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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魏南风不是一般的狂妄,在看到江渊露面之后,他压下恐惧依旧硬气的紧,但是若能细观便可看见,魏大公子的手已经在止不住的抖动,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且不说江渊的脾气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就凭魏南风上来就骂他爹,今日没其他恩怨他也要退层皮,何况江渊已经把他当成了死敌?

还没等江大少爷发怒出声,卢墨便已经心领神会地直刺而出,说他们王爷?当然不能忍。剑尖指着魏南风的头颅,他这一剑一点没有留手!

“尔等猖狂!”栓子也没想到对面的小弟这么牛,竟然不听自家少爷的指挥就敢直接上!好在他离魏南风比较近,否则这一剑必然要了他少爷的命!

匕首与长剑一触即分,发出清脆的响声,栓子挡住了卢墨一剑,魏南风这时候才堪堪反应过来吓得连连后退,栓子见状将魏南风护在身后,脸上的表情随之凝重起来,这一击之下他能感受到卢墨恐怖的实力绝对不是他能阻挡的,不出意外,三十招之内他就得落败!

“少爷,你快走,这人很厉害,我不是...”

想解释两句的拴子话还没有说完,便有和卢墨打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对方是什么水平,所以全神贯注,根本没办法在给自家少爷解释什么,而魏南风身上没什么武功,听见栓子焦急说了一半的话,他立刻明白了今日恐怕是要栽。

他是没吃过武猪肉,但却见过武夫跑,生在国公家中,他又怎么会没见过高手?在他的思虑间,两人三五招过后,他就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寄予希望的栓子必败无疑!

再顾不及多想,他转身就想逃下楼去,但是步伐还没有甩开,他忽然看到了在拐角楼梯阶上站着江渊,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算计自己的人,他道:“江渊,不想死就给本少爷滚开!否则休怪本少爷手下不留情!”

“呵呵,死到临头还不忘威胁,你这国公家的崽子可是自信得很呐”

做了诸多准备的江大世子怎么会因为其一句话就让开路,不得不说,这魏南风的脑子着实不怎么样,看着对面人想要硬闯,江渊嘴角一扬拔出匕首道:“魏大少爷,今天是时候还债了!让我看看是你的身子硬,还是我的匕首硬!”‘

魏南风没啥子武功,所以别说打架了,就单单是过上两招他都不会,与江渊一交手,便被其用匕首划伤了小臂,鲜血如注,而卢墨这边也是极大的优势,栓子明显和霍言不是一个阶梯的高手,十几招过后,这个国公府邸的高手已经是多处带伤,江渊分心往这边瞧了一眼,而后淡淡道:“看你来今天,魏大少爷插翅难逃了”

言落,就如同商量好的那般,卢墨手抖长剑侧身,滑步将栓子开胸杀死,鲜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若不是因为晚上的夜色吸收了血红,江渊说不定又会觉得恶心。

深知自己不可能跑的魏南风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勇气,他并不觉得江渊会放过自己,毕竟这些天他也从京城的消息渠道中体能说了不少关于这位江大世子的事迹,缓缓闭上双眼,这一刻,他已经认命。

“.....”

乾安宫,今日的李清平批改奏折到了半夜,眼看最后一个处理完,他坐在龙椅之上伸了伸懒腰,一旁陪着天子的张忠祥见状,很有眼色地端来了一杯温茶。

拿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而后看了杯子内一眼,继而将其全部喝完,杯子递给张忠祥,李清平起身道:“这茶是何人所制?”

“回禀皇主,这是昨日江世子差人送来的,说是天气热了,容易上火,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份”m.

张忠下如实禀报,跟着李清平就下了台阶朝着门外走去,天子听完身后张公公的话脚步顿了一下,而后笑了一声道:“江小子向来抠唆至极,孤打着还不想干活,这次怎么对孤如此上心,张老狗,你来给孤品品,江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知故问的李清平给张忠祥出了一个难题,他答了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弓腰低眉道:“皇主,老臣不知”

“不知?”

李清平反问,而后继续道:“是真的不知,还是知道不想与孤说?”

带有生气的语气传来,让张忠祥心中猛地一沉,二话不说他双腿弯曲,然后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皇主恕罪!老奴绝无此意”

说罢他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李清平没有在此事之上过多追究,淡淡来了一句:“孤又没说要治你的罪,起来吧”

“江小子无事安稳,一闹便是大

动静,孤时常在想着小子脑袋中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对皇权无所畏惧也就罢了,孤的外甥他也敢动,到底是不将孤放在眼里,还是真的想给百姓一个公道?”

