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干脆停了手,想歇一歇等调整好了再继续,她出门在廊下一张椅子上坐下,手里抱着一只绣了喜鹊衔枝的软枕,仰着头看着天上蒙蒙的细雨。
又下雨了,今年开了春之后雨水就不断,春雨贵如油,或许会是个好年。
“阿姐,你怎么坐这儿?”
白瑶瑶拍了拍肩头落到的雨丝走过来,抬头望了望天,“淋到雨了可怎么办?”
“淋不到,再说这雨也不大,淋着了也无妨。”
白瑶瑶在她身边坐下,“是呀,雨也不大……对了阿姐,我方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没瞧见宁宴,按说这个时辰他早来了呀,你说他是不是放弃了?”
白瑶瑶对宁宴那是格外关注,连门儿都不怎么出,就掐着日子看他能坚持多久,若只是做做样子,她一准儿要第一个去嘲讽。
但没想到宁宴还真能舍得下脸面和身段,任凭外面说什么,他雷打不动地日日都来,风雨无阻,倒是让白瑶瑶的立场隐隐
晃动。
比起那些常见的绝大部分男子至少要有担当,有诚意。
不过这就放弃了,那只能说与她阿姐没有缘分。
白卿卿闻言手在软枕上捏出了一条皱痕,眼睛微微垂下,他说,清寒寺的桃花就要开了,该不会是去了那儿?
宁宴果然从那日起就没有再出现在白府门口,这事儿白家人是第一个察觉的,但对此也都不好说什么。
晚上一起用饭的时候,白锐没忍住,“那宁宴不来就不来了呗,本来也不没人让他来的,你们做什么这么小心翼翼地不让提,阿姐才不会在意呢,是吧阿姐?”
白卿卿停下筷子没说话,乔氏瞪了小儿子一眼,转头朝着女儿安抚地笑,“阿锐说得也不算错,没了那些总盯着咱们家看热闹的也清静,那宁宴到底身份不一般,能做到这样也算很不错了。”
白景怀插嘴:“哪儿不错了?哦,在咱们家门口站几日就值得同情了?我卿卿还没原谅他呢他就坚
持不住,说明他的心意也就这样。”
白卿卿见爹娘似是要吵嘴,轻轻地开口,“宁宴,是去了别的地方。”
桌上一下子安静下来,白锐歪着头咬着筷子,“别的地方?他去别的地方做什么,你又看不到,那不白去了吗?”
倒是乔氏和白瑶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乔氏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脚白景怀让他别张嘴,然后低低地问,“可是……去了清寒寺?”
白卿卿低头不语,端坐一旁一直没吱声的白岩一巴掌拍在白锐的后脑勺,“不要咬筷子,玄书,你找人去清寒寺看看。”
白卿卿:“……大哥,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我就看看他在不在,又不做什么,行了,快吃饭吧。”
知道白岩让人去打探了,白家人一日好几次地过去旁敲侧击,白岩也不遮着,等人回来了实话实说,确实在那儿。
乔氏得知之后,心里越发的矛盾,想了想还是去了卿卿的院子。
“在看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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