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平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他身为皇主也不能显得太过焦急,陈珏拱手答应,而后便继续批改,或许是天子心中高兴,也或许是此人的出现很适时,所以陈珏等人在天子的高兴下被放走了。
如蒙大赦的陈珏几人在天子的命令下成功结束了今天的工作,眼睛已经疲惫至极的苏琦玉出了乾安宫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先行离去的另外两人官职没有这两位高,自知插不上话的他们没有过多停留,这也正好给了苏琦玉空间内来和陈珏交谈。
“陈兄,你拿的那张试卷到底是何人的,我批改之时为何没有遇见,二卷的作答题目我看了都无从下手,此人洋洋洒洒写了如此之多,难不成现在的青年学子竟已经如此厉害?”
小小白了一眼的苏琦玉的陈珏心中一整个无语,虽然他抽出学子的作答的确不错,一卷的答案也是很标准,但是第二卷内,他做给天子念的最后一段乃是他自己现场编的,在场的出去张公公,恐怕也就面前这人没有听出来。
“这不重要,我回府邸还有些要事,这调查学子身份的事儿,就交给苏兄了,天子对此人很重视,江渊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让天子有些放弃培养其的心情了,这人很有可能会接替江渊,苏兄要慎重对待”
陈珏不想和大理寺的人打招呼,之前那周温玉是,现在的副官也是。
“嗯,既如此,我来办便可,陈兄先去忙”苏琦玉点头应下,而后二人在午门前分道扬镳。
比寻常的世家公子哥更有能量的杨家一共有三个出色的青年一辈,只可惜三人中有一人是女儿身。
杨清照作为杨家的小姐,对自己杨修远以及杨修义二人有着深刻的看法,因为自身实力有差距的原因,所以在未出杨家之前,这位大姐大的主要责任就是负责两个弟弟的日常生活安排,杨修义的智力有限,而杨修远又时常没有个正行,这就导致本不该熟读五书四经的她将家中的书籍基本观看了一遍,甚至还抽空写了些注释,若不是因为女儿身的缘故,其很大可能会在南清一鸣惊人。
江渊并不想身边的兄弟朋友成为一个打工机器,亦或者进入该官场变的畏畏缩缩,所以对于杨家的这几个人,江大世子的态度很是随和,昨日杨青照和楚一一没有找到自己的事儿他听手下人说了,所以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他特意在监考前去了一趟听雨楼。
确实没有想到杨清照会去参加科举的江渊被雷得一头黑线,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杨家的三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不过人都在他手下做事了,不关心两句多少是有些说不过去,何况江渊这个自诩为正人君子的人对于长得漂亮之人没什么抵抗力。
杨清照若是懂得营造氛围,亦或者是让自己成为一个不那么优秀精干的女子,绝对会是一个完全不输给张诗雨的姑娘,只不过其有着自己的风格,江大世子虽然觉得杨姑娘那双大长腿和瓜子脸不去穿襦裙有些可惜了,但其最后也没有说来让人换衣服的话来。
因为是看过试卷的缘故,杨清照那日去找江渊其实是为了打听二卷的考试内容,只不过江大世子不在,机缘巧合下她也没能得到什么消息,而江渊掐着点到来,她现在即使知道了也没有时间去提前准备一番,所以她象征性地问了江渊一些事情,而江渊对自己的手下从不吝啬,或者说是很大方,简单地将心中所想以及对天子的分析说出来后,他将自己的核心话题重复了两遍道:“记住,做题之时,只要没有敏感的时事政治,作答大胆些便可,天子设立科举的本意就是为了囊括天下才子,只有敢说之人,才有可能是敢做之人”
天子知道杨清照的真实身份后,讶异与想象的一般无二,女子在古代的身份地位本就是低微,李清平就是想要留下这个人才,也是有心而无力,这已经不是青眼有加重视的问题,而是关乎于天下自古以来规矩的大事了。
“皇主,此人是女儿身,也是清河杨家的长女,有如此才华也不为过,不过天下自古皆没有女子做官的先例,皇主是想要开先河吗?”
