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他太强势,我不得不低头。”
李晋笑容玩味。
“明面上看,的确是这样。”
“但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可能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我一个人是带不动那么大的盘子的。”
“不但是他,我之前就考虑拉小王侯入场,只是找不到机会罢了。”
“眼下一个不比小王侯差的潘世子主动入局,看起来是我低头了,但实际上,我们何尝不是在借力?”
再次拍了拍刘君的肩膀,李晋语重心长地说:“事实大多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多想一想,有时候退一步忍一口气,不是我认怂低头服输,而是留下更多的助跑空间,这样才能跳的更高更远。”
刘君听着李晋的话,若有所思。
他想了半天,然后突然醒悟。
“我想不懂这些,但晋哥你说好,就是好。”
李晋哭笑不得。
……
自李晋和潘世子一宴之后,天丰市的局势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陈家在和晋晴系的对抗中,节节败退,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旁人预料中陈家的反抗,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甚至连入场帮陈家的人也没有。
之前在天丰市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陈家,瞬间岌岌可危,树倒猢狲散。
特别是有心人注意到,引起这一系列矛盾的那跟导火索,陈致远消失不见了。
有人说是李晋下黑手把陈致远做掉了,也有人说是陈致远被陈家安排跑路了,毕竟哪怕陈家倒了,可也总要留下一道香火传种。
可具体如何,外人猜测议论纷纷,却没人知道真相。
整个对抗,持续了足足半个月。
陈家依然在奋力反抗,但谁都看得出来,陈家已经是日落西山,轰然倒下也只是须臾之间。
这一日,顺流投资公司正式恢复营业了。
正确地说,应该是晋晴金融投资股份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的成立,晋晴投资公司作为母公司,正式剥离了一切投资业务,仅保留天使投资和风险投资的基础业务。
“金融投资公司的成立,肩负着承担起晋晴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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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票证券基金债券期货等金融市场的投资业务。”
会议室内,李晋目光灼灼地看着底下一个个信心十足的新公司高管。
这些高管,大多数都是从浅海市抽调过来的原投资部门业务骨干,也有一部分是通过猎头公司挖来的人才。
停顿了一下,李晋继续说道:“为此,总公司投入了多少你们都是清楚的,所以我对你们要求很高,期望也很高。”
“我希望你们未来在魏总的带领下,能真正地把这一块摊子做起来,还是那句话,公司效益好了,在座每一个都是受益者,公司亏了,大家拿个基本工资也没什么意思。”
新公司成立的第一天,一场会议开下来效果十分不错。
李晋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就把主场交给了魏延。
他是刚上任的新公司负责人,于情于理,李晋都必须要给他足够的尊重立威。
但具体能发展得如何,只能看魏延自己的本事了。
从会议室里出来,李晋刚打算回去休息下,就听见刘君汇报。
陈家父子求见。
李晋轻笑一声,让刘君带人去会客室见面。
会议室里,李晋刚坐下不久,陈家父子就来了。
这对父子,是陈怀庆和陈山。
至于陈致远,问题不大的话他是没机会出现在李晋面前了。
半个月不见,不管是陈山还是陈怀庆,都苍老了许多。
此时这对曾经叱咤整个天丰市说一不二的父子,更像是迟暮的老人。
陈怀庆也没了当日身穿唐装跟李晋喝茶,暗含机锋的前辈高人姿态,至于陈山,背脊都微弯了下去。
“李先生。”
父子俩一进门,陈怀庆就先开口打招呼。
不再是当时的晚辈后生,而是一句毕恭毕敬的李先生。
“请坐。”
李晋倒也没有盛气凌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再欺辱他们,反而很客气温和。
陈怀庆跟陈山坐在了李晋的对面。
李晋让人去泡一壶茶来,热茶端上来之后,李晋笑着对陈怀庆说:“陈老,我这里条件简陋一些,可没有你家里的珍藏好茶,还请别介意。”
陈怀庆苦
笑一声,略显卑微地说道:“能喝上李先生一杯茶,已经是我们这对丧家之犬的荣幸了。”
靠在沙发上,李晋淡淡地说:“陈老也不必用这些话挤兑我,今日之果皆有前日之因。”
叹了一口气,陈怀庆说:“我并未有挤兑李先生的意思,都是肺腑之言。”
“李先生,今天我这老头子带着陈山厚着脸皮上门来,就是求一条活路的。”
此刻,陈山也接着话说:“是啊,李先生,我们本来没什么深仇大恨,现在致远那孩子,也疯疯癫癫的,受了应有的报应,请李先生高抬贵手,我保证,立刻就安排他离开天丰市,再不出现。”
李晋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潘世子放弃你们了吗?”
这话,让陈山和陈怀庆两人面色一黯。
要不是潘世子的见死不救,他们何至于此?
“李先生,我们错了。”
陈怀庆突然起身,对着李晋深深鞠躬。
抬起头,已经是老泪纵横。
“我一把年纪了,死而无憾,但请李先生能放我这一子一孙一条活路,家财万贯也可以散尽,绝不皱一下眉头,只求他们能有个平安的后半生足以。”m.
不管陈怀庆这人骨子里有多狡猾,但此时此刻,的的确确是肺腑之言。
李晋看着陈怀庆,满头花白的他此时当真有些可怜。
“爸!”
陈山站了起来,满脸愧疚。
李晋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陈怀庆父子俩也不敢开口,静静地等待着审判。
良久,李晋淡淡地说:“晋晴系对陈家的围剿今日结束,天丰市内,我允许陈家保留酒店餐饮两个行业的产业。”
“其他的,都变卖了吧,陈老你操劳一辈子,也该拿着这点钱,好好养老了。”
听闻此言,陈怀庆父子俩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无比惨淡,他们知道,一旦这样做,显赫一时的陈家就彻底从天丰市权贵家族名单中除名了,以后,充其量就是有点钱的小家族。
但与此同时,不说大富大贵,但富足是能保证了。
至少,陈家的香火是保留了下来。
“多谢,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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