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回到云溪宛的江渊起了一个大早,本想着杨修远可能会睡得很死,起不来床,可当他到了其房间准备开口时却发现其顶着两个黑眼圈。
“一宿没睡?”江渊有点意外,毕竟杨修远平时根本睡不醒。
“是啊,江兄,根本睡不着啊”在意料之外却合乎情理之中的杨修远熬了一整夜。
“不用这么紧张,现在咱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已经派出锦衣卫的人前去打探题目,相信我,这驸马爷的位置非咱们莫属”
江渊拍了拍杨修远的肩膀,后者牵强一笑,江渊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日上三竿,霍言驾车载着杨修远江渊以及陈安邦前往临安城,天子择婿的第一场设立在国子监,顺序是先文再武,文斗三场,武斗三场,参加择婿的人很多,具体名单尚未公布,但在江渊的猜测外加打听中,天子应该是没有插手,长平公主在天子的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那也是天子膝下孩子成群的时候才有的这话,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搁在谁身上他也是虎毒不食子。m.
少时,城门口已到,江渊受到阻拦下车接受检查,门口的将士见到是江渊,当即就先行了一个军礼而后才例行搜身。
“得罪世子,还请世子担待”守城将士搜身完毕之后,给江渊再度行礼道歉,江大世子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京城的安危全然看你们,这种例行检查之事是你们的职责,那有什么担待不担待,好好干”
本来就是一副平易近人模样的江渊说起来话来让人倍感亲切,守城将士听完之后脸色陡然变得正经,江大世子见状一笑,而后转身回马车之上,陈安邦在一旁都看傻了,这还是那个非得跟他过不去的江监考?这他娘的明明是两个人好不好。
“陈兄,上车啊!愣着干嘛呢?”杨修远坐进车里发现陈安邦还在犯傻,当即出声叫了一句,而心里想的这孩子,是傻了不成?
城门口处的小插曲并不影响三人准时到达择婿现场,下了马车之后,门口吵嚷的人群,让杨修远一阵目瞪口呆。
“乖乖累,这么多人?”陈安邦惊叹一声,他本以为前两日的科举考试就够热闹了,但比起来国子监门口还是有点不如。
“选当朝驸马爷谁人不想来碰碰运气,天子对择婿的要求放得不高,南清能满足条件的年轻人少说也得有千千数,不是因为许多小地方偏远得知消息后也来不了,国子监的人还要比这更多”
江渊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形,毕竟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只要是满足条件,而且不是傻子的,肯定都愿意来碰碰运气,概率这种说不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是不是。
“江兄,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没有自信了,这么多人,估计少不了黑马啊”杨修远忽然变得忧心忡忡,倒不是其不够乐观,而是人太多确实很容易给人造成压力山大的局面。
“放心,都是些臭番
薯烂鸟蛋,江兄都说了要自信,杨兄,你大可放心”陈安邦是懂得怎么安慰人的,虽然这小子才进了云溪菀一日,但是因为韩清晏和陈震的关系,他倒也不认生。
“嗯”给自己提了提气的杨修远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但想到文有江渊坐镇,他至少立于不败之地也就稍稍放松了些。
三人的交谈声并不小,因为霍言去停放马车的缘故,让三人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扎眼,三个绫罗绸缎的公子哥身边没有马车,也没有扈从,加上陈安邦方才说的大话,多少有些让人不爽,同样出身于五望七氏人的山滔最是受不了别人装x,于是在三人又说起鼓励的话题之时,他穿过人群走上前两步道:“哪里来的小子,狂妄无比,不知天高地厚”
“嗯?”三人的交谈声被打断,并且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面向山滔的陈安邦一眼瞧见了说话之人率先冷下脸来,他眉头一凝道:“谁家的狗!?”
“小子,你敢骂我?”
“骂你?不不不,我只骂人,不骂狗”陈安邦摇头,一本正经,山滔顿时一愣,他这身装扮并非大绫罗绸缎织造,不过也价值不菲,只是看衣服的话,也能够猜测出他的身份不一般,面前这人难不成是而二傻子,这都敢直接骂他?
“喂,那条狗,趁本公子还没有生气,赶紧从本公子面前消失,否则的话,本公子可不会在好言相劝了”陈安邦作为江渊三人中最年轻的那个,自然也是气盛得很,对面的山滔还没想好怎么回怼,这陈大公子的第二句就又跟了上来,他怒指面前的公子哥,而后道:“小子,你怎敢如此猖狂!”
