再把她抱上来,只扔了床棉被给她,看她在睡梦里扯着棉被,把自己裹上。
宿醉之后,莫商商向来醒的早,就好像神经在酒精的麻痹下休息得非常好,平时睡八个小时还嫌不够,醉酒后只需要四个小时就疲劳全消。
但醒得早也是有代价的,还没睁开眼,莫商商就发现身下的床似乎比自己那个木板床还硬,而手指无意中摸到的也是柔软水滑毛茸茸的,绝对不是普通货色,她急忙睁开眼,没有看见床沿,第一反应是床好大,看不到头,紧接着才发现,自己是睡在地上。
什么床好大,分明是地板好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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