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赶路的北境副将牛达已经多日未曾停歇,从东境驱逐柔然骑兵又到东南边境抵御柔然军队,他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前段日子在北境跟着江渊打酱油的日子着实让人怀念的很,可惜江渊志不在军,不然的话他非得在其手下做一辈子副将,打一辈子的仗。
“可惜,可以,要是小将军愿意来多好,俺老牛一定为其鞍前马后”
赶到东南边境的牛达并非一人来,而是带着冉之闵,将军帐中他饮酒解乏,滑稽的坐凳方法让其威风不在。
同样是臀部靠后并且用大腿当做着力点的冉之闵笑了笑,一口闷了一碗跟上酒道:“小将军不是池中之物,那等打仗的手段一般人怎么赶得上,那夏国号称常胜将军的拓跋辰宿都斗不过将军,这若是拿了兵权,还不得圆了太上皇的梦,什么突厥,柔然,不都是小菜一堆”
冉之闵自打被江渊开导之后,原本不怎么爱说话的性子也改了不少,额头的罪犯刺青也不在是他从军的羁绊,虽说现在他的官职依旧不高,但对于他这个喜欢打奇袭的人来说却完全够用,前段时间在北境操练军马,观战的岳老将军还夸赞其说行军风格飘忽不定,非常人可及,奇袭方面,在整个南清恐怕都是首屈一指。
虽然岳破军的战绩没有江澜这个镇北侯爷耀眼,但是纵观整个南清,能如他这样的绝对也还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如果说南清还有那位将军可以点评培养新人,那一定非岳破军莫属。
“哈哈哈哈,冉兄弟说的不错,这夏国现在已经老实了,有岳老将军已经魏兄弟做镇,那胡人这辈子都别想在出了采桑城,这次咱们俩来了这东南边境,一定得让柔然人也看看,咱们南清国的实力可不是他们这些蛮子能比的,那魏老狗在此处不敢打,不敢进,真是丢南清的脸面!”
性情中人的牛达不但嗓门大,说话也是没有个把门的,冉之闵的性格改了些许,但是细心的好习惯却不曾丢弃,可惜他嘴慢了半分不然牛达这话,他是万万不能让其说出来的,咳嗽一声提醒,牛达愣了一下,而后看了看营帐之外哈哈一笑扯开话题。
毕竟是在东南边境镇守了十多年,魏青峰总归是留下了不少的心腹,按南清律法的规定,大将的手下一定不能是多年追随真心侍主的人,可魏青峰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家完全将此事抛在了脑后,他不但没有按照律法行事,反而还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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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的培养了不少的亲卫已经多个向着自己的小将,甚至其中前来监察军队的吴三才都被其收入了麾下,而好巧不巧的是,牛达这话正好被门口故意在此处溜达的吴三才听到了耳朵中去。
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和一个握着实实在在兵权的将军相比,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吴三才也不例外,虽然他之前很是效忠天子,但是后来他发现跟着天子远不如自己当老大舒服,跟着李清平这位帝王称死也就是个出主意传信的破身份,但是跟了魏青峰之后确实实打实的手下有三千精兵的小将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么能郁郁久居人下,吴三才只是犯了大部人都会犯的错误,所以当其听到牛达的话之后,他先是生气愤怒想与之理论一番,可后来他却忽然打消了这个念头,再怎么说牛达也是个将军级别的人物,他一个小小的千牛又怎么惹得起,也正是这样,他不打算进门提醒,而是默默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们两个一,人或者说牛达一人被记住了更贴切一些。
第一天到达东南边境,牛达只是简单的吃了点饭喝了点解乏酒之后便早早的躺在了行军床上沉沉睡去,他这几天赶路实在太累了,屁股都成四瓣了。
夜凉如水,到底是临近高原的地方,晚上和白天的温度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模样,已经习惯了北境生活的牛达对此没有一点怨言,甚至睡之前还说他就乐意这样的天儿,而冉之闵则不同,因为他处于一个陌生环境之时并不是以最快的最短的时间去适应环境,而是先关查跟他们接触的人,所以这一晚上美好的休息时间,就这么被他浪费了去,也不知道是不因为其深夜没有睡着的缘故,他准备出营帐溜达一段转转,毕竟今儿这里的人交接之时,基本没有说什么有用的话,求人不成,那他只得自己。
撩开营帐出门去,他借助几个帐篷发出的亮光朝战场方向走去,柔然人与南清毗邻所不对之间的驻扎并不远,而因为柔然人不讲信用往前又来了一些的缘故,他这边眺望就可以看到对面燃起的火光。
沿着睡觉的将士朝前再走,巡逻守夜的将士就该出现了,抱着看看此地的将士应该是什么水平的冉之闵脚步放的很轻,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行了约莫有盏茶时间他也不曾见到巡逻之人。www.
“怎么回事?!”瞬间嗅到不对劲的冉之
闵带上了警惕,步子也越来越轻,开始在火光只见避着走的他心中愤怒,这巡夜的规顶是天子亲自写进兵法之中的重要内容,从北过西边过东南他还没有见过不守夜的将士,今日他算是开了眼了。
之前就听江渊说当官的大多尸位素餐,本来他还不信,可今日东南之地的情形却着实让他直接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冉之闵身上自带吸引敌人的buff,当其悄悄的走到驻扎边儿上之时,眼前出现一团围着的人让他心中一阵大骇。
“这群人吃里扒外的东西真该死!”
冉之闵紧握拳头闷声自语,没错他看到的正是南清的将士和柔然人在做生意,因为相距较远的缘故,他不能听清楚这众人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穿南清服饰的将士拿出众多的刀盾以及连弩递给柔然装束人,火光的摇曳映照身影,冉之闵咬牙切齿想直接将这些人砍杀,敢在火光之下并且还不避着将士贩卖南清的吃饭家伙,这些人已经不能用蛀虫两字来形容了,叛国通敌的名头绝对不为过。
之前魏子清与他说自己的二叔不是什么好人的时候他还不相信,毕竟魏青峰这个人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除去天子可能对其有些刺激之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坏名声传出,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带领的军队现如今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怎么能不让他愤怒,之人知面不知心,这魏青峰藏得深,可笑他之前还和自己的袍泽为其辩解,现在想想他是真的二杆子。
不去打草惊蛇的冉之闵一直等到其交易完毕才退去,心中带着担忧与愤怒回将军帐,他脱去鞋躺在床上久久不可眠,起身点起来油灯,他提笔写下了一封信件,封口拿着出营帐,他想叫斥候接信可转念一想,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揣信入怀,他决定明日亲自找人发信件,虽是麻烦了点,但重在安全。
初来乍到的情况之下,他并不知道魏青峰对东南边境的掌握到了那种程度,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没有错,就是可惜了天子年年给此地运输了如此多的粮草金银,这的呢过情况若是被众人知晓,又不知要寒了多少人的心,还有那些个想要从戎报国的青壮年们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此事再有为国效力的心思。
借着月色回去将军帐之内,牛达仍在沉睡,震天响的呼噜声非是一般人能抵御,坐在床边发了一个呆的冉之闵想到明日的事情,脱鞋钻入了被窝之中,轻轻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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