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贞结结实实地给白卿卿磕了三个头才肯起身,然后呆呆地看着她,“王妃说的,是我相公?他怎么了?”
倒也不是关心的意思,巧贞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脱的身,不管如何她并不想做个杀人犯。
白卿卿在凳子上坐下,笑着道:“放心,死不了,头上的伤也就看着吓人,这人胆子着实小了些,不过是关了他几日,就要死要活疯疯癫癫,实在是难看。”
巧贞大大的眼睛无措地眨巴了好几下,“关、关起来了?”
“他那样险些害了人命的凶徒,当然得关起来,免得危害到旁人,你是伤者,是苦主,可想好该如何向他问罪?”
巧贞身子不由自主地坐直起来,这是她这几日一直在想的事情。
白卿卿瞥见她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拢捏紧,也不着急催促,安安静静地捧着紫黛送来的茶水慢慢喝。
“我从前,是想也不敢想自己不仅会伤他,还要向他问罪,我一直觉得都是我的错,是
我没做好他才会不高兴,才会对我动手,所有挨的打都是我活该。”
巧贞声音低低的,她想起从前的过往心都忍不住发颤。
本以为自己已经认命了,可原来不是那样的,她真的很怕死,怕浑身是血的死在那个小院子里,无人知晓,像是从未来过这世上一样。
“那日您问我想不想好好活着,不用伺候谁,不用挨打挨骂,我愿意的,我以前怕被人说闲话,可如今想想与自己的命比起来那实在不算什么,王妃,我想好好过活,想离开他,我、我什么都不会,只是帮人浆洗做活还是会的,我不怕受苦!”
巧贞的情绪有些激动,但她看到王妃唇边浅浅的笑容时,满心的焦急都好像融化在了温水里,身体里的紧张也慢慢消失不见。
“你能这样想很好,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也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天地这么大,总有一处合适的地方在等着你。”m.
白卿卿觉得自己的功
夫没有白费,“我很高兴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说过,我会帮你,伤了你的人,也会付出代价,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旁人怎么说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你也不指望不相干的人过日子。”
巧贞认真地用力点头,“嗯,我听王妃的!”
……
虽然巧贞的伤并没有好,但已经可以走动,她的夫家罗家那边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整日就坐在官府门前儿哭嚎。
孙大人异常老神在在,你哭任你哭,他不是不管,是手里事实在太多了,也都是些要紧的事,等他抽出空来一定管。www.
还有相识的人幸灾乐祸,“这事儿你怎么能放任成这样?虽然那边是淮西王妃,但你身为淮西父母官,就应当迎难而上才是,想来淮西王也不会怪罪你的。”
孙大人在心里骂娘,面上仍旧是一派稳重,“我也并非故意放任,实在抽不开身,要不你帮我办了?到时淮西王论功行赏我一定不抢你功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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