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宁以公务忙溜了。
“这孩子……”宁安公主气的直揉心口,这么大的人怎么就是不想成亲呢?她想不通。www.
六月傍晚,清风吹散一天热气,下值了,一人一驴,徜徉在夕阳之下,悠然自得。
突然,侧边风被挡住了。
叶芝转头,裴少卿那低调奢华的马车挡住了清风。
她在驴背上拱手,笑得很讨喜:“大人下值啊!”
透过车厢望向一人一驴,裴大人微笑反问:“难道叶评事不是下值?”
叶大河一直督促叶芝感谢附马爷提携之恩。
能进大理寺,确实得益于某人,叶芝也不吝啬,“大人,晚上有空吗?”
裴景宁扬眉。
她嘿嘿一笑,“想请大人吃顿饭,不知大人肯不肯赏光?”
她是请了,但人去不去,她就管不着了。
“哪里?”
叶芝愣了一下,她以为高高在上的裴大人会拒绝与他这样的小人物一起吃饭,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裴景宁嘴角微勾,那噙着几许似笑非笑的眼神,平平和和的,又似蕴蓄着一点深意。
叶芝囧,拱手低头,掩饰心虚,笑道:“宋记小酒馆。”
白朗一直看不上这臭小子,没想到他竟敢敷衍主人,那叫一个气啊,“什么宋记小酒馆,要去也得去丰得楼。”
叶芝汗。这一顿不得吃他半年薪水呀。
这小子还敢心疼钱。白朗更气,“那只砚台只有十……”
“请……当然请大人去丰得楼了。”叶芝心虚,连忙打断白侍卫的话,“就是……我这小毛驴太慢了,要不,大人您先行一步?”
白朗翻白眼,让马车停下,伸手揭帘,“叶评事,请吧……”
这厮一心就想钻主人的马车,恨不得踢他一脚,让他滚,偷瞄了眼主人,面色沉静,居高临下,吓得他一哆嗦,连忙牵走了叶评事的小毛驴。
裴景宁身穿绯色官服,那颜色衬得他白皙的脸庞冷峻的眉眼说不出的贵气好看。就是气势太足,让他看起来比远观更加不好惹的样子。
叶芝不敢看他。显得很局促,不知说
啥话。
小模小样,又缩成一团,跟个半大少年一般生涩,与他办案时侃侃而谈的样子大相径庭。
拿眼瞧他缩成一团的样子,裴景宁忍不住眉梢带笑,“怕我吃了你?”
叶芝又囧,抬眼飞快的看了他眼,“大……大人说笑了。”
空间狭小,就两人,某人太煊赫耀眼,叶芝被闪得目光躲到一边。
裴景宁眼底漾出笑意,忍不住逗他,“怎么就说笑了?”光洁的下巴微抬,点了他一下,“缩得跟兔子似的,可不就怕我把你当晚餐吃了?”
叶芝顺着他目光看了一下自己,双手抱着双膝,还真就缩成了一团,尴尬了,连忙松了手,端直坐好,又跟个听训的小学生似的。
裴景宁抚额,他有那么严厉吗?
丰得楼果然名不虚传,菜式菜味当真一流,跟现代大酒楼比毫不逊色,甚至因为没有高科技与狠活,入口的味道该是食材本尊的味道就是自然的味道,该是调味与香料的味道就是调味与香料的味道。
真是好吃极了。
叶芝吃的心满意足,真跟个小兔子一样腮帮子吃的一鼓一鼓的,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些女性化的举止。
但她吃的欢,根本没意识到美食让她失去警觉性真性情流露了。
对于裴景宁这样的天璜贵胄来说,就算在家里吃,家里的厨子也不会比外面酒楼逊色,桌上的食物,对他来说,稀松平常。
可对面臭小子生生把晚饭吃成了天庭琼甘玉露的模样,六月天里,他本没食欲的胃口生生被他影响的多吃了一碗饭。www.
吃饱易产生满足感。
当裴景宁意识到这一点时,眸光微深,仔看之下,臭小子不仅显少年感,吃饭的样子还有些……他微垂目光,伸手拿了饭后茶水抿了一口。
吃饱喝足,作为请客之人,叶芝起身,“大人,请稍等片刻。”
这是要去付餐费了。
裴景宁放下杯子,起身,与他一起出了包间。
叶芝到前台付钱,被告之晚饭钱已经付过了。
她惊㤞的看向裴景宁,“大人……”一双
明眸清澈,黑亮的瞳仁里映着裴少卿好看的容颜,还有因她惊讶而微扬的唇角。
“走了。”裴少卿负手而行。
这饭钱是……?看向白侍卫,他不满的冷哼一声,抬脚就转到主人前面,给主人引路。
请客之人变成被请之人,人情还怎么还?叶芝犯愁。
“叶评事?”
听到叫声,叶芝醒过神,顺阳郡王世子赵柏正从外面进来。
“赵大人——”见到同僚,叶芝拱手行礼。
刚要上马车,听到声音,裴景宁亦停住脚步,侧头看了眼。
赵柏上前行礼,“裴大人——”不论是世袭身份,还是任职官位,裴景宁都高于他,礼当他上前行礼。
裴景宁扯了下嘴角,算是回礼,看向叶芝。
叶芝朝赵柏笑了下,连忙上前,刚要开口谢谢他晚上请客,赵柏在后面说了句,“荣伯府发生了命案,叶评事不过去抓凶手?”
下值时还没听到有人报案,难道是刚刚发生的?那一个不在大理寺的人是如何知道的,叶芝微讶。
裴景宁波澜不惊。
白朗回禀道:“爷,半个时辰之前,这件案子已经报到大理寺,陆寺丞已经带严仵作去现场堪案了。”
“大人……”叶芝想问需不需要她去加班。
“既然有人去办,你就下值吧。”
“是,大人。”
“走吧!”裴景宁转身上了马车。
叶芝也爬上小毛驴拉着缰绳离开了酒楼。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赵柏眼前。
随侍轻声问道:“公子,裴少卿居然没让姓叶的去破案,你说姓陆的能抓到凶手吗?”
“京城之大,难道每个案子都抓到凶手了?”
“公子说的理。”随侍奉承的笑笑。
宣伯府内院主居室,青石地上趴着一具女性尸体,身底下血流的到处都是,家俱、器皿横七坚八,满目狼藉。
死者:肖梅娘,翰林五经博士肖士启之女,嫁宣伯府世子崔长浩五载,育有一女。
第二日一上值,滕冲就跑到叶芝办公房把昨晚探的案发现场讲给了她听。
“叶小弟,你觉得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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