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婆也恨极了这个大儿子,哪怕过继出去了,她也时常给里正添麻烦,再让村里人可劲的欺负他们一家几代。
当然,能让人过继来的当然是没儿子的人家,就算是过继儿子来了,腰杆子也比别人低,也会被别人欺负。
更何况欺负余长树的还是以她娘打头的那些人,连反抗都不能动手。
真就应了余长林说的,拖也要拖死你。
余长林打开大门,站在屋檐下,看着院里的淤泥,阴冷着脸,他倒要看看姑姑是不是真不管他们了。
等的心焦也没看到项信柏他们过来,心急如焚的余长林跑到大伯家去看。
结果大伯说对方没来。
余长林当然不相信,他可是看到夜开背着一个大包的,一定是大伯一家想独吞一大包吃的,才会说三疯子他们没来。
还是左右邻居出来做证,才真的证明项信柏他们没有来。
余长林阴沉着脸回到家,二舅婆立即冲过来:“儿啊,怎么样?三疯子他们是不是把吃的给你大伯一家了。我就知道那群白眼狼,一个都没把咱们放在心上。”
“你那姑姑也是一个黑心肝烂肺的贱人,背那么大一个包,居然都不送来给咱们,还要咱们去找他们不成?”
“还有你那个大哥!”二舅婆冲到二舅公面前,对他拳打脚踢,“自己得那么大一包吃的都不知道拿来给你吃。”
“果然,老大没一个好的。”
二舅公抱着脑袋缩在那里,弱弱的说了一句:“我大哥不是那种人。”
换来的是二舅婆更加狠辣的骂话,扯着二舅公就要让他去大舅公家把包拿回来。
余长林看着自家老爹摔在淤泥里,才淡淡出声:“三疯子他们没有去大伯家。”www.
二舅婆这才住手,满脸惊讶:“没去?怎么可能?每次你姑姑来了都会去看他。”
余长林说左右邻居都可以证明三疯子没去大伯家。
余怀青听着这话,暴躁的在家里发狂,胡乱的踢桌椅板凳,咆哮着大喊:“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我饿了,我要吃的,吃的,快给我。”
二舅婆慌神的去开柜子:“哎
哟,我的金孙孙,不气不气哦,奶奶给你拿。”
拿出来是长了毛,不知放了多久的饼。
余怀青一脸嫌弃,却舍不得扔掉,在众人如狼的目光中,把上面的毛拍掉,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味道难吃,但好过于饿死。
他一脸嫌弃又鄙视的看向余长林:“你想办法去大山里弄点吃的来。”
余长林咽了一口唾沫:“不行啊,外面太阳……”
“不都说太阳正常了吗?”余怀青一脚跺在淤泥里,冲他吼,“难道要饿死我?刚才若不是你拿乔,那一包吃的就是我们的。”
余长林黑着脸,把三疯子给恨死了,哪有外孙敲舅公家的门,只敲一下就不敲的。
就是他们不想给自己吃的,才故意这样做,好把那包吃的留给自己吃。
把吃的留给自己吃的项信柏几人,此时已经离余家村好远了,马上就要到达二头山。
过了二头山,再翻过一座山,就到达镇上。
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夜开提议找个山洞过夜,明天再出发。
沿路都有山洞,可能是离余家村近,又离二头山近,所以这里的山洞没有人住。
夜开寻了一个周边没有动物脚印,又没有雨水,还干燥的山洞。
还在里面发现了树枝和燃烧过后的火堆,想来这个山洞在大旱时期曾经住过人,后来看到太阳恢复了正常才走了。
项瓷项婉项龄在山洞里燃起火堆,夜开和项信柏则去周边转转。
项瓷把双肩包打开,把里面的馒头拿出来,递了一个给项龄:“烤馒头吃吗?”
项龄接过馒头,用匕首扎进中间,放在火堆上翻烤。
项婉也接了一个馒头:“好久没吃烤馒头了。”
项瓷有样学样,把匕首扎进馒头中间,放在火堆上翻烤,笑盈盈道:“你说他们现在有没有去大舅公家找我们?”
项婉轻笑:“太阳都快落山了,定是去找了。”
项瓷乐的开怀大笑:“可惜去找了也什么都找不到,好想看他们那漆黑的表情,他们一定在家里懊悔的哭喊着,我的那一包粮食啊!”
“哈哈哈,我光是想想都乐个
不停,一家子坏蛋。”顶点小说
项婉的笑意很温柔,项龄却没有笑,只冷着脸烤馒头。
项瓷又说道:“你见过二舅公的儿子吗?”
“见过,你不记得很正常,因为你还小。”项婉微笑道,“因着咱们奶奶和他们都不走亲了,所以只在集市上才会见到。”
项婉回忆起以前的事:“他每次回来都是问二舅婆要钱,我记得二舅婆手里有几百两呢,都给了他,一文都没给她大儿子。”
项瓷惊的手上的馒头都没有翻烤:“大儿子!二舅公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不是啊,我记得他有两个儿子。”项婉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两个儿子,现在这个是小儿子。”
项瓷好奇不已:“难道大儿子死了?”
就连项龄也朝这边望来,亦是一脸好奇。
“谁死了?”没打到猎物,却抱了一捆柴的夜开和项信柏走进山洞,项信柏接嘴问了一句。
“小七,你的烤馒头要焦了。”夜开第一眼就落在项瓷身上,提醒她的烤馒头。
项瓷慌忙把手中匕首移开,看到馒头上的一面焦黑,懊悔急道:“哎呀,我的烤馒头,烤焦了。”
“没事,我可以吃。”夜开把柴火扔在地上,拿起竹筒水递给项信柏,两人走到山洞口,相互倒水洗手。
夜开坐到项瓷身边,接着问道:“谁死了?”
“说二舅公的儿子……”项瓷把项婉说的大概说给他听,“是死了还是怎么了,你知道吗?”
夜开努力回忆:“好像是两个儿子,但具体怎么样,记不得了。”
项瓷不死心的看向项信柏:“你呢,三哥。”
项信柏把馒头撕下来往嘴里塞:“就他们家的事,我从来不记。谁知道呢。”
项瓷耸耸肩:“那可能就是死了。哎,不管了,吃咱们的烤馒头,我的馒头焦了。”
夜开把自己手里的匕首递给项瓷,把她手上的焦黑馒头匕首拿走:“你烤这个。”
项瓷嘿嘿的笑着接过匕首:“那我就不客气了……咦,这群人……”
她看着眼前突然闪现的画面,面容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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