缓缓走到乾安宫门口的李清平目光远眺至北,似乎知道那里正在发生何事,对李清平稍有了解的张忠祥从地上起身垂眉低头走近,勾着身子一言不出。

“孤乏了回寝宫吧”

李清平在门口站了片刻,便踱步出了房间,张忠祥在其后也望了一眼北边,而后跟上天子。

他的江贤侄计策不错,但是想瞒过这位帝王还是不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李清平虽然多年来毫无建树,但是这手段肯定是有的,至少他这个老太监还不曾听说某个地方动乱,亦或者百姓暴动能让这位的天子之位动摇,或许平淡的帝王不被人所喜,但是这份稳若泰山的局面之下,一定是暗藏这巨大的能量,否则的话,谁又能拒绝一个九五位置的诱惑而不去动些心思。

“.....”

翌日清晨,一觉睡到中午的江渊被宋瀚海拿着扫帚打了起来,极其不满的他还妄图和自己的这位叔叔争锋一下,然后两招过后,江渊的惨叫声便传遍了整个太尉府邸,各自忙碌的下人听到惨叫声,纷纷为挨揍之人默哀,就在他们都想着为何这个如此出名又好心的江世子为何挨打之时,门内外的一声马儿嘶鸣,让操闲心的扈从回了神。

“骑司奉命,请宋太尉进宫!”

黑骑司依旧是往常模样,风骚帅气无匹,放在前世那妥妥的装酷大佬。门口扈从领命将其请入门中,一般情况下骑司都不下马,毕竟是代表天子的人物,但是三公以及左右相国这类人物,他们去不能托大。

跟着扈从入门,后院的嘈杂声让进门的黑骑司眉目一凝,但是他并未操闲心,甚至连头都没有扭动,在前面带路的扈从不多时就进了后院,见到他们老爷和江渊正在追逐,他面色有些尴尬的喊道:“老爷,骑司宣召您入宫!”

听见扈声音的宋瀚海停下追江渊,后者见状也不在逃跑,瞧了一眼这个一身黑色盔甲还有头盔的男人,江渊看看了看他宋瀚海道:“宋叔叔,天子见您呢,赶紧去吧,咱们回来再探讨”

“臭小子,等回来在收拾你!”宋瀚海瞪了一眼江渊,这小子方才竟然说要未成婚和楚一一睡觉,这不是故意挑衅他的脾气,这能不打?

“太尉大人,皇主在早朝等您,还请您莫要耽搁,属下还要前去通报其他大臣”

黑骑司的声音没什么感情,至少江渊与之打完交道是这么觉得,其他的暂且不说,就是这行事作风,就让他很是不习惯。正想着这是不是因为自己昨日之事黑骑司才来的,站着的黑甲骑司就将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

“江世子,皇主也喧见了您,还请您随太尉同去”

“我?”江渊指了指自己。黑骑司没有说话重重地点了点头,江渊看了一眼宋瀚海,后者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他又将目光给向黑骑司道:“好”

黑骑司先走了,江渊和宋瀚海不准备乘坐马车,反而决定步行,江渊觉得都行,毕竟今天入宫,八成是审问他,去那么急干什么?急着被怼?能请他去,肯定是有人知道了点什么,这几天他都很老实,昨日杀完魏南风今天就别叫进宫,与其赶过去被人针对,倒不如墨迹墨迹,等众人先讨论一番。

毕竟没有证据的事儿,全凭一张嘴不是?

江渊的想法和宋瀚海不谋而合,因为他知道魏青峰此人在朝中的情形,不说有没有人帮他,就单单是他去上朝,裴照明,翰林大学士,以及苏琦玉这些人都得含沙射影的讽刺其一番,而去的晚些,大致的阵营基本就分好了到了之后,直接站队,省得麻烦。

太尉府出门叔侄如此想,确实轻松了不假,但是朝中辩论的大臣却难受了,其他的先不说,这位国公指名道姓的说是江渊行凶杀了他的儿子,众人根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说全员懵圈,最起码有一小半的人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就像宋瀚海说的那般,魏青峰一开口,就被几个读书人给骂了一顿,虽然不是维护江渊的,但也算是围魏救赵,与魏国公争论的人大多也和江渊有些过节,让他们帮江渊说话不太现实,但是让他们挑刺怼人却是行的很。

“皇主!老臣嘴拙,但是老臣可以肯定绝对是江渊杀了我的儿子,请您一定要给臣的儿子一个公道啊!”

