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航看着怯怯望着自己的余家村村民们,面容冰冷,声音含霜:“这个时候没人帮你们,想活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想睁眼闭眼就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不可能。”
“现在别看什么都没有,但你们不把种子种到地里,它怎么成长,怎么收获?”
“项家村,谢家村,石家村,崔家村,谷家村,严家村,这六个村子都在齐心协力,种植粮食。”
“就你们要坐等别人投喂。”
“怎么可能?”
“你以为你比他们六个村子的里正加起来还要聪明?”
“也不砸开你们的脑袋想想,这种好事会给你们,全都想屁吃。”
“想活,现在就跟我去打石头建城墙,开垦荒地建房子。”
“不想活,我又不是你爹娘,我管你去死。”
余远航说完,看向余怀蓝他们,两指竖起,微扬:“我们走。”
余怀蓝他们赶紧跟上,留下余家村民你看我,我望你的犹豫挣扎着。
他们同意余远航说的,他们也想跟过去。
如果有同伴跟自己一起过去,那更好不过。
余飞曾经在余家村可是村中一霸,虽然没有许多小弟,但村民们怕他却也是事实。
若是不听他的,他会逮着你打一顿,也会故意去你家闹一闹。
半个村的人都被他闹过,全村人都害怕这个滚刀肉。
此时村民们被余远航这样一说,是犹豫的,但也有心动。
真就如余远航说的那样,你做事才会有饭吃,才能活下来。
否则,就算是乞讨,你也没有食物吃。
于是,有几个人衡量一后,打算跟上余远航的步子跑去打石建城墙。
其中一人就是余远航的发小余怀艺。
余怀艺和家人说好后,刚抬腿要追上余远航,突然听到一道怒喝声:“我看谁敢?”
抬起的脚落下来,余怀艺尴尬又愤怒的看向余飞。
余飞狂咳两声,捂着肚子,狰狞着面容盯着余怀艺:“你若是敢走,我就弄死你一家。”
余怀艺很愤怒,可他也是真的很害怕。
他怕他前脚走,余飞后脚就把他家人给弄死。
所以他不敢拿这种事来试探。
余怀艺紧
握拳头压着心中怒气,看着远走的余远航等人,愤怒又无奈。
刚才,他该在远航在这里时出声。
只要他出声,他相信远航一定会帮自己。
可惜,远航走远了。
曾经,这个发小也是被人欺辱,可他现在很强大,自己真心祝福他,也好想跟他那样勇敢强大。
可他不敢,他太多顾虑,也很害怕。
余怀艺无奈又憋屈,低垂着脑袋,慢慢走到家人身边。
他的家人们个个衣裳褴褛,面黄肌瘦。
瘦的眼睛都凹陷,整个人无精打采,一副随时都会倒下的垂死模样。
这样子的家人看的余怀艺心碎。
他痛苦难受自己没用,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他多想回到以前那种能吃饱喝足的日子。
可现在全都没了。
那天,余远航来找自己,他不该因为家人的阻拦而不跟他走的,他该勇敢的站出来。
他该死!
“咕咕……”
不知是谁的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引的其他人肚子也咕咕直叫。
“都给我听好了,若是你们胆敢不听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身后又响起余飞气虚不足,又假装很蛮横的嚣张声音:“惹着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余怀艺背对着余飞,听着他对余家村民们威胁的话语,拳头捏的更紧。
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一个连名字都不跟祖辈走,私自改名的混蛋,他凭什么要受他威胁?
余飞原名不叫余飞,曾经他的名字,也是按着村里辈份来的。
后来他的爹娘去世,他坑蒙拐骗变成小混混后,为了让自己的名字看上去高大尚,就私自改名叫余飞。
并且让村里人都这样喊他,不准再叫他以前的浑名。
余里正私自打余飞说过两次,被余飞威胁差点挨打后,他就管不着了。
族老们劝说余飞时,余飞嗯嗯应的很好,转头就又那个鬼样。
大家都知道,余飞是不想被逐出村,才这样阳奉阴违的。
再加上族老们都不想做那个坏人,也就没有谁提出来把余飞逐出村的话。
如此,余飞就这样留了下来。
偷鸡摸狗,去你家蹭顿饭,胡搅蛮缠,调戏姑娘,爬寡
妇墙等等。
大家最开始还会找他麻烦,但被他带人打过几次,变本加厉的被欺负后,也就不会再找他麻烦,免得迎来更多的麻烦和纠缠。
余怀艺曾无意中听到族老们说,只要余飞不破坏庄稼,偷鸡摸狗爬寡妇墙都是小意思。
至于余飞会不会坏姑娘的名誉,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同姓不结婚。
就算是余飞坏了姑娘名誉,村里人也不会把姑娘嫁给他。
余飞也知晓这一点,所以他只调戏姑娘,却从不动手。
有自知之明的他只爬寡妇墙,这在族老们眼里是可以容忍的。
有一次,余飞调戏余怀艺的妹妹,被他和余远航半夜套麻袋打了一顿,那是他们俩做的最离谱最大胆的事。
现如今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余怀艺现在又听着余飞威胁村民们的话,恨得牙齿都要咬碎。
突然,脑袋上传来有规律的拍打,余飞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余怀艺,你给我听好了,你若是胆敢再乱动,老子就弄你妹……”
余怀艺的妹妹才十三岁,还没长开的姑娘,虽不是很水灵,但那也是黄花闺女一枚。
听着这话,余怀艺想到余飞上次调戏自己妹妹,把妹妹气的差点上吊的一幕,他全身都在颤抖。
现在不在余家村,村里大家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一盘散沙。
再加上现在这种天灾,谁还管什么族不族的,余飞那个畜生是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颤抖的余怀艺愤怒抬头,正好看到妹妹捂着唇红着眼含着泪,惊恐的全身颤抖。
爹娘紧紧的搂着妹妹,看着余飞时,眼神愤怒,却不知要怎么办。
这一刻,曾经那一幕再次涌上心头,余怀艺好像看到妹妹被侮辱,一根裤腰带扔到树上,把自己给吊死,自己爹娘哭晕过去。
对方还在旁边疯狂嘲笑自己一家,而他窝囊的缩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
全身愤怒的因子都在此刻怒吼着叫嚣不停,余远航刚才说的话,也都全部充斥在脑海里,不停蹦哒着。
如果自己不站起来,那谁也帮不了你。
不就是死吗?
那就死,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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