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这句话,让谢晋彻底醒悟了,寒意渗出他的心口。
他望着温宁,下定了决心,“如果二十多年的枕边人是这样一个毒妇,爸爸坚决不会与她维系婚姻了。
我好不容易将你认回谢家,还没弥补你,却让你遭遇危险。
就这么办吧!清者自清。”
温宁捏了捏手,“您回家后,态度自然一点。”
谢晋心情沉重。
这时,沙发上的九九睡醒了,他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他看到谢晋,脑子里想到什么,立刻爬下沙发,“外公,你要回谢家吗?”
“恩,我来看看你妈妈。你跟外公回家玩吗?”
“好呀!”九九走到谢晋的身边,牵着他的手。
他深深地朝温宁眨了眨眼。
温宁记起来,九九和她说过,他要去谢家,确定墨宝拽下的布料上那种绣花,谢家有没有。
文英敢找人劫持她,她真的很担心。
九九看到她目露担忧,又不能明说,他跑过来,凑到妈咪耳边,“我会很小心,你别担心。说不定我还能帮外公一起抓老妖婆!”
“……”
温宁想想,文英现在自顾不暇,九九闯入谢家找点什么,算是比较方便。
她放行了。
谢晋抱着外孙走了之后,病房里剩下霍凌和方莹。
霍凌明显有话要说。
方莹见状,找了个借口,“我出去给温宁姐打点水喝。”
病房门关上后,陷入安静。
霍凌开口,“你的排除法很好用,并且一用一个准,你爸爸,这回估计要和谢芷音的妈妈离婚了。
想不到,她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劫持你,让你死!”
温宁:“不,是谢芷音和她妈,一起想让我死。”
霍凌震目,但仔细想想也对,通过谢芷音的眼神,他看得出,她对三哥很迷恋,觊觎之心昭然若揭。
那她嫉妒温宁,排斥温宁回到谢家,都是情理之中。
在霍凌看来,谢芷音并不简单,她能让三哥变成这样……
他换了个角度说道,“温宁,既然你怀疑谢芷音对你有杀心,你为何不从她手里抢回三哥。
只有握住
三哥,其实你才能赢谢芷音。”
“一个黎向晚还不够吗?”温宁冷言,又说,“他难道不是去榕城找谢芷音了吗?
你也拦不住他。”
“这和黎向晚的情况不一样!”霍凌皱眉,“三哥临走前,他不让我去。
我猜测,一是他怕我知道什么。
二,他让我留下来保护你,他依然在担心你!”
担心她?
那他醒来,为什么念着谢芷音,那么气她。
还说:让她别对他心存幻想,他就是疼爱谢芷音!
温宁的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霍少,你愚弄我一次就够了。
我鼓起勇气问他,他对谢芷音好,是不是和他妈妈有关,他否认了!”
霍凌心底唉声叹气,“我问他,他也是否认的!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苦衷,但他对你说什么狠话,你当成反的听就对了。
他现在一定要去榕城,肯定与沈阿姨有关,而不是因为紧张谢芷音。
他在迷惑你,为的是宁愿你恨他,也不让你知道真相?
那这个真相,肯定与你有什么关系?
温宁,我觉得我们要调查一下沈阿姨的病,她明显在加重病情!
而谢芷音,担任着什么角色?
你冷静一点,他昨晚救你,紧张你,那都不是假的,你看得出来啊。”www.
她是看得出来……他拼了命也要让她好受,他们在那种情况下,还尴尬的肌肤之亲。
霍凌一再强调,厉北琛担心她。
可他一醒来,就变了个人,只认谢芷音。
他们到底,谁是对的?
温宁不知道该信谁,她失去了对厉北琛孤注一掷的勇气了,因为太多的打击,让她缩回了龟壳,她并不是一个感情圣母,他每次的狠话都能让她钻心的疼。
“昨晚,是森洋陪着谢芷音去榕城的,我刚才拿回三哥的手机,最后一通电话,是森洋打给三哥的。
接了这通电话,我记得他在救护车上,脸色就就变了。”
霍凌递上厉北琛的手机。
温宁打开看记录,的确是森洋。
而她也记得,昨晚他脸色剧变。
森洋说了什么事
,让他今天一醒来就要找谢芷音?
“等森洋回来,作为三哥最重要的助手,他肯定知道什么,到时候你问他!”霍凌说,“休息吧,你暂时也回不了榕城,案子在查,我会保护你。”
温宁看着他,心思又百味陈杂,她等不下去,发了条短信给祝遥遥。
【你能去沈棠的医院,打听到她究竟患了什么病吗,为什么昏迷?】
榕城。
厉北琛坐在轮椅里,轮椅停在一家高级酒店的套房门前。
男人面容虚弱,神色冷厉。
森洋带着一个保镖,一个医生,陪伴在侧,低声说,“查到,谢二小姐溜出机场后,就住在这里。
因为献血是自愿原则,昨晚我不能动手将她抓回医院,如果她拒绝为夫人输血,医院那边也会报警。”
厉北琛薄唇冰冷,别说森洋,他也不能动手抓她。
献血是自愿的。
“芷音,开门。”他的嗓音克制着戾气。
齐姐很快,从里面将门打开。
谢芷音柔弱的靠在沙发里,看到厉北琛的伤容,强压脸上的诧异,心底狠狠的一跳。
今早母亲就传来了消息,温宁获救了,而且,终究是大少救到了她!
可她没想到,大少为了救温宁,身中一刀,进医院手术抢救,差点没命。
谢芷音心里恨不得吐血,嫉妒到发狂。
她打量完毕,在厉北琛进来时,也做这样子强撑起来,“北琛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要来榕城找我?”
厉北琛眯起眼,第一次犀利的审视这个女孩。
她临阵脱逃,在母亲虚弱之际,突然不肯为她输血。
完全不是之前那副,畏惧他,乖巧听话的样子。
嘴上说着,为什么还要来榕城找她?
实际上,她的行为,就是在逼他,亲自来请她。
厉北琛从不受人威胁,有的是强硬手段,可对待母亲的事上,他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血在谢芷音的身体里。
如果可以输其他熊猫血,他不必受她掣肘。
男人嘴角扯起一丝弧度,分外冰薄,“芷音,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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