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商量了,若是第二天再出去,走不了多久就要挖冰洞躲冰霜,那样浪费时间。
不如冰霜过后就出发,那样还有大把的时间。
于是冰霜过后,他们把需要的东西,装进背篓中。
因为风雪中不能点火把,所以每一个人身上都带了一颗夜明珠。
每一个人身上都带了三个火折子,以防万一。
背篓里除了吃的,就是用松脂油浸泡过的碎皮子等物。
穿的都是袍子皮做的全套。
当初夜开和项信柏他们收集起来的皮子,里面有各种皮子。
袍子皮毛长皮厚,这个寒冷天气里用来穿戴再是合适不过。
项老爷子当时说,这种袍子皮可然是冬天打到的,它的皮毛才会这么长这么厚实。
而后,余氏就带着崔氏几人,给家里在外行动的孩子们,每人都做了一身,以及袍皮靴。
手套用的是兔皮,围脖用的是狐狸皮。
家里还有熊皮,给项老爷子做了皮子衣,穿起来特别霸气威武。
也只有他才能穿出这气质来,其他小辈们可不行。
皮子衣穿上,帽子围脖手套戴上,踩着袍子靴,几个孩子踏出了家门。
项瓷背着她的小背篓,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就是穿的单薄点。
项老爷子跟着一起出门,余氏她们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不舍,但又不得不让他们出行。
严氏心疼的又红了眼,项仁和赶紧提醒她:“别哭,等下脸冻烂了。”
又赶紧把泪水给吞回去。
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如果不是小七的灵泉水,她们哪里还能这么美貌,早就生疮烂耳冻手。
想想那些村民们,一个个皮肤冻的不成样,都去求取灵泉水来喝。
一行人来到晒谷场,村里那几个后生崽正好赶来。
项信铁项信庆两人都跟着去,也都穿着皮子,背着背篓。
家里的存货皮子,此时都裹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保暖。
项老爷子看了看,朝城墙望去:“等一下,他们过来需要点时间。”顶点小说
他们在等余远航。
出行寻找柴火是个未知事,不
可能只让项家几个孩子去,其他人在家等着。
所以联盟村都出了人。
余远航带着余怀艺和余怀蓝,谢家村出了谢君颢两人,孙家村没让孙良轩去,而是让全村最猛的两个后生崽跟着去。
高家村虽然都是杂牌人,但他们还是出一个武力值最高的后生崽。
陆家村的大壮大森主动要去,说是也要为村里出力。
一行十八人在全村人担忧的目光中朝后山而去,爬上城墙,吊到城墙下,踩进两米高的冰积雪上。
城墙外的雪已经两米多高了。
这也是一天一下雪,一冰积雪起来。
不然就这两米多的雪,一脚踩下去,人都没了。
冰霜刚过,雪全都被冻成冰,踩上去就像是踩在冰面上。
项瓷低头看着脚下的冰积雪,是种朦胧的白。
因为这冰积雪一层冰,一层雪,所以是朦胧的,而不是透明的。
若这是水结冰,那就是透明的。
项瓷跺跺脚下的冰积雪,就像地面一般结实,只有沉重的响声,其它没有。
她回头望去,自家老爹正一边挥手一嘱咐自己注意安全,保护自己。
“知道了,快回去吧。”项瓷朝自家感性的老爹挥手,“快回去吧。”
项仁州又心疼又感动,还有点想哭。
上次小七和开心小柏他们去镇上投注灵泉水离开时,他都没这么担心过,怎么这次就担心起来了呢?
难道是因为知道小七身上的担子很重心疼她?
哎哟喂,我的小七啊,可怜的很啊。
委委屈屈的项仁州不敢当众哭,怕丢脸,更怕烂脸,只能把泪水憋回去。www.
直到看不见小七她们,这才收回目光,排队准备从城墙上下去。
他回头再次望过去,除了一片狂风暴雪,见不着半个人影。
担忧啊。
他收回目光,突然在城墙的另一个方向,看到狂风暴雪中走来一群人。
项仁州瞪大双眼,待看清对方后,他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小七她们走到那里了,原来不是。”
他朝城墙下自家老爹喊道:“爹,那边来了一群人。”
项老爷子和其他族老人,顺着项仁州指的方向望去。
那个方向……白家人!
十二个村,现在除了白家人,其它村的村民们都已经进了他们联盟村。
就连河对岸的陆家村也到了他们村。
那现在来的就只有白家村人,他们现在才来,怕是真坚持不下去了吧。
项老爷子目光落在城墙上,好似这样就能透过城墙,看到城墙外的白家人一般。
大旱那次,白家人打井狠赚一笔,但因为太贪心,最后赚到的又被抢走了。
但想来绝对没有抢完,不然他们坚持不到现在。
不过也算是好的,至少挺到了现在,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
项老爷子朝族老们望去:“你们说呢?”
大族老道:“我听你的。”
其他族老们都说听项老爷子的。
项老爷子思索后道:“来都来了,就都收了吧,跟崔里正和石里正他们说,把他们分配到最那边,休息两天,立即清雪,按劳动力来分配食物。”
“若是不想劳动,就请他们出屋子,联盟村不养废物。”
族老们对于项老爷子说的一点意见也没有,他们现在还有吃有喝的活着,全靠小七。
他们疯了才会去和项老爷子作对,指手画脚,让自己背负骂名,还得不到好。
现在这样,什么都有人安排好,他们只需要在里正需要时,坐到那里充个人头,喝茶听话,就能活的安心,不好吗?
抢什么抢,害什么害,耍什么心机。
这个时候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还搞这搞那的,是真不想活了吗?www.
不想活了,直接开门,冻成冰雕,往那一摔,保证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他们都活到了这个岁数,若是连这点事都想不通,真可以进棺材了。
项老爷子冲项仁州抬抬手:“问问。”
项仁州点头,待到那群人来到城墙下,这才问出声:“你们哪个村的?”
嘴上这样问,心中却啧啧不停。
这穿的比陆家村人还要可怜破烂,一个个抖的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的感觉。
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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