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饿了一晚上肚子,还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他哪里还能睡得着。
陶真敲门的时候,他就假装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起来了,欢声笑语的吃了饭,欢声笑语的出门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
裴湛摸了摸空扁扁的肚子,拉开了门,院子里果然没人了,裴湛想先去洗漱,路过傻子经常坐的板凳,怎么看都觉得碍眼,他烦躁的狠狠的踢了板凳一脚,板凳是踢远了,可是脚也疼啊。www.
裴湛原地跳了跳,捂着脚,一脸怒气。
一转头就见陶真正站在厨房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
裴湛“……”
“你是在发脾气吗?”陶真不使眼色的问了一句。
裴湛才不想承认,他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跟一个板凳较劲,不然陶真又要说他不稳重不成熟了。
“没有,就是不小心碰到了。”
陶真忍着笑道:“这样啊,那脚疼不疼?”
裴湛:“不疼。”
他坐下,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幼稚,便转移了话题:“你怎么还没走?”
陶真道:“你不是没吃饭?”
裴湛道:“我自己有手有脚又饿不死。”
这话就带着怨气了。
难得看到裴二公子这么可爱的一面,陶真忍不住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生气啦?抱歉啊,昨天把你给忘了。”
傻子和裴恒两个人太能吃,裴夫人昨天还说饭做多了,最后分了分,让他们两个吃了……
那是裴湛的饭!
想到裴湛饿了一晚上肚子,陶真就有点心疼了。
“我去端饭,你洗洗手去。”
包子是外面买的,米粥是陶真熬的,还有一小碟子咸菜,还有一碗鸡蛋羹。
陶真哄小孩呢,每次她哄人就是万古不变的鸡蛋羹,以前在流放村就是,如今也没变。
到底是大小伙子,又饿了一晚上,裴湛将早饭都吃光了。
吃饱了,看在陶真这么上道的份上也就原谅她了。
陶真才问:“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裴湛将孙富贵的事情说了
,他又道:“我怀疑是稽查司内部出了问题,霍行已经去查了。”
陶真也觉得问题不只是出在流放村。
她忍不住感慨:“不过流放村也太能出事了。”
陶真忽然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燕白祁来了之后,就不许人进狼山,后来我们查到了宁古塔的秘密,可是狼山呢?这里好像被我们遗忘了一样。”
裴湛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宁古塔底下的那个庆王墓地他们找的是龙骨散,可是宝藏呢?会不会和宝藏有关系?”
两个人想了半晌,陶真说:“我们先假设,如果庆王宝藏就在狼山,那燕白祁为什么不去拿?他来就是看看,并没有着急寻找什么。如果不是庆王宝藏还有什么能让燕白祁特意来一趟的,还不许人进去的、”
裴湛顺着她的思路道:“大顺皇室就是在燕北起家的,可是皇陵一直不知道在哪里,狼山会不会就是大顺皇室的皇陵?”
陶真觉得这个最有可能:“这么说来就和宝藏没关系了”
裴湛道:“未必,如果狼山真是龙脉,是个好的风水宝地,那么庆王当时看上也很正常吧。”www.
陶真赞同:“你说的很有道理,燕白祁代表皇室,他看重狼山不许人进去,是因为狼山有大顺列祖列宗的坟墓,担心惊扰了祖宗。”
裴湛说:“狼山很有可能还藏着庆王宝藏,就和燕氏的皇陵在一起,所以他们才没急着找宝藏!”
这是个一直被两人忽略的问题,两个决定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们先去了潘掌柜那里,潘掌柜最近心情不错,他书店的生意最近好了许多,大部分都是云德书院的学子,他和陶真的合作非常愉快,陶真从他这买书,他也给了优惠,而且有积压下来的一些书,他挑选了一些适合的捐给了学堂。
“今天要买点什么?”潘掌柜热情的招呼。
陶真道:“我想买一张燕北的地图,您这里有吗?”
潘掌柜道:“有啊。”
他去仓
库翻了一会儿,拿出来好多:“各个时期绘制的都不一样,有的时间早,有的时间晚了,有的不全面,你自己挑一挑吧。”
陶真便认真的挑选,很快选好了几张,本来要给钱,可是潘掌柜怎么都不肯收,陶真道了谢,便拿着地图走了。
“都在这了,可是我们也不懂风水,对于狼山的事情,无从得知。”
陶真想起从前一起去宁古塔的那个神算子,要是那人在,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他两上街找了一圈,到是有两个算命的,不过没什么本事,一看就是胡说八道,两个人只好放弃。
“你觉得这次的事情会和狼山有关系吗?”陶真看着地图问。
狼山很长很长,是一座低海拔的山,从东向西绵延数千公里,就算是知道了庆王宝藏埋在这也找不到。
陶真忽然想到了什么,回了房间,裴湛看着她从炕洞里掏出个黑乎乎的包裹出来,打开包裹,里面有定亲时候裴焕给她的镯子,还有一些银票,裴湛非常无语道:“你把玉镯放在炕洞里,时间久了对玉镯不好。玉养人的,你还是戴着比较好。”
陶真道:“可我怕摔碎了。”
裴湛说:“那也不能放在炕洞里,你现在不是有钱吗?摔了再买。”
陶真试着戴了一下,还挺好看的,可裴湛看着忽然就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因为那镯子当初裴焕给陶真的定情信物。
“要不还是摘了吧,我想了想确实挺贵的,放着当传家宝很合适,万一摔了,该心疼了。”裴湛说。
陶真也没多想就摘了:“确实,以后留着当传家宝很好。”
传家宝?
裴湛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为什么要拿大哥给陶真的定情信物做传家宝?
“回头我给你买一个。”裴湛不太自然的说。
陶真转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人今天怪怪的。
“那我到底戴不戴?”陶真问他。
裴湛干咳了一声道:“还是不要戴了。”
陶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