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栗栗休息了两日,回到了容清璋身边。
“殿下,真的太可怕了。”
在这宫里,当真是人命如草芥。
这才入宫多久,她就被欺负了两次。
频率高到让她崩溃。
上下打量着她。
容清璋道:“好了?”
“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不过近前伺候您,没问题。”
应栗栗道:“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学会游水。”
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她能自救。
虽说大昭在男女大防上并不严苛。
可如果你落水后被一位男子救了,总是要招人诟病的。
未免日后出现这种不可抗力,她须得未雨绸缪。
“吃一堑长一智,不算太笨。”
容清璋满意的点头。
应栗栗也这般觉得。
大昭对女性的迫害没有那么严重。
寡妇是可以改嫁的,不会有人说你不守妇道。
更没人敢让你一辈子为亡夫守寡。
如今大昭总人口不足两千万,正是需要不断扩充人口的时候。
如若儿媳想改嫁,你还拦着。
保管会被人戳脊梁骨。
有时候应栗栗都无法表达对这个时代的想法。
在很多事情上,似乎都存在着矛盾的地方。
让她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戏。
“我进步很快的。”
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得学习保护自己的方法。
就算殿下对她好。
却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
万一殿下不在呢?
她岂不是会死的悄无声息?
没忍住,打了一个激灵。
“殿下,我很愿意伺候您,您千万别赶我走。”
这位可不仅仅是“主子”。
更是一道最强保命符啊。
未来她能活多久,可全指望七殿下了。
唉!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容清璋:“……”
倒也不用这么狗腿。
**
晚翠宫。
香屏几人已经跪了近三个时辰。
从黄昏,一直跪到月上中天。
她们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摇摇欲坠几欲晕厥。
一脸慈和的常公公来到她们面前。
“你们该明白的,被发回内务府的奴仆,下场有多惨。”m.
“咱们娘娘心善,不忍你们被发配到僻寒
宫室,这才命我将你等带到晚翠宫。”
“只是问尔等几句话,尔等却不肯说实话,这是没把娘娘放在眼里。”
晚翠宫居住着四妃之一的德妃。
别看是“德妃”,在外以及陛下眼里,似乎颇为贤德。
但是只有晚翠宫的人知晓,这位德妃有多阴鸷歹毒。
每年死在这位手里的奴仆,没有上百,也有八十。
“若再不是抬举,只能让你们去冷宫里,伺候那些疯子了。”
常公公作为晚翠宫的内监总管,折磨人的手段极其多。
他也是德妃手里,最好使的一把刀。
随时都在磨刀霍霍,听候德妃的杀人指令。
香屏几人有苦难言。
“公公,奴婢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当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德妃问了她们很多关雎宫的事情。
香屏自然是不敢欺瞒,问什么答什么。
不知道的,也不敢胡乱回答。
没想到居然触怒到了德妃娘娘。
文帚手柄抬起她的下巴。
眼神如利刃一般,直插入香屏的心脏。
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常公公笑的很开心。
“香屏姑娘,不够。”
他放轻声音。
微微俯身,靠近,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低语。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你们且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来这边侍奉。这一次的答案如若还不能令我满意,你们知道自己的下场。”
常公公离开了。
香屏几人终于垮下了腰,瘫软在地。
她们手脚并用爬起来,相互搀扶着返回下人房。
“香屏姐姐,我害怕。”
旁边的女孩子忍不住低泣。
相比较晚翠宫,留在关雎宫的日子反而是最好的。
虽说他们无法近前伺候,入不得殿下的眼。
可平时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并不需要担心被处罚。
前脚她们被赶出关雎宫,后脚就被晚翠宫带走。
当时还觉得晚翠宫是个好去处。
毕竟能坐到德妃之位,想来是名副其实的。
她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来到晚翠宫当日,就被罚了几十个耳光。
后面的两日更是日日罚跪。
小姑娘撸起里面的亵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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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腿膝盖都已经紫黑。
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
且又疼又痒。
碰一下疼的钻心裂肺。
不碰的话,又痒的人彻夜难眠。
香屏面色惨淡。
从前她是七殿下的贴身侍婢。
应栗栗来了,她被驱赶。
虽不是被打入地狱,到底是没了曾经的体面。
再加之身边这些小姐妹们为她抱不平。
香屏逐渐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应栗栗给夺走了属于她的尊荣。
思及此处,她不由得苦笑。
什么尊荣。
她只是个宫婢,伺候人的东西。
何来的尊荣。
一切都只是她的妄念罢了。
然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再委屈又能如何。
不过是咎由自取。
“莫怕,我在呢。”
香屏毫无底气的安慰,犹如那随风卷走的枯叶。
毫无根基可言。
**
隆徽帝也知晓了此事。
却丝毫不在意。
他明白德妃“德不配位”。
可那又如何。
在这宫里,有几个女人是单纯的。
就说那好似仙子般的纯妃。
不也是靠着这身不落俗套的气场,刻意对身为帝王的他,表现的若即若离吗?
一日两日是新鲜。
对于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
这点手段,就显得愚不可及了。
帝王陪你玩的时候,你是天上月。
会捧着你。
可新鲜感没了,你的这番做派。
就成了催命符。
能轻而易举收回对你的宠爱,把你瞬间打入尘埃。
德妃的所作所为,隆徽帝心知肚明。
可这个女人懂得分寸。
他也愿意纵着她。
“魏亨,解了他们的禁足。”
“是,陛下!”魏亨不敢怠慢,很快去各宫宣了陛下的口谕。
皇子们那边,自然也没落下。
五皇子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大皇子。
“皇兄,您还好吧?”他担忧问道。
大皇子一袭月白长袍,身披金丝滚边狐狸毛的大氅,正在廊下抄手赏景。
“我无碍。”
只是罚了禁足,他感触不深。
他身子弱,染病时,也总会多日不出宫门半步。
五皇子放下心来。
他是真的怕皇兄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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