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揪着墨宝的头发,解恨道,“你不是挺厉害吗,害了我几次,像极了温宁那个贱人!”
墨宝死死的盯着她,眼眸锋利,突然朝她唔唔出声。
好像很想说话。
黎向晚皱紧眉头,凑过去,想听他说什么。
“唔唔。”
女人看了周围,肆无忌惮,直接扯掉他小嘴上的胶布,嘟囔着,“我看你死到临头还……”
“呸!”一抹口水骤然喷到她脸上。
墨宝冷弯起唇,即便满身狼狈,小脸蛋受伤,依旧倔而不惧的盯着她。
黎向晚花容失色,顶着满脸口水,气得嘴险些歪了。
“小兔崽子,你挺有骨气啊,”她阴森森地逼过去。
墨宝聪慧的眼睛深处,不是没有害怕的,可是他看了眼九九气息不匀的样子,九九身体不如他的。
墨宝自从遇见九九后,就自责着,觉得是他在妈咪肚子里,抢走了九九的营养。
这一刻,他知道他们兄弟逃不掉了,他只想想尽办法,保护九九免遭折磨。
墨宝故意挑衅道,“我当然有骨气,不像你这个坏女人,死皮赖脸赖在渣爹身边那么久,破坏别人的家庭,害我的妈咪!
关键是,你赖了这么久,渣爹还是不喜欢你呢!
连我一个小孩子都看得出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臭不要脸,yue!”
黎向晚面色铁青。
墨宝冷冷眯眼,“你好迟钝啊,现在才发现我们是两个兄弟,
你吓尿了吧,所以策划了这起绑架想对付我们?
我告诉你,渣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的阴谋会被揭穿的!”
“你以为我会让他发现你这个孽种还活着吗?”
黎向晚胸有成竹道,愤怒值完全被他激起,突然冷笑说,“你嘴巴这么贱,我就让你说不出话来,尝一尝痛苦。”
她使了个眼色给绑匪。
绑匪将孩子丢到地上,黎向晚上前,上下搜遍墨宝的口袋,掏出一个东西。
“果然……”她轻笑着,垫了垫手里的哮喘药剂,“你有哮喘?”
直到这一刻,墨宝才真正有些不安了。
他眼神微变,而这没逃过黎向晚的眼睛,
她得意地说,“以为你们换过来换过去毫无破绽吗?
两个小杂’种,我早就发现这瓶药了,只不过,温宁将你藏得太好,三年后回来,一点风声都没有。
但既然叫我发现了,今晚,你们就只能活一个。
墨宝是吧?你愿不愿意为了救厉九九,而甘愿死掉?”
说着,她就把哮喘药丢了出去,完全看不见了!
手一抬,绑匪立刻把墨宝的脑袋按进水里——
“唔……”墨宝死死忍耐,因为黎向晚说,“你敢挣扎,我就按厉九九。”
“你出来……墨宝!”
九九囫囵叫嚷着,死死瞪大眼,他看着墨宝溺水,又看了看远处没踪影的哮喘药。
小小的孩子,在墨宝逐渐呼吸不过来咳嗽时,他摔倒在地上,拼命往哮喘药那边蠕动。
他很清楚那是墨宝的救命药!
绑匪一脚踩住九九的小手,把他踢到了一边。
而不远处,黎向晚从水里扯出墨宝的脑袋,哮喘患者根本不能呆在密闭的空间,更别提溺水。
短短一分钟,墨宝脸色肝紫,剧烈的大口呼吸,可狭窄的喉咙不能进气了,他痛得浑身颤抖,缩成一团,仍旧拼命张开嘴,想要将空气灌入肺部,喉咙却像是关闭了。顶点小说
他的大眼睛赤红起来,噙满了泪水。
“还以为你多顽强呢,这么快就不行了?”黎向晚带着一抹狠毒。
她当然是故意诱发他的哮喘的。
“你放开他!墨宝!墨宝!”厉九九绝望的叫着,墨宝的脑袋再次被摁进水里。
拔‘出来,摁进去,如此反复。
素来冷酷的九九流下眼泪了,他被绑匪抓着,怎么都挣扎不过去。
墨宝却朝他投来余光,那是一点星星闪闪的安慰笑意。
九九哭得不能自已,爹地,爹地你为什么还没来救我们?
直到墨宝面色乌青,哮喘发作得剧烈,黎向晚让绑匪抬起墨宝,眯眼看着溶洞深处,“丢进去,那里面没多少空气,他会死得很快。”
“不要!你这个坏蛋!”九九哭着嘶吼。
“急什么,下一个就是你。”黎向晚吹了吹手上的灰,诡谲地示意绑
匪。
绑匪冲上去对九九拳打脚踢。
女人扭着腰肢走到溶洞上层,顾西城抽着烟好整以暇,侧眸看过来,“你真厉害,这俩孩子的惨叫声,我听了都不忍。”
“那是你不知道这两个小孽种多能惹事。”
只要一想到墨宝在幼儿园揭穿了她对厉九九态度敷衍,让三哥动疑,黎向晚就咬牙。
“留着是两个大祸患,他们会和温宁联合起来对付我。”
黎向晚阴凉问,“三哥现在去了北边?”
“恩,我这招调虎离山计怎么样?”顾西城邪笑,
“我给你办的不错吧,把绑匪推到温宁得罪过的王董身上,你就摘干净了。厉北琛和温宁还会内讧。
他们也肯定想不到,绑你的黑面包车上,压根没孩子,你去了一趟北边,才来这的。
厉北琛只认监控,这会正在北边满地找呢,等他过来……呵,一切都晚了。”
“到时候,我也是这场绑架的受害人,我身负重伤,而厉九九嘛,不幸被撕票了。
至于那个墨宝,从头到尾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呵……”黎向晚算盘打得精响。
温宁都没认出厉九九和墨宝的不同,她以为只有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到时候死了!
“西城,就属你聪明。”黎向晚抱过去,凑上红唇。
温宁和祝遥遥在南郊的山下,陷入迷茫。
墨宝发过来的红点,就消失在这里?
可南郊这片山,很大很高,她们要从哪里开始找?
时间一点点划向深夜,每一分秒,都像在撕割温宁的心脏,她冷汗涔涔,那种无力的感觉,快要将她淹没。
墨宝,她的墨宝,他失踪快六个小时了……!
眼泪嗡嗡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温宁低头,迟钝的掏出来,看到来电显示为厉北琛。www.
这个男人非要去北边找,而且中间她撇下脸打了好几个电话求他,他都狠心不接……
“厉北琛,儿子……”
“你在南郊哪个位置?”
“恩?”温宁反应不及。
“来南郊溶洞,警犬嗅到了儿子衣服的味道。”男人的嗓音讳莫沉哑,隔了一秒,陡然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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