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用了两桶水,才把自己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院子里,抱着蛋炒饭大口大口的吃:“还是娘做的蛋炒饭香!”
崔氏站在她身后替她擦湿头发,闻言,小心问道:“在外面没吃的,咱以后不出门了吧?”
“有……”
项瓷只说一个字,突然捂着喉咙,面容憋的通红。
崔氏急的手中梳子都掉在地上,慌乱的去扶颤抖的项瓷:“小七,你怎么了?小七噎着了,小七。”
院里其他人都在,本是想听听项瓷说她们在外面的经过,哪知道小七吃着饭,突然就噎着了。
项龄放下碗筷,冲过来,对着项瓷胸口就是一拳。
项瓷噗的一下把呛着的饭给喷出来,不停的咳,咳的好似都要把肺给咳出来。
崔氏瞧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虽然知晓他们家小七灾难多多,但还是会在她一次次有灾后,吓掉半个魂。
家人们围着项瓷七嘴八舌的关切着。
“这是怎么了?吃个饭都能呛着。”
“不应该吧,小七最喜欢吃蛋炒饭,而且这饭也不硬,怎么就噎着了?”
“吃急了,你这孩子慢点吃,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以后咱不吃蛋炒饭了好不,吃别的都成。”
听到声响的项信槿,从里屋出来,快步走到不咳了的项瓷面前,蹙眉打量她:“感觉怎么样?”
抱着大盆不想让崔氏拿走的项瓷,见到小六来就好像见到了救星:“没事,刚才那一口吃急了,你和我娘说,这不关蛋炒饭的事,别拿走。”
项信槿还没出声,崔氏一把抢过蛋炒饭,急道:“这饭不吉利。”
项瓷仰头郁闷的很:“饭怎么不吉利,这借口一点也不好听。”
白春桃端了一杯水来:“喝点水顺顺,那盆蛋炒饭不吉利咱就不吃这盆,再做一盆也成。”
崔氏连连点头赞成这个提议:“对,我再做一盆蛋炒饭给你吃。”
项瓷接过杯子,嘀咕两句,仰头喝了一口水,准备顺顺喉咙。
突然,项瓷急速的咳起来,比先前蛋炒饭呛着时咳的还难受,咳的整个人倒在地上还在咳。
满院子的人都慌了神,七手八脚的去
扶。
这是又被水给呛着了?
白春桃慌赶紧摇头自证清白:“我没对水做手脚,我没有。”
“知道。”项龄扯开她,“小七是真被水呛着了。”
慌乱的眼睛都差点红了的白春桃,听着这话,感动的眼睛红了。顶点小说
小五相信自己,是真的让她感动,太感动了。
咳的差点断气的项瓷,被扶着坐到椅子上,抚摸着喘口气都疼的胸,小声道:“我刚才喝的不急。”
看着软绵绵没力气的小七,崔氏心疼的红了眼:“我知道我知道,我刚看着呢,没事,先休息一下,不急。”
余氏也是红了眼,想伸手替小七顺顺气,又怕扯的小七疼,手都不敢伸。
犹豫后,朝项信槿看去:“你怎么想?”
项信槿刚才就在想这事,听到奶奶问他,拧眉掀眸,目光落在项婉项龄身上:“你们到了余家村没有?”
因着项老爷子还没到家,又因着夜开项信柏也没到家,她们三个人又刚洗好澡,所以就还没开始说这一路的事情,家人们对于这次的出游具体怎么样也就不知道。
面对项信槿这话,项婉项龄虽疑惑,却重重点头。
项婉道:“对,出余家村遇到了难民,我们就回来了。你在城墙下看到的那些人,就是难民以及余家村的村民们。”
余氏等人听了,都小声惊呼:“难民都到我们这里来了。”
说完之后又觉得关注点错了,又齐齐看项信槿。
项瓷也看向小六,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噎饭和呛水,和余家村有什么关系。
项信槿面色难看两分:“你们在余家村看到二舅公没有?”
这话一出,项瓷三人瞬间恍然大悟:“虽然没看到他人,但听余里正说,他活的好好的。”
是的了,在小七的前世梦境里,二舅公被二舅婆她们给吃了,但现在二舅公还活着。
想到这,项瓷疑惑皱眉:“不对啊,按照时间线来算,二舅公应该是大寒之后才会出事,我这样应该和二舅公没什么关系吧?”
虽然有蝴蝶效应,也知晓某件事会影响某件事,但是吧,这吃饭噎着和喝水呛着,应该真的和二舅公没关系。
项信槿
沉思片刻后出声:“这件事我也不确定,大伯,你去看看那些难民里有没有二舅公,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我想我也许知道了一些什么。”
一旁心疼的恨不得替自己闺女疼的项仁州,听着小六这话,应声后飞奔而去。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紧张的看着项瓷,看的项瓷嘿嘿笑:“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吗,都说了和他没事。”
她为了证明自己这件事和二舅公没关系,对崔氏撒娇:“娘,我饿了,真饿了,你拿两个馒头给我吃呗。”
崔氏听着吃这个字,真是怕了,这吃饭噎着,喝水呛着,万一吃馒头也噎着怎么办?
可不吃难道要饿着小七?
家人们都想到这个问题,一脸为难的看着小七,如果是这样,还不如让她受伤,至少伤了后,有净瓶娘娘的甘露水,可以很快好起来。
最终还是余氏开口了:“拿馒头来给小七吃,总得试试。”
这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崔氏把馒头拿起,撕成小块放进盘子里:“你放嘴里抿抿,先别急着吞,咱慢慢吃,好不好?”
项瓷也知晓家人关心自己,刚才的事确实是吓着大家了,此时乖巧的很:“好。”m.
她拿起撕成指甲盖大小的馒头放进嘴里抿着不吞,笑眯眯的看着家人们,这有点像是在吃口香糖。
再被家人们这样盯着,真的是有点小尴尬。
项瓷就像吃口香糖一样,抿一下,舔一下,再用舌头顶一下,最后再咬咬。
指甲盖大小的馒头被她弄成了末,最后才吞入肚子里。
盯着她的家人们,见她没事,都松了一口气。
一直提着心的崔氏,慢慢放下心来:“没事,那就是和二舅公没关系,你还是按刚才的吃法来吃,知道吗?”
项瓷也不敢大意,她也怕死,好不容易多来的一条命,怎么着也不能这样没了:“知道了,娘。”
她撕着馒头放进嘴里,也不敢说话,怕意外发生。
若不是肚子实在饿的慌,她是真的不会在这个艰难时刻,只为口食之欲的。
抿了抿,吞下肚。
多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项瓷突然间怔住,瞳孔瞪大。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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