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朝,为九州中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八十年前大周太祖立国,平息中原绵延百年的战祸纷争,四代君主开疆扩土、励精图治,终于迎来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繁荣鼎盛的太平盛世。
盛京是大周皇朝的都城,人口稠密、物阜民丰,繁花似锦。
天下学子、诸国商贾、奇人异士不断汇聚,一片欣欣向荣、民殷国富之象。
接近年关,街道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各种大型店铺货品琳琅、顾客川流不息。
无论是身着粗布短衣的平民、鲜衣怒马的王孙公子,还是身着儒袍的读书仕子、头戴高冠京官大夫,脸上都洋溢着骄傲与自信。
这就是大周子民与生俱来的优越。
“公子,这个面人好可爱啊,你快看,那边还有胡姬在跳舞,她们的腰扭得好厉害,我想学!”
姜离带着初初在漫行在盛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初初自进了侯府后,几乎完全失去了自由,此时如脱笼的鸟儿,对所有事物都充满新奇,欢呼喜悦的拽着姜离,叽叽喳喳个不停。
娇小俏丽、天真烂漫的可人模样,引来很多人的瞩目和觊觎,其中也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过在见到初初身上的雪鹿皮衣,以及身后气度非凡的姜离后,一些自诩风流的登徒子,也只能悻悻的收回目光。
盛京富庶,身穿华贵皮草者,比比皆是,并不稀奇。
银鼠紫貂、黑狐猞猁,随处可见。
但大雪鹿皮却十分特殊。
此物虽不名贵,但产地单一,只有盛京城外五百里的西山围场,是大雪鹿的唯一栖息之地。
西山围场,大周皇族狩猎之所!
能从西山围场带出大雪鹿皮,制作皮衣,身份背景可想而知。
“公子,这里有好多好多美食,可我真的已经吃不下了!”
初初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捧着蜜饯,手腕上挂着一包糕点,却望着刚出炉的油酥饼,口舌生津。
“吃不下,我们就带回去吃!”
姜离取出十几个铜钱,买了两张油酥饼,用纸扎好
,挂在了初初另一个手腕上。
“公子对我真好!”
初初的眸子绽放光彩,觉得自家公子真的是天底下最好、最大方的公子了。
这么一会的功夫,就为她花了整整一两的纹银!
两人一路闲逛,十里长街才走了三分之一,初初身上就挂满了各种糕点小吃。
并非姜离不想帮忙,而是初初坚决不让:“这种杂事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公子是读书人,怎么能做这种粗活,更何况这些点心都是公子为奴婢买的,奴婢提着心里沉甸甸的开心。”
姜离也没有继续坚持,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试着融入进去。
对于初初而言,照顾好公子就是她的责任,如果姜离执意帮忙,反而会让初初伤心,觉得被自家公子嫌弃了。
“初初,我们去文心斋看看!”
姜离看到街边的一家店铺,眸光一动,带着初初径直走了过去。
文心斋是盛京城四大书斋之一,虽然沿街的铺面不大,却内有乾坤。
店铺向后延伸数百米,珍藏和售卖的书籍种类足有十数万种,单论册数几乎已经可以与大周皇室的书库媲美了。
“公子,我在外面等你吧!”初初在文心斋外停住脚步。
进出文心斋的人,大多是有功名、文位的儒生学士,长袖儒袍,气度翩翩。
初初提着小吃糕点,若是直接进入,必会招来很多不悦的目光。
“也好,你在对面的酒楼等我,我买完书籍就去找你!”
姜离叮嘱几句,便与初初分别,信步走入文心斋中。
与姜离印象中的书店不同,文心斋的经营模式颇为新颖。
上下三层延伸数百里的楼宇,仿若一座书库。
所有书籍都分门别类摆放在书架上,任由顾客翻阅查找。m.
若是遇到心仪的书籍,便带到铺面前的柜台上统一结账。
只有珍稀的典籍文献,才另有专柜出售。
大周文人风骨,店家并不担心有人窃取书籍。
姜离按照指引牌的标记,走上二楼,来到史籍区域,寻找有关北莽和大周皇朝的近代史
册。
希望能从这些书籍中,找到有关母亲的相关记载。
“公子,您慢些走,杂家的腿脚不灵便,跟不上公子!”
大周重儒,史籍区域内仅是有关近三十年的书籍,就足有数百本之多。
姜离一本本仔细查阅,背后响起的一道声音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微微侧身,就见到一个唇红齿白、粉雕玉琢般的秀雅书生手持折扇、噔噔噔的走上楼梯,自他身旁风风火火的走过。
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体型臃肿的华服老者。
老者面白无须、声音细哑、眉毛稀疏,步履匆匆的喘着粗气,脊背很自然的保持着一个微微前倾的姿态。
路过的时候,余光在姜离身上警惕的扫了扫,匆匆而过。
“宫里的?”
姜离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顶点小说
盛京是大周都城,立国八十年,皇族血脉繁衍,枝繁叶茂,街上遇到便服出游的皇族子弟,再正常不过。
“这些史籍中,对景皇继位以来取得的所有功绩都记载详实,十七年前的积骨庙之战,北莽元气大伤,景皇更一举收回云景八府之地。
“这样的功绩非同小可,为何关于其中的细节,所有的史籍却都讳莫如深!”
姜离将书架上的相关书籍全部翻看一遍,却并没有发现更多的信息,正当他思量,是否去其他书斋中探寻时,之前风风火火走过的秀雅书生,又气鼓鼓的走了回来。
“盛京四大书斋,怎么卖的多是经史典义,临近年关也不知道多进一些对联典册,我大周文人才子那么多,不知有多少名词佳句藏在民间,结果年年的对联都是千篇一律,老旧陈腐,本以为民间书斋更接地气,结果和皇家书库一个模样!”
秀雅书生十四五岁的模样,黛眉琼鼻、水眸桃腮,不像公子更似佳人,嘟着嘴气道:“父……父亲考验什么不好,偏偏问我对子,我就有一个脑袋,哪里能学那么许多东西,子曰他言的记得我头苦,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你听听这是人能对出来的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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