陈珏如实作答,同时他也看出了天子心中的纠结,若是放在往常这后面的废话他才不会去说,因为天子不是一个
喜欢冒险之人,但现在,这位帝王已经做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儿,这让女子为官的先例,他也不敢保证这天子会不会一时冲动上头,下个圣旨。
“此事容后再议,科举试卷尚未批改完毕,讨论此事,为时过早”
李清平没有想好,他多么希望这人是个男儿身,不过还是那句话,想象永远很美好。
陈珏退下了,心中带着一抹感慨,倒不是因为说天子的态度模棱两可,而是作卷之人,生的是女儿身确确实实不适合为官。
已经根深蒂固在天下百姓心中男尊女卑的思想难以去除,但是在江渊的眼中这种现象极其不可取,他手下的利民企业中男女都平等,不过这种风气一时半会肯定不会风靡起来,这事的决定权并不在他的手中,而是天子,当然了这条路能走通自是最好,走不通,江渊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当日傍晚,江渊终于能下床走上两步,虽然屁股蛋子依旧疼得他呲牙咧嘴,但相较于前两天连睡觉都只能趴着的状态来说,已经好上了太多,被霍言架着的江渊晃荡在云溪菀内之内,现在的云溪菀随处可见现代化的建造工艺,什么桌子板凳,飘窗杠杆,而最先进的地方还是要数福伯手下徒弟所在的库房以及由阿衡独自研究的左厢房,这两个地方外加后山的军事基地是江渊现在最重要的地方。
许久不曾去过前两个地方的江渊今日也是闲来无事,被搀扶着他去了库房。
“少爷好!”门口有两个士兵值班的库房汗流浃背,炎热天气下,江渊点头回应。
在云溪菀里面,基本不存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情况出现,所以对于江渊来说他手下的人不是仆人奴婢,而是伴自己生活的袍泽与朋友,冷热天,恶劣天,江渊对值班的将士都有补助,每人一天可以多拿五文钱,这也是为何云溪菀将士从来不偷懒的缘故。
进入更加炎热的库房中,赤膊上阵的汉子都在卖力干活,叮叮当当的砸铁声不绝于耳,看到江渊到来,众人都适时地停下了手中地活计而后立正给其打招呼行礼,摆手相当于回答,江大世子很满意众人的干劲。
他云溪菀现在已经有刀兵三千,甲胄一千二,以及火铳百只,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面前库房中的人,当时福伯收下这些人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知道怎么用,若不是当时福伯点醒他富贵险中求,他还真不一定敢冒着杀头的风险私自铸造如此多的刀兵。而现在这些人也从当初地铁匠,成为了云溪菀的专业铸造师。
穿过热火朝天的锻铁锻钢处,江渊来到了与之只有一墙之隔的琉璃制造处,这里是他最暴利的金钱来源,穷人的钱不好整,主要是走销量,而富人的钱则好赚多了,毕竟脑中的物件足以让这些高官子弟,富贵人家新奇上许久时间。
当初他的几颗失败的琉璃珠子坑骗了千万银钱,让苏、王、刘几家吃了一个大闷亏,拿着琉璃珠子出了临安,他们想的绝对是高价出售了让自己回上一波血,可惜这几人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仅仅是在他们拿到琉璃珠子两日后的时间,京城各地都出现了售卖琉璃的消息。如今江渊手下的匠艺工人已经熟练地掌握了琉璃的制作方法,并且也学会了举一反三的制作物品,虽然说还没有高端的水平达到做出精密很细致的东西,但满足日常富人的审美还是绰绰有余。
在云溪菀里江渊现在就如同神明一般,那个将士仆从见了都是心服口服的,这种情感已经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而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崇拜。
从库房出来,江渊已经是满头大汗,没有电的日子自然用不上风扇空调,而且江渊对于电子方面也是一窍不通,制作一个简易的水车带动扇叶都已经耗尽了他的脑汁,至于再高科技一点的,他是一点不敢奢望。
踏青石板小路,院中栽种的海棠树已经一人多高,经过人为修剪看上去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过三个拱门到左厢房,制作火雷旁边两间屋子都是空的,并且还用了大铁板隔开,为的就是保证云溪菀内人的生命安全,当然了,阿衡的保护措施也从之前的木板变成了现在的薄钢甲,虽然阿衡基本不穿。顶点小说
敲响左厢房门,江渊推门而入,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阿衡呼吸
