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和裴湛又开始了冷战,这一次他们表现的非常明显,就连裴夫人都看出来了,两个人如非必要,根本连话都不说。
裴夫人说和了几次,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
裴恒该上学了,裴夫人精力很快就被分散了,她非常担心。
裴湛道:“霍行那边给我们开了证明,但是他说,白天可以过去,晚上的话必须回来。”
这个不用个霍行说,他们也不会放心裴恒一个人在外过夜。
剩下的问题就是谁来接送裴恒的事了。
陶真说:“过两天,我准备去城里卖小吃,正好可以接送小恒。”
裴夫人不放心道:“我在家没事,我也一起去。”
“可是刺绣的事……”
裴夫人不在意道:“不忙的时候我可以做,而且最近三娘的铺子里接到的活也不是那么多了。”
云三娘被对面那个便宜弟弟挤兑的生意减少了一大半,都快关门了,裴夫人接到的活也就少了许多。
两个人敲定了事情,全程没问裴湛的意见,裴湛闷头吃东西,如果陶真要进城卖小吃,那也就是说,以后不会再有人给他送饭了。顶点小说
不过就算是不去,陶真这几天也没有再给他送过饭,他和陶真以前维持着的那点体面,如今已经没了,两个人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陶真还准备卖炸糕和凉粉,她也不多做,每天就那么多,卖完了拉倒,她和卖猪的小贩说好了。杀了猪就把下水给她留着,夏天不经常杀猪,有就卖没有了也拉倒。
之前做过一次生意,这次也算是轻车熟路,第二天,陶真就和裴夫人先把裴恒送到林先生那,裴恒非常慌张害怕,就算是给他做了心理建设,他还是紧紧的拉着裴夫人衣袖不松手,眼看着裴夫人就要心软了,还是林先生说:“像他这么大的孩子,第一天离开家都是这样的。”
林先生的意思很明白了,这和裴恒是不是特殊的没有关系,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而且林先生对待小孩子显然很有一套,他不知道说了什么,裴恒虽然不情愿最后还是点点头。
“我们下午就来接你好不好?”
陶真笑着说:“嫂子给你买好吃的。”
裴恒眼眶红红的,要哭不哭的看着陶真,陶真被他看的差点破防,最后还是狠狠心走了。
打点好裴恒的事,陶真和裴夫人一起去了人流密集的菜市场
,这个点人非常多。买东西的卖东西的赶集的等等,当然了卖小吃的也不少。
陶真将吃食摆出来,好多人不识字,她写了价钱,还在旁边画了画,比如猪杂汤是六文钱一碗,就画一只碗,碗里画只猪,旁边画六个铜板,非常的简单好懂,对于不怎么爱说话抹不开面子叫喊的陶真和裴夫人来说,非常的合适,他们两个就等着有人问,有人买就卖,没人问没人买,就做自己的事。
事实证明,古代的社恐人士还是有不少的,有的客人话都很少说,就是用手一指,钱一交,蹲在旁边开吃,有的还会带了碗过来打包。
六文钱能买到一个肉菜,配上刚刚出锅的炸糕,再要一碗凉粉,一顿饭连二十文都花不了,而且这些东西都新鲜,过来的人都愿意尝试一下。
一上午,东西就卖了一大半,猪杂本来就不多,早就卖完了。炸糕和凉粉还有一点。
眼看着也没人了,陶真说:“我们去书院那试试,顺便去看看小恒。”
裴夫人一上午也是记挂着,陶真一说,她就同意了。
书院中午是有食堂的,可是和众多的高校食堂一样,这里的饭菜并不受欢迎,书院门口也有小摊贩卖东西,陶真和裴夫人找了地方,将牌子一放,就算完事了。
书院的书生多少都有点清高,陶真牌子的字是让裴湛写的,画是她自己画的卡通猪,憨态可掬,非常有意思,加上陶真貌美,裴夫人的气质更是不俗,所以很快就有人过来,也不买,就是看上面的字和画。
陶真终于没忍住道:“几位公子,吃饭了吗?”
几个人才想起什么,都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们是吃过饭了的。
“你卖的这是什么?”其中一个书生问。m.
陶真指了指凉粉道:“卖给你们的话,它叫一行白鹭上青天,不过我私下就管它叫凉粉。”
陶真在这站了一会儿也发现了,这些读书人挺有意思,搞的周围的小摊贩卖的吃食都带点文艺特点。
几个书生有些好笑道:“那这个呢?”
陶真说:“刚刚在菜市场我就叫它炸糕,几位公子要买我们就叫它状元糕好了。”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书生觉得陶真挺有意思的,便先买了。
年轻人本来就能吃,就算是吃过了饭也可以当饭后零食,本来也不多,很快就卖完了。
等
他们走了,裴夫人道:“这么说,不怕他们不买吗?”
陶真到是不怎么在意:“不买我们自己回去吃。”
她不是很在乎,都是些便宜东西,爱买不买不买她自己吃,懒得浪费精力。
……
第一天生意不错,陶真和裴夫人便又买了些原料,等到裴恒放学,几个人一起回了家。
陶真回来的时候,裴湛正打了井里的水洗漱。
陶真绕过他进了回了房间,没一会儿也拿了木盆出来打水,裴湛洗漱完也没走,就站在原地盯着她看,陶真自然感觉到了那道目光,她只觉得浑身不太自在,就想着赶紧打了水离开这,可是越着急越做不好,水桶眼看着要提上来了,脚下一滑,就又掉了下去。顶点小说
陶真有些懊恼,一只手忽然抓住了绳子,陶真急忙道:“我自己可以。”
裴湛轻笑一声:“你打算跟我一直这么下去?”
陶真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湛打了水,慢慢的往上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陶真看着他。
她和裴湛的冷战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种状态,裴湛难受,她也难受。
正如裴湛说的,他们还不知道要一起生活多久,或许是几年,或许是几十年,或许是一辈子,一直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陶真抹不开面子,她不想跟裴湛服软,无论是她和裴湛谁找谁算账,其实都很难说清楚,他们谁欠了谁。
而且,陶真不敢保证,裴湛以后还会不会忽然发疯要弄死她。
裴湛把水桶的水倒进木盆里,目光沉沉的看着陶真。
陶真道:“我也不想,是你一直想要弄死我,我不想以后的日子都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裴湛上前一步,走到她身前,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那你想怎么过日子?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陶真只觉得被他热气扑过的脸颊都烧了起来,不想和他纠缠,她只想快点转身离开,。
“那我们扯平了,以前的事……我不想提,以后我们和平相处……”
裴湛忽然笑了下:“扯不平……”
陶真皱眉:“你说什么?”
裴湛那双很温和的眼睛,此时变的复杂莫名,他轻笑了一声道:“永远都扯不平,是你欠我的,不还完就不算扯平了。”
“你……”陶真怒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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