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城答应一声。
示意易飞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
和老头一起出来的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把礼物接了。
接了礼物就代表同意收了。m.
赵秋城让姜小军上前给朱七磕头。
这些传统艺术,得讲传统的礼。
拜师是讲究礼节的。
姜小军刚跪下来就被朱七拉了起来,“新社会,不兴这个了,你以后就是我朱七的九徒弟了。让你四师兄带你去熟悉一下,安排个住的地方。”
朱七扫了一眼姜小军。
看着倒是个老实孩子,就是有点年龄偏大。
无论如何,他得收。
胡三本身就是个难缠的家伙。
据他所说,这位来自临东的赵老板更是个大人物。
朱七非常清楚。
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拿起姜小军的行李向后院走去。
姜小军看了易飞和赵秋城一眼,有点不舍。
最后还是跟着四师兄走了。
易飞在后面大声喊道:“姜大哥,空闲的时候回临东玩。”
姜小军扭回头,看看易飞,点点头。
赵秋城也没有想到居然如此顺利。
他从包里拿出两沓五十元面值的钱,“朱师傅,这是姜小军的学费,请您务必费心。”
朱七也不客气,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五十岁的人伸手接了。
别管他是何方神圣,学费还是要收的。
都不交学费,他喝西北风去?
自己能亲自收下那孩子,已经是给了这人天大的面子。
绝大部分来拜师的,都是拜在自己徒弟名下。
“赵老板,胡东昨天都跟我说了,而且我听说姜……”
“姜小军。”
“对,姜小军,他有基础的,着迷捏泥人,我肯定会好好教他,很快他就会出师了。他学好了,也算对传统艺术的支持。”
“那就谢谢朱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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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秋城辞别朱七,从小院里出来。
易飞跟在后面,觉得心里憋得慌。
刚才来的时候还是他们三人。
现在就就剩他两人了。
姜小军胆小怕事,也没有出过门,几乎不识字。
在这里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欺负他。
“赵总,我看朱七对我们不冷不热的,他们会不会欺负姜小军。”
“应该不会。”
赵秋城说道:“东西也送了,学费也交了,没有理由去欺负他。”
他想想也不太放心。
就算朱七不欺负姜小军。
还有他其它徒弟呢?
姜小军浑浑噩噩活了二十年。
好容易清醒了。
可别再出啥意外。
到时候,别说易姑姑不会原谅
自己。
自己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那才叫好心办坏事。
他转身对一直跟在旁边的胡三说:“老胡,人我放在这了,他的情况我也跟你讲了,要是万一有个什么事,你是了解我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话得先说明白了。
省得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胡三一怔,看赵秋城脸色严峻。
他有点担心了。
先前还以为,赵秋城帮朋友一个忙。
现在看情况好像没这么简单。
他正色地说:“赵总,你就放心吧,朱七那孙子就那样,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爱装,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爱财。钱到位,啥都好说。”
胡三也有点怕,晚上得来叮嘱朱七,可别真的出啥事。
刚开始谈的时候,他没说赵总的身份。
看来,这个不能瞒了。
那个叫姜小军的小伙看来对赵总很重要。
真出了事,第一个要跑路的就是他胡三。
他太了解赵秋城了。
平时怎么着都没问题。
他让你办事,你没能力办不了没问题。
你要是答应了,没尽心,事办砸了,那就麻烦大了。
自己好容易过了两年好日,可别因为这事给砸了。
赵秋城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说:“希望如此吧,如果姜小军出了意外,我不介意这门传统艺术在省城消失。”
不就是捏个泥人嘛。
断了传承也就断了,没啥了不起。
胡三打个哆嗦,“那不会,赵总放心,我每周都会来看看姜兄弟。”
看来光叮嘱朱老七不行。
他的那些徒子徒孙,都得挨个敲打一番。
胡三在省城混了一二十年。
对付一个朱七自然不在话下。
三人来到车边,赵秋城又扔给胡三一根烟。
“那行,老胡,我中午还有点事,不请你吃饭了。”
“赵总说哪里话,吃饭也得我请,要不是您,我现在还不知在哪飘着呢。要不中午去家吃点,糖糖老惦记着您呢。”
赵秋城笑笑,“滚蛋,这次真的有事,下次吧。”
他又叮嘱老胡几句,才和易飞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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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秋城启动车。
他对易飞说:“我们去省博物馆找雷军馆长,让他再看看上次那个盘子。”
翟校长虽然说了,他还是想确定一下。
雷馆长是鉴定古董的大家。
易飞知道赵秋城喜欢收藏。
他六层的办公室那些装着防盗门的房子,听赵丽丽说,里面放的就是这些年他收集来的古董。
他收藏倒不是为了钱。
上次翟校长说那个盘子值几十
万。
赵秋城在几年前都号称赵百万。
那时候他也就刚刚退伍一年多而已。
冯爷爷说他得有数千万的资产。
在易飞看来都不止。
青江那些企业早晚会成他自己的。
几十万块钱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钱。
他来找雷馆长,也不过确认盘子的收藏价值。
车子刚到博物馆大门口。
看到一个老头,正匆匆从博物馆的大门口向外走。
赵秋城停下车。
他打开车窗喊了声:“雷叔叔。”
那人看着有五十多岁,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很随意,戴着一副眼镜。
听到喊声,歪着头向车里看。
赵秋城没有下车。
他把头伸到车窗外面,“雷叔叔,是我啊。”
雷军扶了扶眼镜,认出了他,“是你小子啊。”
赵秋城扭身打开后车门,“雷叔叔,上来,我请你吃饭。”
雷军也不客气,直接上了车,“说吧,找我啥事,要说专门请我吃饭,就别说了,你小子会专门跑到这请我吃饭?”
他冲坐在副驾驶的易飞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赵秋城哈哈大笑,“雷叔,瞧你这话说的,我是请不起你吗?”
雷军嗤笑一声,“请,你肯定请得起,只是我这清水衙门的,你顺道请我吃顿饭还可以,说专门从临东跑来请我吃饭,你自己信不信?”
博物馆又帮不上他忙。
赵秋城也不反驳,“找您还真有点事,小事,到饭店再说。”
他对省城很熟。
车子前行右拐进入一条河边的林荫大道。
最后停在树荫下的一个饭店门口。
他从车前面的储物盒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易飞,“拿好了。”
易飞知道。
这里面包的是那个据翟校长说价值几十万的盘子。
尽管他已经送给了赵秋城。
他还是小心的拿在手里,生怕掉地上摔破了。
不说钱多少,这个他也不在乎。
关键这东西摔破一件就少一件。
花多少钱都弥补不了。
赵秋城在饭店要了个包间。
服务员上完茶后。
他从易飞手里接过那个盘子放在桌子上,“雷叔,让你看个东西,这个东西翟校长看过,说是个好东西。”
雷军看着他拆开包裹,“翟涯松看过,他说好东西那就八九不离十,没必要再拿到我这。”
说是这么说。
他还是从赵秋城里手里接过那个盘子。
从包里又拿出个放大镜,仔细地看起来。
赵秋城也不说话,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
雷军看了一会,“小子,捐给我们博物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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