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毕竟不是普通人,淡定自若挑了挑眉,眼底迅速隐下一抹尴尬。
“我确实很喜欢小孩子。老天爷眷顾厚爱,近来已经找到一生挚爱。等他哪天点头了,我便跟他组织一个大家庭。”
程天源听罢惊讶瞪眼,哈哈笑开了。
“找到心爱之人了?恭喜恭喜!这是大好事哟!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可要记得知会一声哎!”
林清之微微躲闪,答:“还要再等等。”
程天源见他似乎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只是比较之下难免会想起自己那个可能坚持“不婚主义”的小儿子。
“阿清,你是老三最要好的朋友。有空帮叔叔劝一劝他,那小子至今不谈恋爱也不打算结婚——真够愁人的!”
林清之安静了一秒钟,转而恢复往日的悠哉淡定。
“好,我劝一劝他。”
程天源点点头,想要抱回他怀里的小竹——不料小家伙却扭了开去,再度扑进林清之的怀里。
“哈哈!”程天源大笑:“瞧!这小子真的是很喜欢你!”
林清之微微一笑,温声:“叔叔,要不你去忙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小竹先让我抱着,晚些他闹不高兴了,我再将他抱还给你。”
“好。”程天源转身往大饭厅奔去了。
小竹用肉呼呼的拳头敲了敲林清之的胸膛,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他,小嘴巴“哦噢哦哦额”说着婴语。
林清之莞尔低笑,不住点头。
“好,很好,非常好。”
程焕崇从大饭厅偷溜过来,第一眼就瞧见某人正在跟他的小侄子“聊天”,而且聊得正欢正起劲儿。
他好奇极了,凑了过来,下巴顺势靠在林清之的肩上。
“小竹竹,你跟他说什么?”
小竹吓了一跳,眨巴眨巴可爱的大眼睛。
“哦哦~~噢噢~额额~”
程焕崇认真点点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说这位叔叔是一位坏人,打算拐你离家出走给他当儿子呀!那你愿意不?”
林清之宠溺低笑,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附
和问:“那你愿意不?”
小竹瞥了瞥有些陌生的小叔叔,继续:“噢噢~哦哦哦~哦鹅鹅鹅~”
程焕崇假装认真听完,道:“原来你嫌弃他太腹黑,还嫌弃他太古板,不想给他当儿子。”
林清之哑然失笑,温声:“好好考虑一下,仔细再想想。小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哦。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跟你叔叔自个生去,就不要你了。”
额?
程焕崇的俊脸微红,紧张看了看四周,发现就他们两大一小站在这边,才暗暗松一口气。
他十分不客气勒了勒林清之的脖子,笑骂:“找死啊!我是让你透透风,不是让你直接十级大风!外头即将来临的暴风雪,都没你这么猛!”
林清之任他折腾,泰然自若笔直站着,气质一如既往的优雅。
怀里的小竹见小叔叔发飙,吓得瞪大眼睛好奇看着。
“哦哦哦?额鹅鹅鹅?”
林清之宠溺低声:“瞧,连你的亲侄子都看不下去了。”
程焕崇松开他,转而没好气瞪着小竹。
“臭小子!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小心小叔揍你!”
小竹虽然小,但他知道人家对他笑笑就是好事,像小叔叔这般吓人的语气非常不对劲儿,于是他委屈巴巴撇嘴,眼眶瞬间泪水隐约,貌似下一秒即将哭出来。
“哎呦呦!”程焕崇吓坏了,连忙哄道:“别别别!叔只是说着玩的,哪里舍得真的打你!”
林清之抱着小家伙轻晃,温润似水的嗓音很有亲和力,很快将小家伙哄住了。
程焕崇松了一口气,瞧见他熟稔安抚孩子的动作,不禁挑了挑眉。
“怎么?难不成你还专业练过?”
林清之微微一笑,低声:“有些天赋是天生的,不需要学,也不需要练。”
程焕崇明亮的眼睛微转,问:“你……真的这么喜欢小孩子?”
“喜欢。”林清之看着他,低喃:“以前接触的孩子少,并不怎么觉得。现在心态不一样了吧。”
程焕崇的耳根红了,下巴微扬:“小竹,
要不小叔做主,将你送给他吧。你给他来一泡童子尿,看他还敢不敢喜欢小魔头!”
小竹的注意力早被林清之手腕上的玉质大珠链给吸引了,小拳头胡乱扫了扫,发现手感貌似凉凉的,于是用他最常用的方法去探索,小嘴巴作势要舔下去——
“住口住口!”程焕崇及时用食指按住小家伙的额头,警告:“不许乱舔!脏兮兮的!”
小竹被坏叔叔拦住了,焦急吞了吞口水,然后委屈巴巴哭起来。
林清之略有些无措,将小家伙塞给后面的始作俑者。
程焕崇手忙脚乱接过,哭笑不得质问:“干嘛?你不是很会哄小孩子吗?你倒是哄啊!”
林清之优雅拉了拉袖口,将那一串玉石链子收进去。
“谁让他哭的,谁就负责哄他。”
程焕崇捏住小家伙的双掖,慌乱喊:“二哥!二嫂!二哥!二嫂!小竹哭了!哭了!”
林清之信步踱到一旁,取出手机将某人无措抱着奶娃娃,一边无助求救的窘迫模样毫不客气录下来。
程焕崇:“……”
他对他呲牙裂齿,瞪了瞪他。
林清之宠溺微笑,连他的鬼脸一并都录下。
程焕崇踹了他一脚,动作快速举着哇哇大哭的小侄子往育婴室跑。
“二哥!二嫂!快来救命呀!你们家老三哭了!”
薛扬懒洋洋晃出房间,打着哈欠,十分熟稔将哇哇哭的儿子捞过去,顺势按在宽厚的肩膀上拍了拍。
“行了行了,哭啥呀!爸这不来了吗?”
小家伙听到爸爸熟悉的声音,很快停下了哭声。
程焕崇松了一大口气,罢罢手:“他小叔怕了他了,还给你们吧。”
“切!”薛扬不屑冷哼:“儿子,快瞅瞅你那怂包小叔!快笑他!快笑!”
程焕崇一脸狐疑问:“笑我什么?我哪里怂了?”
薛扬悠哉逗玩着儿子,嗤笑:“连结婚都不敢的男人,不是怂包是什么?难道是肉包?人家肉包还能打狗,你却是狗不理,连狗都不要!”
程焕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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