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对的一点就是,根本没有什么“集团的意志”——
一切只是威廉·亚当斯本人的意志罢了。
我虽然骂他很多,但不得不承认,威廉·亚当斯是一个强大的野心家,是能够让一切不可能成为可能的奇迹之人,他的发家历史堪称神迹……》
《莱昂纳多·亚当斯是个乖孩子,他忠诚的执行着父亲的意志——这其实是我很不明白的一点,既然莱昂纳多·亚当斯执行的是父亲的意志,为什么詹姆·亚当斯要对他在亚楠市的行为进行干涉,以至于两人如今几乎决裂呢?
按理说,能被收为义子,詹姆·亚当斯应该很得威廉·亚当斯的信任才对……这种信任一定是超过亲情的,所以才被委以辅佐莱昂纳多·亚当斯的重任。》
陈宴立刻回道:
《据我所知,莱昂纳多·亚当斯现在正被人追杀,以至于不得不花费天价聘请超凡者保镖。》
赛博格·奎因的文字很是幸灾乐祸:
《那是当然!他面对的可不只是威廉·亚当斯集团所掌握的传统服务业,还有许多老牌产业,以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灰产和黑产。
这些产业都是由人来经营的,这些产业的掌控者都是他的敌人。
莱昂纳多·亚当斯原本想要用“出让一部分利益的合同”,换取和那些产业实际掌控者的共存,但詹姆·亚当斯破坏了这一切,所以他们现在只能硬碰硬。》
陈长生到底做了什么……
《他这次惹到太多人了,何况威廉·亚当斯对亚楠市的占据计划本身就是异想天开,这二十年来无数势力进驻亚楠,即便威廉·亚当斯集团暂居魁首,也不可能侵吞一切。》
《贪婪招致的后果,就是自取灭亡。》
这么看来,欧嘎米真的辛苦了……
陈宴想起了自从上周去执行保镖任务之后,就一直没回过家的欧嘎米,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赛博格·奎因的话依然不断在屏幕上弹出着:
《当然了,莱昂纳多·亚当斯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对父亲制定的计划是很痴迷的,痴迷你懂吗?恩……他对他的父亲似乎有一种难以解释的狂热崇拜,就像是狂信徒一样?我不太确定,但估计真实情况和我描述的差不多。
正因如此,莱昂纳多·亚当斯在处理事情时更加不择手段。
为了达到目的,他甚至会做出一些违反他们那类人常理的事。
很难解释,必须看过才知道,我有一段录像带,里
面有关于莱昂纳多·亚当斯做过的一些事,相当辣眼睛。》
陈宴:
《要想看到,就必须先给你拿身体,对不对?》
赛博格·奎因:
《我没有那么小气,潜入拜伦维斯集团这件事太过凶险,没有万全的准备,一定不能轻易尝试。
我只是想要你帮我找到一些别的、简单的东西而已,比如北局的二代智能机,就像你手里那玩意儿一样。》
陈宴:
《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赛博格·奎因:
《……》
《莱昂纳多·亚当斯所做的恶还有很多,我无法具体描述,只能告诉你,他做的事波及范围也很广。
当然了,就凭他一個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不至于想到这么多,更不至于做到如今这个地步。
根据我的调查,他背后的詹姆·亚当斯功不可没。
我的话并非前后矛盾,莱昂纳多·亚当斯和詹姆·亚当斯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后者是前者实际意义上的辅佐之人,但又由于身份的原因,虽然掌握一定权力,但其建议不可能被前者完全接受。
按理说,这应该是威廉·亚当斯的布置。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极端是不好的,平衡才是王道。》
《总之,莱昂纳多·亚当斯是个天大的毒瘤,这一次,在他性命无忧之后——在他脱离了追杀之后,先前的计划还会继续,“大动乱”终将到来。》
《在“大动乱”到来之前,如果你能有一个【脑机人】做帮手,一定会得到相当多的便利。》
陈宴:
《好主意,我再考虑考虑。》
意思是: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老子根本不在乎。
陈宴继续发送短信:
《现在我们在同一个局域网里,如果你想跟我联系,可以随时发短信给我。》
意思是:老子吃定你了,如果你肯付出更多代价,我不介意帮助你。
陈宴认为赛博格·奎因能听懂他的意思,好歹是一个密探头目,如果连这些话都听不懂,这二十来年就白混了,也没有和陈宴做交易的资格。
在这场心理博弈中,陈宴同样拥有相当的耐心。
陈宴当然想要得到关于亚楠市汹涌暗流中隐藏着的那些势力的信息,也对黑色天堂当年发生那场暴乱的牵扯十分感兴趣,更何况赛博格·奎因所知道的事情不止于此,对于他一手牵头建立的北局,或许没人会了解的比他更清楚。www.
陈宴现在想来,赛博格·奎因当年也是挺悲催的,辛辛苦苦建了北局
,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好不容易成了犯罪稽查科的科长,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在令人唏嘘。
《记得给我换电池。》
在多次引诱无果后,赛博格·奎因似乎暂时放弃,在发送给陈宴最后一条短信之后,他陷入沉寂。
陈宴将赛博格·奎因的手机关进抽屉,穿好衣服,带上三枚零件和装满了普通子弹的云雀-300,离开卧室。
卸下沉重的矿工服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再加上昨晚一夜已经睡饱,陈宴如今只感觉神清气爽。
来到一楼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吃过早餐,准备上学去了。
“我们上次的任务失败了,但薇迪雅·甘地依然帮我们争取了一些学分,我们没办法在一个月内进入下一年级了,只能努力多上课,多考试,积攒学分绩点,希望能早些进入下一年级。”
其他孩子都沉默不言,只有刚刚从隔壁来到33号公寓的小沃尔夫·瑞博特,小声把一些事情告诉陈宴。
“最近学校管的越来越严格了,薇迪雅·甘地告诉我们,再过段日子,如果外面还是这么乱,很可能就要全面强制施行寄宿制,大家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
沃尔夫·瑞博特的声音里充满了被克制的恐慌。
“糯米果这两天很不开心,因为任务失败了,因为她遇到了很多难题,也因为欧嘎米一直都没有回来。”
“弥赛亚好像对奥斯曼狄斯很感兴趣,嗯……就像是对美食感兴趣一样,那家伙已经快要被她的眼神逼疯了,弥赛亚好像在克制着不去吃他,他也在克制着没有逃命……”
沃尔夫·瑞博特这些好像完全是在胡言乱语,陈宴严重怀疑他的精神出了问题。www.
一个普通人,一天到晚和一群超凡者混在一起,精神不出问题才是怪事吧……
陈宴对小男孩说道:“沃尔夫,好好上学,遇到奇怪的事情就逃,闲着没事就看书学习,其他什么也别想。”
沃尔夫·瑞博特是纯粹的普通人,受到《不战之约》的保护,只要不自己作死,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陈宴镇定的语气仿佛给了小沃尔夫一些信心,连父亲离家带来的伤心和忧郁都缓和了些。
陈宴送走孩子们,便叫上已经在公寓住下的索拉尔,吃完早饭百无聊赖的杰克·巴尔多,以及一早就在公寓大厅等着的保尔金·沃克和韦伯,一同进入地下室。
他们今天要解决最关键的事情之一:地下战利品的利益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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