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
房门打开,屋里黑乎乎一片。
宁天打开灯,光明一放,整个房间内的景象出现在眼前,宁天看得眼睛一缩。
灯光下,整个房间内一片狼藉,砸翻、砸碎的桌子、碗碟摊了一地,更显眼的,是地板上一片暗红色的痕迹,微微反射着吊顶的灯光。
血!
是干涸了一半的血迹!王业出事了!
宁天心中一紧,随后就是忍不住蔓延出来的怒气,王业是他的人,谁敢动他!
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那个……你是来找这个屋子的主人的吗?”
宁天瞬间回头看向来人,是个穿着家居服的普通男人,站在门口,往里面探头探脑的,却不敢进来。
他看到宁天,有些害怕地缩着脖子,他只是普通人,但也感觉到宁天身上的怒意,于是就有些害怕。
宁天收敛了怒意,平静道:“是,我是王业的朋友,我来找他的,但他不在家,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我、我是楼下的邻居,”那人吞了口水,神情有些紧张,“就半天之前,我听到楼上稀里哗啦的,吵得就像装修。”
“我就很生气地跑上来,想让这里消停一会儿的,可一上来就看到一帮人,把这屋子里的主人给打了,可凶了!”
说到这里,他比划了一下,“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个白头发的老头,但我看着不像,哪个老头会这么凶。看着像是什么黑帮人似的,我怕得罪,就没敢报警……”顶点小说
“我不敢多留就跑了,但我也稍微听到一些……说是什么‘回王家’什么的。”
说完这些,他看着宁天,小心翼翼道,“这屋主人是不是惹了什么黑帮混混啊?我们这里还能住人吗?”
说到底,楼下的
这个邻居还是关心自己的利益,不然也不会来告诉宁天消息。
宁天此时却已经从邻居的口里明白了大半,老头?回王家?
王家的那个大长老!
王家!王家,好一个王家!
想到这里,宁天抬步就走,道,“放心,能住人,他们不会再来找事。”
砰!
宁天关上了王业家的门,隔绝了邻居朝里面看的视线,然后快步离开。
邻居看着宁天杀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有些害怕道,“嘶,这人也好凶……这房子还能住的吧?可别来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
观前街,王家。
已经是十点多了,夜色很浓,王家大厅里却是一片灯火辉煌。
王家人几乎全数都到了大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没有一个落下,此时都看着中央的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被一根粗大的绳子高高吊起,吊在大厅横梁的下面。
殷红的血从他身上往下流,一股一股汇聚在脚尖,滴答滴答从脚尖再往下落,最后落到地面和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
“呀,好惨啊……”
“大长老太狠了吧?都拿皮鞭打了一天了……”
“什么狠不狠的,王业是王家的叛徒,对待叛徒当然要狠一点。”
“这是给我们示威啊,谁背叛王家就是这么一个下场……”
围观的王家人里,议论声重重。
他们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大长老白天的时候,把王业带了回来,问了一些什么,王业不肯回答,然后就吊起来打了。
“王业,你说不说!”
大长老拿着鞭子,一脸狰狞,他鞭打了王业整整一天,看着昔日仇敌现在这么凄惨的样子,心中十分高兴。
王业被吊着,睁开了血糊的眼睛,他啐了一口
血水,虚弱却又不屑地道,“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啪!
皮鞭撕裂空气,重重打在王业躯体上,发出嗤啦一声,一股鲜红的血液又顺着流下来。
大长老恶狠狠道,“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肯定知道!你都跟着那个小畜生叛出王家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还真是一条忠心的好狗啊,到了此刻都不开口!”
王业咬着牙,没有再说话。
他是宗师,挨打受苦的能力显然也高于普通人,所以即便受刑了一整天,却也还能坚持。
宁先生说了,要拖延吴昌鼎五日,现在还有一天,他怎么能说出口,坏了宁先生的大事!
王业不知道,宁天其实只是想要集中精力去治疗陆家老爷子,等治好了,然后再去找吴昌鼎的麻烦,于是就随口说了一个虚数“五天”,没想到王业很认真地听到了心里。
五天时间不到,吴昌鼎不能知道宁先生的下落!抱着这样的想法,王业一直咬牙坚持,不曾对王家人说出一丝一毫宁天的踪迹。
不得不说,王业是个很忠心的人。
此时大长老怒吼道,“你还是不说是吧,好,那就不要怪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多久!”
他扬起手中的皮鞭,老脸一片扭曲。
啪啪啪!
皮鞭不停地鞭打出去,带着大长老的宗师之力,一鞭下去,几乎是骨断筋折,要不是王业之前刚刚药浴了一颗洗髓丹,体质有所提升,现在早就成了一团烂泥。
大长老拿着鞭子在下面抽打王业。
大厅的首座上,王家家主王振华高高坐着,一边看着,一边是不是地咳嗽。
“家主,不要打了吧……王业长老这样会死的。”一旁的王玉微忍不住开口,替王业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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