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眼里极尽嫌弃,“他就是故意的,想借着我的手把那个蠢货弄死,你这都看不出来?”
“裘岚宣是有他的目的,但并不妨碍什么,王爷这次大动干戈,虽然对淮西影响不大,但若是能有裘家做例子,更彰显王爷赏罚分明,裘岚宣也算是个人才,留在淮西的用处更大。”
宁宴慢慢地眯起眼睛,静静地盯了白卿卿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对这人似乎印象很好?也是,裘家这个庶子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便是宣城那些个公子哥儿都不如他,让我想想,也就曾经平亲王的嫡子能勉强与之相比。”
白卿卿呼吸一滞,手忍不住紧了紧,“王爷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随口说说罢了,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温江跟我说的那些,我还以为你对我有多情深义重,似乎也不过如此。”
宁宴说着勾起嘴角,语气也变得邪气起来,“之前又是哄我给你梳头,又是让我
给你剥核桃,说到和离一副快哭的样子,这才几日,就都不提了?”
白卿卿喉咙发紧,死死咬着牙关,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扑过去揪着他的衣襟,让他将自己的宁宴还回来!他凭什么占着宁宴的身份?凭什么取代了宁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鼻腔的酸意一阵阵袭来,白卿卿拼命忍住,“王爷既然什么都不记得,我自然也不好逾越,先前……是我还未能接受,情不自禁,还请王爷宽恕。”
这话宁宴挑不出一点儿毛病,面对枕边人,克制不住也是正常,如今渐渐明白过来,不想给他添麻烦也是常理。
“你倒是适应得快,若是换做别家女子,怕是要哭闹不休,你却如此平静地接受了,可见夫妻之情对你来说,也不是多重要。”
“重要的。”
白卿卿抬起眼,宁宴才看到她眼中深不见底的汹涌情绪,“我只是,别无他法,若是能让你恢复如初,我愿意做任何
事。”
宁宴被她的眼里不顾一切的气势震住,又听她说,“我还想过若是让你的头颅再伤一次,会不会就想起来了,但我不想伤到他……”
最后几个字宁宴没听清,但是前面他听到了,活活被气笑,“你倒是敢想!”
白卿卿似是并不怕惹怒他,“此事太危险,还是得另寻他法,过几日我去寺里拜一拜,希望老天能保佑,我的宁宴英勇无畏,做了许多好事,救了许多人,是个大英豪,他不该有此下场才是。”
宁宴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皱眉,“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些话张口就说?还有没有一点矜持?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算了。”
白卿卿沉默着看他,她说自己相公,他在这儿瞎认领什么?
“行了行了,裘家这事儿就按你说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宁宴挥挥手就此定论,白卿卿便也没有多留,离开了书房。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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