“呸!”

“魏国公你要不要脸?

你儿子的德行京城谁人不知,江渊此人新入朝堂,与你儿子根本不认识,就算相识,也最多不过三五日,这么短的时间还能立下什么深仇大恨?你污蔑人好歹也动动脑子,依我看,定然是你那儿子又行了什么不雅之事,被游侠仇视给杀了吧?”

苏琦玉自打被李清平敲打之后,上朝说话都是勇的一匹,这次更是如此,且不说其本就对江渊这个世子有好感,就单单是上次他拿了抄家好处,他都的站一波江渊,更别说魏青峰这个人本就不惹人喜爱了。朝中之人愿意站魏青峰的人不多,大势所趋的情况下百官都不是傻子,天子对这位国公的态度一般,甚至还有些敌视,他们哪里敢贸然站队,虽说魏青峰此人已经脱离了槐荫魏家,但其终归不是清流人出身,如今科举推行已经开始实施,这天子的意思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魏青峰虽然是大将军带着国公的头衔,但终归多年不在朝中,之前跟他关系不错的将军都在一年多前死的差不多了,而问卦本就对他有所敌视,这次回来遇到这种情形,属实是情理之中,何况他家儿子的脾气秉性本就不怎么样,多年前也确实惹了不少事情,指着朝中官也骂过不少,如今他儿子被人残忍杀害,想让这些人与他同仇敌忾(kai),无异于痴人说梦。

苏琦玉怼完之后便不在搭理这位国公,一旁的谏议大夫见状马上接过话来,虽然不是维护江渊的话语,但也怼的魏青峰一阵血气翻涌,如果不是裴照明读过书,要给自己积点德维护些名声,他必然要直言不讳地将魏南风做的腌臜事儿一股脑的倒出来。

天子在龙椅之上静静的等着百官议论此事,能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他绝对是一个,眼见魏青峰要气的吐血,李清平很是会卡点的出声止住了百官。m.

“一会江小子来了,国公与之对峙便可,若真是那小子所谓,孤一定给国公一个公道,灵安,你来说说刑部前去调查都得到了什么线索,百官都听一听,查漏补缺”

金銮殿内热闹的场景被李清平三年两句稳住,刑部尚书武灵安应声出列,而后介绍起了魏南风死亡的案发现场,朝中之人都在认真听,只有魏青峰额头青筋暴起,说道魏南风的死相之时,这位魏国公眼神阴鸷的偷看了龙椅之上的天子一眼。

江渊并不知道自己所用的手法让百官都为之唏嘘感慨,他现正和宋瀚海聊得开心,不紧不慢的走路实在是让他心中没有一点担忧,甚至他听到身边百姓讨论魏南风死的好之时,心中也油然而生出一种为民除害的感觉来。

江渊又听见一句说“魏南风死的好之时”实在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感叹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道为何那么些人喜欢行侠仗义,原来是因为这该死的成就感,古人诚不欺我啊”

“江小子,你嘀咕什么呢?”听见江渊前两句的宋瀚海没听太懂,但是也知道这句话蕴含了不小的哲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听不懂?

“没啥”江渊敷衍了一句,而后又道:“对了宋叔儿,您这告病不上朝,天子那边都没什么意见?朝中武官儿本就少,王太傅撂挑子了,您为什么不抓住机会在干个一两年,我那远山表哥现在官职也不大,您不多挣点余荫?”

被转移话题的宋瀚海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江渊扯开了话题,他也不问而听完江渊的问题之后,他笑了笑道:“小子,这守拙藏锋的中庸之道你那云溪菀的韩军师没有教给你?我老了,打不了仗也带不了兵,握着手里的权利不放,只会让人忌惮,你小子现在不懂,等你到了老夫这个年纪,就明白喽,至于我那儿子,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宋瀚海看的很开,他是知道李清平是什么样人的,朝中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若是在这个太尉位子上做到死,且不说龙椅之上的那位会不会对付他,单是下面的人就不能让他好过,兵权这种东西,年轻时候握着天子怕你不剩片甲打败仗,而到了年纪大了,他又担心你在朝中结党营私谋权篡位,只要你不去主动服软,不知何时便会被砍了脑袋,伴君如虎,并非玩笑话,不然和他同等位置的王玉山又为何退出朝堂,不也是担心不得善终?而在北境歇着的岳破军是没回来,若是披甲而归,他敢断定,这位与他差不多打了一辈子仗的将军,回来也是如他们两个一样,告病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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