声沉重,江渊扭头示意别出声,而后一瘸一拐缓缓走到其身边。
“这段时间,这小子看来是没少折腾啊”散落一地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配比,什么烟雾弹,闪光弹以及火雷,应有尽有,因为对化学不太感冒的缘故,江渊也只能凭借着自己脑海中的印象给阿衡写了一些东西,照目前这个架势,阿衡显然是理解得不错,甚至做到了触类旁通的地步。
这或许就是天赋的缘故。
将手中的配比纸张放置一旁的桌子上,江渊轻带上门离开,走出两步后,他看了看由诸多光滑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喃喃自语道:“水泥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烧出来”
在云溪菀轻松至极的江大世子闲情雅致地紧,出去了左厢房之后又看起来他栽种的梅树,以及再其下圈着的小白鹅。
“少爷,听雨楼的杨姑娘来找您”江渊正站在树下出神,门口的将士前来禀报。
“人在哪”江渊回神问道。
“回少爷,在正堂等您”
“我知道了”江渊点头,而后瘸着腿以一种极为不正常的姿势朝着正堂走去。
少时,正堂已到,
依旧是寻常女子穿着的杨清照站在正堂之内瞧着墙上的东西琢磨,江渊到了门口其都没有发现,艰难跨过门槛,江渊在其后出生道:“喜欢啊,喜欢一会走的时候带回去,好好看”
“江公子,您来了”被忽然喊了一声的杨清照回头,而后迅速地回归原来的模样,一点看不出其刚才出神的情形。
“问你的,喜不喜欢,喜欢就拿走,若是想要其他的,本公子抽空给你定制一个”江渊不能坐,只能累着自己的双腿站着,杨清照回头看了一眼挂着的山水墨画图摇了摇头道:“不麻烦公子了,这次我前来主要是像公子说一声科举事”
“科举?”江渊满头问号。
“嗯,江公子上次不是说可以随心所欲的做答,并且要大胆吗,我二卷之时便是按照您的建议做答的”www.
“所以是怎么个事儿,你写的太胆天子要找麻烦?”江渊并没觉得面前之人有很大的本事,至少看上不想,古代的风气他太清楚了,女子想要读书,除非是家里条件极好,并且家里的长辈还要通情达理,而且自己还要忍受她人的不解目光,甚至是诋毁。
“是也不是”杨清照看着江渊吃惊地模养,嘴角有笑意衍生,她聪明知己,怎么能不知道江渊作何想法?
“快别卖关子了,说说,天子对你怎么了?”江渊对杨清照不算了解,主要是其跟杨修远是姐弟,爱屋及乌的情形之下,江渊也就发展了一下关系。
“天子调查了我得身世,并且我杨家在朝中的消息说,天子似乎有意要用我,但因为我是女儿身的缘故,这件事不了了之”杨清照如实说了出来。
“就这事儿?”江渊觉得这件事完全达不到亲自前来说的程度:“你是不是还有事儿没说,跟我就别客气了,杨修远那家伙对我都是往死了榨,你这当姐姐的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扑哧”杨清照没忍住笑了一声,她的弟弟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公子这么说,哪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知道您让我去试着参加科举是想要推行女子可顶半边天的道理,如今天子有意,所以清照恳请公子能帮帮忙,让我入朝为官”
杨清照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江渊看其的眼神已经变了:“杨姑娘,你可不要搞我啊,我承认我是有这方面的心思,但也不是非行不可,你也知道这男尊女卑已经沿袭了数千年,岂是一朝一夕能够磨灭的,且不说我能不能让你入朝为官,就算能,你一个漂亮姑娘,怎么能在众多老狐狸的算计中保全自身,你要是因为这出了问题,那我这良心可要痛上一辈子”
“江公子,我知道,自古变法怎会不流血,虽千万人吾往矣,我杨清照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杨清照不听劝,江渊头疼,连连摇头再度拒绝他道:“不行,风险太大,不行不行”
“江公子,这样也不行吗?”杨清照轻扣唇齿双手搭肩。
“喂!杨姑娘,你干什么,别脱衣服啊!停下!”
江渊急了,然而杨清照根本不听,只是坚定地看着江渊道:“我说了,我可以付出我得一切得,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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