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爷子在家里是很可亲的老头:“正好也借这次机会,让那些来投靠的人们看看。就算是我项家村人犯了事,我也会护着我项家人。”
“所以别在后面搞小动作,激的我项家人做错事后请我来判公正。”
“在我这里,没有公正,我就帮亲不帮理,怎么着?”
柄子家的是很可恶,可是她再可恶,也是项家村媳妇。
王大狗不过是一个借宿在这里的难民而已,他凭什么为了自己一个公正的名声,去为难自己村的儿媳妇。
当然,柄子家的若是和项家村的另一位人起冲突,项老爷子定是不轻饶柄子家的。
项瓷哈哈的笑起来,猛的才反应过来:“爷爷,你是说,借宿的人故意和咱们项家人起争执,然后让你判公正?”
项老爷子提起这个就一脸不开心:“有两家想多要点蛇肉,就借故说咱们项家媳妇不尊重她们这些长辈,说咱们项家人家风不好,请我做判。”
“我当时就回她了,你住我项家的,吃我项家的,你还想让我项家媳妇尊你敬你,怎么没看到你疼爱小辈,拿什么乔?”
“嫌我项家媳妇不够尊敬你,那就回你家去让你家媳妇尊敬你,别拿我项家媳妇说事。”
“没见过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把尾巴夹起来,还想反客为主的人,你这种人太忘恩负义了。”
“我还对那家媳妇说,等太阳光好了,马上让她们离开你家,这种亲戚别再往来了,不然下次她就替你当家做主,鸠占鹊巢。”
项瓷托着脸蛋,双眸崇拜的看着爷爷,就是这个理。
有些媳妇就是脸皮薄,因着对方是长辈,就一步步退让,结果让对方得寸进尺,最后反客为主。
若是爷爷是那种很传统很倔强很自我又要名声的老头,听到长辈说小辈不孝顺,为了自村的面子,定是要训斥小辈。
可惜,对方遇到的是自家爷爷,那就不好意思,你踢到铁板了。
项老爷子看向二丫,轻叹一声:“二丫啊,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你记着,别因为现在在我家,就自卑的不敢抬
头,不敢顶撞那些人,你得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项信槿目光微微瞥向二丫,爷爷这意思是在说,以后你会离开我们项家,你得学会成长,学会保护好自己和妹妹们。
二丫郑重的给项老爷子再磕了一个头:“是,爷爷,我记着了。”
项老爷子轻叹一声,没有再说话,摆摆手,让大家都散了。
这件事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没一会儿,小三小四小五开开就都知道了。
其他人则不知道,也不需要他们知道,免得他们想的太多。
项瓷和小四小五说这件事时,小四点头认可:“我支持小六的做法,那个柄子家的嘴巴太坏了,吊起来几天惩罚一下她也好。倒是没有想到,二丫敢杀人。”顶点小说
小五声音淡然:“她比咱们看到的不一样,这人狠着呢。”
小四想想,点头轻叹一声,没有再说。
项瓷也没有再说,临近天亮后爬上炕睡,翻身朝二丫那个方向望去,二丫已经板板正正的躺好,闭眼睡觉。
行吧,大家都挺豁达的,她也豁达点,希望今晚上的梦里逃荒,她不要过的太惨。
项瓷梦里的逃荒还在继续,只是由正常的天气,换到太阳有异能的时间。
这是一个轮回,项瓷告诉自己,这是梦里,这不是现实。
他们逃荒前,经过太阳异能,天气正常,再到大寒天,再到天气正常。
现在是过了大寒的天,到天气正常,再到现在,那正好就是太阳异能的天气正常。
白天不能赶路,夜晚赶路,野兽就出来觅食,大型野兽专门找这些人类。
人类一边躲避同类,一边抗击野兽,还要保护家人和粮食,整个梦里都是乌烟瘴气,血流成河。
有些灾民死了家人们后,只剩下自己后,就愤怒的反抗,变成流民,然后成立流民军。
流民军明明是灾民组队的,偏偏他们袭击的还是灾民。
他们抢灾民的那一口粮,老的小的杀掉,男人不听话杀掉,听话就加入流民军。
女人一律留下为他们享用,有些姑娘当场撞石而死,有些妇人为了孩子活
命,愿意献出自己,让流民军放过自家孩子。
流民军痛恨这个世道,痛恨这个国家,痛恨他们的悲惨,心中怨恨节节攀升。
灾民抱着一种,为什么有钱人可以享受,他们就必须饿死的想法,加入流民军。
于是,流民军越来越强,越来越大,手法也越来越残忍。
项瓷在梦里,跟着家人们在逃,流民军追上他们,狂欢笑着叫着把他们当畜生一样来砍。
没有为什么,纯粹就是为了玩乐,为了开心,仅此而已。
流民军的绊马索套住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面朝下拖行。
洁白莹润的月光下,衣裳褴褛的中年男人被拖到在地上,肚子被石头地面刮破,肠子流了一地,造成一条血路。
躲在小地洞里的项瓷,自石头缝里看着这一幕,惊恐的捂着唇瞪大眼不敢出声。
突然间,那个绊马索打着转朝她这里袭来。
项瓷瞳孔瞪大,看着绊马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呼吸都快没了,她猛然窜出来,大口大口呼吸。
“好久没见着你害怕了,想来这个梦很特别。”身边响起项婉平静的声音。
项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还是有点惊魂,对于梦里的死法,她已经习惯了,不会太害怕。
可刚才梦里的那一条绊马索,却把她从梦里吓醒了。
“是挺特别的,太阳光又热了。”项瓷靠近窗户,感受阳光的炙热。
项婉打了一个哈欠:“你说过,这种天至少要四五年,这才第二回,还早着呢,睡吧。”
项瓷自梦里得到消息,这种大旱大寒的天气,至少要持续四五年,那就是大旱大寒来回交替,现在才第一年。
梦里则是第二回,距离天完全变正常,是挺早的。
项瓷睡不着,外面阳光又强,她就坐在那里看书,一直到太阳下山,她才起来。
起来后整个人也精神不集中,恍恍惚惚,总觉得心里燥的厉害。
喝一口冰水也压不住心里的那股热,就是烦的想爆炸。
项瓷抿了抿唇,背着她的双肩包朝后山去,她要去后山杀蛇发泄内心那狂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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