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鸾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人长的好,身段也好,还多才多艺。
陶真觉得裴湛的想法带着个人主观的臆断,不能作为参考。
不过,魏青鸾这个怀孕确实有些古怪,可这都不关她的事,陶真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霍行这件事上。
打舆论战这一套,没有人比陶真更擅长。
她找了一群人,在有人说霍行的时候,提出了质疑,之后拿了这件事的一些疑点,让人们开始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接着就有一些燕北的商人出来讲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当年这件事在府城闹的沸沸扬扬,整个府城的人都知道,那女人和霍大人弟弟有了首尾,两个人做了对不起霍大人的事,还想让霍大人当个乌龟王八,得亏那件事被闹出来,不然霍大人还不知道要被这对狗男女怎么祸害呢。”
“就是,我表弟就是燕北的,听说霍大人就是因为这件事受了情伤,才来了京城,也不愿意娶妻,哎,霍大人真是可怜啊。”
“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怎么到你们嘴里霍行倒是个好人了?”m.
“霍大人本来就是好人,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你们随便找个燕北人打听就是了。”
普通百姓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很容易就跟着风走,被陶真雇的“水军”引导下,很快京城的传言就变了,许多人开始同情霍行,认为他已经够惨了,同时还有人在痛骂那对奸夫淫妇不是人,都害了霍大人,居然还有脸抹黑霍大人
至于是谁在抹黑霍大人,是奸夫淫妇,还是别人,谁在乎呢。
霍行的声誉被强行的挽回,陶真觉得不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她又帮着给霍行刷了一波好感。
陈夫人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感激陶真的同时,又不由的可惜,要是霍行娶了陶真就好了,她又觉得忧心,有陶真这样的人物珠玉在前,霍行怕是以后很难再看上别人了。
“陶真可真是有本事啊。”霍婷婷阴阳怪气的说。
徐尚清没听出霍婷婷话里的嘲讽,赞成的点头:“陶真确实算是女中豪杰了。”
霍婷婷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徐尚清,徐尚清皱眉不知道她又怎么了。
当时他和霍婷婷在一起是存了相互利用心思,霍婷婷需要一个人接盘,而他想要往上爬,必须靠着霍家这棵大树。
两个人没有感情,婚后自然时常争吵,这次来
京城,徐尚清升官是好事,而且霍行如今职位高,徐尚清是很愿意和他交好的。
可是霍婷婷不愿意,母亲和二哥死了,她自己又遭了大罪,之后性情大变,性子比以前更加古怪,动不动就要发脾气,徐尚清看见她就头疼,也不知道她是又怎么了?
“你也觉得陶真好是不是?”
霍婷婷皮笑肉不笑道:“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徐尚清压着火道:“你别胡说八道,我对陶真只是欣赏。”
“我呸,你们男人的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懂。”霍婷婷的话越说越难听:“表面上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陶真也是贱人,跟了裴家老大,一个寡妇又耐不住寂寞找了老二,偏偏你们还看不清她的本质,拿她当个宝。”
徐尚清听她越说越过分,不由道:“你闭嘴吧,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霍婷婷冷笑:“什么场合?不就是来个霍家的吗?霍行……”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徐尚清也没说话。
马车在霍家门口停了,正好陶真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两个,陶真还愣了一下,她和徐尚清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霍婷婷却是用吃人的眼神看着陶真,陶真理都没理,转头走了,霍婷婷冷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这个贱人还有私交了?”
徐尚清听着她的污言秽语,终于忍无可忍道:“只是在燕北认识,当时有个案子和吉祥有关系……”
霍婷婷道:“那个死断袖啊……”
她嘲讽道:“陶真身边的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徐尚清忍无可忍道:“你够了,一个世家小姐,整日的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霍婷婷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她一拳打在徐尚清身上,哭道:“姓徐的,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你一个臭泥腿子,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你就是我霍家一条狗,若不是巴着我们家,你现在还在燕北待着。”
徐尚清长舒了一口气,听着霍婷婷的咒骂,心头也是越发烦躁。
终于,霍婷婷哭够了,骂累了。
徐尚清也没了来霍家拜访的心思,心中更是烦闷,看着霍婷婷那张脸,便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娶了霍婷婷。
可鱼和熊掌哪里可以兼得呢。
陶真这边看到霍婷婷之后,她也留意了一下于树的反应,于树笑着问:“师娘,你总是看我做什么?”
陶真顿了顿:
“霍婷婷来京城了你知道吗?”
于树:“当然知道了、。”
他神秘兮兮的笑道:“你猜……她为什么会来京城?”
陶真说:“不是跟着徐尚清来的吗?”
于树:“猜对了。”
陶真“……”
“你要对付她吗?”她实在是好奇。
于树:“当然不会,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陶真冷笑,他都这样说了,那一定是会对付霍婷婷的。顶点小说
…
燕北的事情解决了,不久前互市从新开了,吉敏公主便过来找陶真,陶真如今不管事,便去找陆哥。
陆哥似乎对赚钱失去了兴趣,不过还是和吉敏谈了谈。
等吉敏走后,陆哥长舒了一口气,对陶真说:“我感觉我老了。”
陶真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说?”
“就是觉得很累,从来没这么累过,感觉活着失去了意义。”
陶真看着陆哥,她明白陆哥的感觉,以前他活着还有记挂,还想着报仇,还有执念,可是如今育婴堂都没了,他的心愿似乎都了了。
这人看起来是乐观的,可是乐观之下藏着看不见的悲观。
育婴堂的经历是他人生的烙印,是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梦魇,无论是陆哥,还是季寒,他们看似逃离了育婴堂,可是育婴堂这个地方已经永远的刻进了他们的骨血里,成了他的枷锁,怕是一辈子都摆不脱了。
“是你告诉裴湛季寒的事吗?”陶真忽然问。
陆哥一怔:“他和你说的?”
“他说是他自己查到的,可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们家裴湛是有点聪明,却没有聪明到那个程度,就算他真的聪明的猜到了,仅仅凭借一个猜测就去威胁皇上,这是不可能的。”
陆哥无奈:“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的聪明,果然老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
陶真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人?”
陆哥摇头:“我不是。”
他说:“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害你们,可是我欠季寒哥的,当年我丢下了他,如今我又出卖了他……”
他沉默了良久才说:“我打算离开京城了,若是不出意外,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陆哥的意思很明白,他不会再帮他们了,他一走,对皇帝的威胁就大打折扣。
不过他确实已经做的够多了。
“我永远会记得你。”陶真说。
陆哥笑了笑:“帮我跟裴湛也说一声,我就不专门去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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