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匪首张军各种的不服,他最最讨厌的就是阿生,要不是这小子太油滑,趁他不备钻了空子,要不然,就凭一杆长枪就能挑他下马?
这一路,别人都隔三差五的蹭个车,只有阿生全程陪他走路,不声不哈的,也不打骂,有时候又恨不起来,
“你真是个死心眼,放了我又如何?这大新朝廷早都烂透了,就算我不造反,也会有别人,你看看,老百姓过的是啥日子?”
“老百姓日子苦,可有了你们,他们的日子更苦,别以为爷不知道,你们在北地干的好事。”
虽然不至于屠城,可也杀了不少人。
张军不说话了,战争嘛,哪有不死人的?他实在不想再费口舌,远处的人有点眼熟啊,会不会是来救自己的?
此时已近黄昏,而两个衙役借口脚疼,早跑到了驴车上,路上行人也不多,只有他们两人慢慢走着,戴着枷嘛,也确实走不快。
为了吸引阿生的注意力,张军故意说起了最痛的往事,
“你的回马枪是跟谁学的,怎么知道我要斜穿过去?”
阿生笑了,当对手能预测你的行动时,胜负早已定了,此人勇猛有余,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身手不够灵活。
“你的臂力还是不足,所以招式的速度太慢了,”
张勇难以接受,说他笨可以,可在战场上,他还没输过谁,嗯,眼前这个是例外。
阿生刚想指点他两句,突然,一道风声呼啸着砸向了他的脑袋,阿生没有丝毫犹豫,脚下一斜,来了一个大弯腰,一把大刀擦身而过,只见他就地一滚,动作虽然难看,可它实用啊,
只听得轰隆一声,刚才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
阿生一个打挺站了起来,反手抽出了长剑。
一击未中,那人也愣了一下,老张败得不冤啊,此人看起来毫无防备,却能在一瞬间做出反应,遇到了强者,斗志也来了,四五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阿生丝毫不惧,娘子昨晚带他去了秘地,模拟的就是这种打
法,以一挡十,几轮下来,他可是一次没输,尤其是纪辉也参加了战斗,那小子滑的像泥鳅,也被他击中了。
十几个回合下来,阿生越发的自如,对方的破绽都看在了眼里,压力陡增啊,不一会就开始喘了起来,
“兄弟们,撤,你们带着老张先走。”
领头的显然高估了自己,妄想挡住对方的攻击,人家轻蔑的一笑,招式陡然一变,剑锋凌厉了许多,一片的哎哟声接连响起,不一会,地上躺倒了一片,
“想跑?呵呵,也得问问爷的剑啊。”
云苓他们发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两个衙役差点吓死,要是人犯出事,他们的差事也就到头了。
两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看到戴枷的人犯还在,只是沮丧的坐在地上,一旁歪七扭八的躺着几个,
而云老大则悠闲的抱着长剑,这俩长出一口气,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恨不得给他磕上两个。
“老大,哎哟,可吓死我们了,”
“他们是来劫狱的,想着路上好下手,正好自投罗网,押着一起上京。”
两个衙役苦笑起来,这都满地打滚了,可怎么带着走啊?
云苓一看就知道,这是遇到了偷袭,她皱着眉头说,
“咱们大意了,哼,没想到他们消息挺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
其实,当初她提过,去了这人的枷,直接赶车上京,可衙役不干呀,说是不合规矩。
“前面就是下林镇,再买一辆大车吧,为防夜长梦多,咱们得快些走。”
这次谁都没反对,他们连城都没进,不一会,阿生赶着一辆骡车回来了,还在车外面装了些稻草,
“我想着,还是伪装一下。”
接下来的行程快多了,为免节外生枝,就连饭菜都是端到了车上,生理问题通通去野地解决,风餐露宿的连店都没投,就是怕走漏了行踪。
终于在几天后,见到了巍峨的城门。
“这就是京城吗?”
几人傻傻的站在五里开外,都被
那高大的门楼给镇住了,别说他们了,两个衙役也没来过。
“你们带着奏折去上报,我就等在城门口。”阿生不想抢功劳,凡事都让衙役上,那俩也是感激不尽。
赶着大车去了城门处,果然被人拦住了。
“我们是淇水县的,押送反贼上京,这是官府文书。”
衙役过去说明了情况,守兵立刻嗅出了不寻常,他们没敢怠慢,立刻带着他们去上报,又来了几个人,围住了车子,
“押送的只有五人?这也太大胆了!”
阿生站在车旁,笑笑没说话,眼看着云苓他们进了城,侃儿还在车上做了个鬼脸,他们早已说好,阿生是公务,而他们则是来玩耍的。
小虎和小豹很有责任心,眼都不眨地盯着大车,好容易到了京城,可不能再出意外。
九门提督听到汇报,一刻都没敢耽误,立刻带着他们就进了宫,同时派人接管了人犯,开玩笑,皇上连发了几天脾气,就是因为这伙反贼。
“你们几个辛苦了,先去驿站休息吧,记住,睡好了就在城里转转,千万别跑远了。”
阿生带着小虎他们住进了驿站,没多久,衙役也回来了,眉飞色舞地给他们讲述,
“我们进宫了,皇宫!哇,老大,你是没看见那楼有多高啊,台阶多得数不清,哎哟,我的腿都软了,”
“饿不?刚才送了饭,给你们留着呢。”
那俩一听,才从云雾里回来,早上就没吃,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可皇宫再好,也没有饭啊。
他们也不嫌凉,埋头苦干,一碗下肚才定了心。
“小虎,等下次再召,哥带你们去,咱老大就是脾气怪,这么露脸的事,他都不喜欢。”
阿生再三地叮嘱了,去哪里都别提他。
可从那天后,他们再也没这个机会了,皇帝看了薛昌的奏章,脸色是更黑了。
“北部大旱,民不聊生,是谁告诉朕的,灾情不严重,你们看看,那可是富庶之地,竟然饿殍满地!户部侍郎呢?叫他马上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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