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撞上的鬼怪不强,那么歹客殇就完全没有忌惮的想法了。
不管这只鬼想干什么,抽它就完了!
年轻的巡查毫不客气,凭借能力处理了地面上所有的水,而后和天上盘旋的周鹘一起,痛打落水狗!
等处理完这个封锁区域,他又急匆匆前往其他区域。
发动机的轰鸣逐渐远去。
原先判断失误,又请求帮助的周鹘没有跟着,她的身影化作一群黑鸟散开。
——零号划分出来的区域,一般就是遭受了它的影响,区域周围不一定出现大鬼,但这些区域内肯定会源源不断出现它们的身影。
所以仍然需要人驻守。
“第7支队,原人数十二,现存……”
消失的身影无声张了张嘴,四散开的黑鸟从树梢跳到高楼的窗台,开始搜寻队友的踪迹。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大鬼对峙,周鹘只是分部一支主队的队长,她的行动需要队友。
刚才那只大鬼是意外,很不幸,整支队伍负责动手的部分人能力都不适配那只大鬼,所以才会求援于不需要直接接触就能攻击的歹客殇。
而现在,她需要将剩余的队友聚集起来,等待下一只大鬼。
“扑簌簌——”
黑鸟振翅,袭上高空。
另一边。
虽然处理掉了分管局成员的一次求援,但歹客殇显然不能就这么回去。
没有求援的队伍不代表他们就不需要帮助,来都来了,还是绕着去看一眼为好。
万幸的是,一整支队伍都与大鬼能力不适配的情况毕竟少见,歹客殇只起到了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一夜过去,他插手的战场很少。
这一夜,由于早早做好了准备,分管局的伤亡也不算大。
等黎明破晓,分管局的值班人员开始轮换,人类不是机器,守了一夜多,他们也是需要休息的。
更何况白天阳性力量更加强盛。
“人带回来了吗?”
歹客殇疲惫地回到民众疏散地,他边走边问,抵在地上的盲杖已经被血浸透,上面沾
满了碎肉……
“‘人’带回来了。”回应的分管局成员咬重了“人”这个字,却听到自己年轻的上司笑了一声。
“是人,别记错了,小心一点。”歹客殇说着,拍了拍那个成员的肩膀。
这就算做警告了。
“好。”那位成员应下,他转身带路。
歹客殇跟着那个成员往林阙的所在地走,疲惫地揉了揉眼眶:“他情况怎么样?”
车祸不可能对同化源造成伤害,询问同化源的情况只能是询问对方醒没醒,如果醒了,精神状态又如何。
“还没醒。”分管局成员答。
于是两人不再说话,歹客殇沉默着穿过周围的高楼。
已经是白天了,但投下来的阳光总是带了一分血色,这是阴面和阳面太过于“接近”的影响,是不可避免的。
周围人声并不嘈杂,虽然这里是民众的疏散地,但也是分管局的所在地,疏散到这里来的人还不至于太害怕。www.
比起这里……歹客殇下意识向远处看了一眼——其他地方有更多的疏散地。
那些地方才是应该担心的。
任谁突然被从被窝里拽起来,然后被要求离开家去挤大通铺,紧接着见证环境巨变,周围又没有驻守的,令自己安心的力量……
压抑的环境足够让人的心理出现问题,嘈杂的争吵也会加剧社会矛盾。
只希望零号要求做的事快点结束吧。
推了推墨镜,歹客殇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和带路的分管局成员最后停在林阙房门前。
“不用进去了。”他说,“你们把人看好,就当他睡了一觉,他身上有可疑的东西吗?”
“有……是有的。”带路的分管局成员连忙回答,“有一个奇怪的木偶,还有几枚有点生锈的铜钱。”
木偶……铜钱……
略一思忖,歹客殇道:“把这些……检查无误后,暂且给他最好的朋友送过去,让送的人看好资料,别送错了。”
“这恐怕不行。”
听到回答,正准备转身的歹客殇皱了皱眉
,脸上有些毫不客气的不满:“为什么?上头不允许吗?”
“不是不是!”发现回答被误解,那位带路的分管局成员不断摆手,他解释,“是木偶抓不下来,它一定要和那只同化源待在一起,谁敢碰就咬谁。”
这确实是个问题……年轻的巡查收起了自己的不满,替林阙送东西是一种示好的表示,态度到了就好,既然被送的东西不愿意,也没必要强求。
最主要的是……谁也说不准那只木偶对林阙这个同化源来说是否重要,强行送过去,还有可能损伤到木偶,那就不是示好,是结仇了。
“先把铜钱送过去。”www.
交代完最后一句,歹客殇转身离开。
他得快点去补一觉,然后继续值班。
这段时间,巡查是别想轻松的。
为了多睡几分钟,青年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他叹了口气。
歹客殇回到自己的住所,睡觉,起床,胡乱塞点东西,处理少量事务,然后出去四处救场。
零号给的帮助很多,分管局并不是无法抵御,一切都有条不紊。
这样扛过一周,林阙仍然没醒。
又过了几天,分管局毕竟缺人,而大鬼是杀不尽的,他们牺牲逐渐大了起来……
不只是秦洲的分管局,还有其他地方。
几乎全阳面所有采纳零号提议的地方,牺牲的缺口都越扯越大。
很快,各洲的官方机构被迫让并不太合格的作战人员上战场。
所有人都清楚,一旦牺牲人数超过某个阈值……偶尔几个被大鬼侵占的地方的惨状,已经在网络上全面刷屏了。
那些视频和报道,屡删不尽,屡禁不止,就和逐渐飙升的犯罪率一样……
但断网显然更不现实——连最后麻痹自己的途径都消失,人会憋出问题来的。
社会氛围愈加低迷。
又一个晚上,歹客殇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他颇有些头疼,忍不住叹息:
“还没结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们快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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