“他娘的,好赖话不听是吧!我不但骂你,我还打你呢”陈安邦撸起来袖子就往前走,那架势显然是想要动手了,杨修远不愿意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惹事,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其肩膀,他道:“先不要惹事”言罢,陈安邦果真停了下来。
“呸,什么东西!”陈安邦淬了一口唾沫就此作罢,他也不想给江渊和杨修远添麻烦,毕竟现在不是在魂丘。顶点小说
“杂种,你太过分了!”山滔手上功夫还行,他并不觉得面前之人打得过自己,但是对面忽然不动手了开始羞辱人,他可有点受不了了。
“你才是杂种,本公子今天没空给这跟你骂,若是有能耐,日落城门口见,谁跑谁杂种”
陈安邦露出一副鄙视看不起的目光,他好歹也是一城霸主的儿子,这点胆气还是有的,江渊背着身子听着这话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小学生放学的感觉。
“好,见就见,你这小杂种给我等着!”山滔也知道国子监门口不能打架,毕竟娶公主才是正事儿。
“草,你还敢应话!小垃圾!”陈安邦挣脱杨修远的大手,而后一步迈出打向山滔的面门,后者看着这一幕不退不闪,且不说他能不能阻挡住这一击,就单单是他身边的扈从,面前这毛头小子就抵挡不了!
砰!预想中叫嚣山滔挨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的,倒退而出乃是陈安邦。
“小子,我家少爷给你机会,莫要不识好歹!”五大三粗的扈从说起话来也是自信的很,若不是霍言来的及时,一脚就将此人放倒,江渊都有些相信了这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tui,什么东西!”看着已经不敢再嚣张的公子哥,陈安邦拍了拍自己衣袍结还不忘再嘲讽两句。
“走吧,进去”江渊扭头瞧了一眼,发现霍言没有接着动手,出声叫众人离开,三人闻之收手不在逗留,各有各的表情回去江渊身边。
江大世子今天没有露面护短,霍言还是很意外的,但这并不是江渊不想帮陈安邦,而是方才叫嚣那人年纪实在不大,但凡其年纪大上一些,他也不至于背对着不说话,插手十五六岁人之间的事儿,他总有种长辈大人欺负小孩的感觉,迈开步子朝前走去,三人紧紧跟上。
人潮拥挤的国子监年轻人不断入场,马车也开始无处停放,本来规划好的停车区域已经不够用,只得将马车放在大街边儿上,因为百姓有热闹可凑的原因,所以他们对此也没有什么怨言。
参加择婿的年轻男子形形色色穿梭在国子监的拱门处,江渊按照指引和两人一同前去,到了择婿之处,宽大华丽的台子已经搭建完毕,下方三面全是矮凳座椅,粗略一看少说可以容纳三千多人,往前看去,是在架在二楼的鎏金龙椅,不用说,这肯定是天子的座位,在鎏金龙椅旁边是十几张华贵木椅,大致是朝廷官员的座位,目光收回,江渊看着左边的第一排位子还空着连坐,他招呼了一声杨修远就朝着前面走去。
“杨兄,这前面咱们能坐吗?”陈安邦虽然没怎么来过京城,但是对于这些尊卑有序的规矩还是懂的,杨修远也知道这些规矩,但是江渊让他前去,应该有他的道理。
“那...行吧”,底气还是些不足陈安邦到底不是酒池肉林皇亲国戚,杨修远能够得上门槛,但距离做那左尊位还是有些不够资格,江渊的身份除了皇子之外,其他能贵过他的可以说是一个没有,毕竟是异性侯的儿子,怎么着也算的上是年轻一辈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
从正下台到左边,江渊路过多个公子哥的旁边,其中不乏有他认识的武志刚,秦奋等人,这些官家子弟都是从左而坐,右边坐的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商贾家族中人,而在入门的位置,也就是台中,这地方做的都是背景比较一般的人。
“江渊,这地方不该你坐!”身份算的上不一般的右相之子出声警告,这位秦难的哥哥,本来脾气是不错的,而且养气功夫也可以,但自打他的弟弟变成残废之后,他的情绪便开始极其不稳定。
“你管我?”江渊眼神一瞥,回怼一句,秦奋冷哼不再说话,这位置没人坐足以说明问题,江渊最好坐着不走才符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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