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海带着人冲来,看着眼前挖出的半尺深坑,一把扯开二丫扔出去,把挖出来的泥土踢回坑里。
“这是我们高家村的地盘,封秀英和高大丫不能葬在这里,不准挖坑。”
二丫摔在地上,磕了下巴,咬到唇,流了不少的血。
她赤红着双眸,坚强站起来,怒瞪高二海:“这不是高家村的地盘,我可以把我娘和我姐葬在这里。”
高二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下了面子,一巴掌呼在二丫满是淤青的脸上:“信不信我挖她们的坟鞭她们的尸?”
被打偏头的二丫,顾不得脸上的伤,抓着高二海的手臂,猛的咬下去。
她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狼崽子,死死的抱着高二海的手臂,死咬不松口。m.
高二海惨叫着,连连砸二丫瘦弱的背,咆哮:“松口,快松口,快来帮忙。”
众人跑来拉二丫,但拉扯就会扯到高二海的手臂,让他惨叫的更厉害。
有人扯二丫头发,有人抓二丫手臂,有人拽二丫的腿。
二丫像个玩具一样被他们扯着,疼的二丫惨叫着松了嘴,然后迎接更多的拳头。
现场一片慌乱,惊的山洞里爬出来一个人,看到那么多人欺负她的姐姐,五丫哭喊着冲过去拍打那些人:“放开我二姐,坏人,坏人……”
不知是谁的脚踢来,把瘦弱的五丫踢飞。
项瓷看着飞起来的五丫,心惊的打了一个哆嗦,画面戛然消失不见。
五丫怎么样了?
不对,她怎么看到了二丫的画面?
二丫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连她的噩梦里都没有二丫的存在,现在却看到了她的画面?
项瓷咬着唇在小院里转圈圈,她的预知画面,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看到,一定有什么暗示。
她只见过一次二丫,只见过一次封秀英……封!
项瓷惊愕抬头,冲过去一把抓住夜开的手臂,急道:“开开,你上次说你在封家村有老宅,是吗?”
夜开见小七如此严肃焦
急,他也焦急:“是,但老宅不能住了。”
“封秀英你认识吗?”项瓷又问。
夜开果断摇头:“不认识。”
“可我刚才看到了封秀英……的女儿。”项瓷松开夜开的手臂,一脸疑惑,“按理说,和我没有关系的人,我应该不会看到她才对,但我刚才看到了她。”
项家人都拧眉看向项瓷,最后看向项老爷子,等待他解惑。
背着双手的项老爷子,拧眉看向小七:“高家的那个孩子?”
项瓷认真点头:“是。”
项老爷子沉思几息后道:“她们确实和咱们没关系,但你现在又看到了她们……行,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项瓷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过了头,扯出一个笑容:“好,听爷爷的。”
夜开凑到她面前,面露担忧:“真没事吧?”
“没事,心都不慌。”项瓷指指胸口,“心慌才是有事,现在平静的很,也许只是一个扩大眼界的好消息。”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怔住了,满脸笑意:“扩大眼界?开开,你说,是不是我能预知到更远更多的人和事?”
先前看镇上的陈氏,用的是自己的能量预知。
而这个却是突如其来的上天预知,和能量预知是不一样的。
夜开也为她开心:“一定是吧。”
项瓷弯了弯眉眼,虽然她为二丫她们担心,可她真的无能为力。
时间一天就在忙碌中度过,很快就要到寅时末,大家这才收工回家。
夜开他们回到家,提水去洗澡,回来时,小院门口站了十几个人。
正说笑意往家赶的项信柏他们,看到这一幕,眼芒迅速冷下来,飞速往家里跑。
这个时候不可能有村民来找老爷子,有点不对劲。
他们奔到院里,就看到地上放着三块木板,上面都躺着人。
有两块木板上的人,脸上盖着衣服,有两个包扎着脑袋,身上的血迹依然可见。
在木板旁边,站着一个鼻青脸肿,左眼只剩一条缝,大概十岁左
右的丫头。
这个丫头双手各牵一个几岁的丫头,她用一只眼睛环望周边的人,紧咬唇,下巴微抬。
看着很倔强,但她微抖的双脚,可以看出她很紧张,只是她逞强的不愿低头。
夜开与那十几个人对视,眼中的冷芒,让这十几个人颤了颤。
为首的男子讪笑道:“项里正,我们里正就是这个意思,高里正让人把她们抬到我们封家村,封家村已经没有她们的亲人……”
说到这里,为首男子的目光,在项信柏和夜开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项老爷子:“只有封大奶奶的孙子夜开,是这几个孩子的表舅……”
“如果你们也不接收她们,那就把她们给扔了吧。”
“话我已经带到了,后面的结果怎么样,就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走了。”
为首男子说完,打手势,那十几个男人撒开脚丫子,跑了。www.
项仁州追着他们喊:“哎哎,你们,你们站住,这都什么事?”
那十几个人跑的更快了,生怕慢一步,就要被迫把这些麻烦给抬回去。
被点名的夜开,愣愣的看着木板上的人,再愣愣的看向倔强不肯低头,也没有面露可怜的小丫头她们,他一脸懵。
感受袖子被人扯了一下,夜开望过去。
项瓷对他招招手,夜开俯身低头,听到小七在自己耳边轻声道:“那人就是二丫。”
夜开瞳孔骤然瞪大,满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肿了一只眼的丫头。
这就是二丫啊,小小年纪,明明很害怕,却故作坚强的不肯低头求人,也没有跑走。
她这是想留下来吧,不然她该吵闹着跑走了。
刚才那个男的说,自己是二丫的表舅……这层关系,是因为封秀英和自己那个继爷爷家的关系吗?
这扯的可真够远的。
自己从小都在项家村长大,和封家村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却没有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蹦出一门亲戚来。
“什么味?”项信柏轻耸鼻,突然脸色大变,“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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