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骁行带着白君珩一路跑到峡谷最深处,两人一边躲避身后的“怪人”们追杀,还要警惕脚下是否有陷阱。
白君珩忽然踩到什么,不等她他反应火来,藤蔓像只大网一样顿时收紧,他被吊在半空。
走在前面的男人听到动静,连忙要去救他,白君珩看一眼即将追来的人,大喊道:“你走吧别管我,不然我们两个都逃不出去!”
“……”
“有机会你救我,没机会就赶紧回中原,纤纤还等着你呢!”白君珩语气加重,“赶紧走啊!”
沈骁行看着越来越近的“怪人”追来,他一咬牙,“等我很快回来救你!”
他最后只好舍弃白君珩而暂时保全自己的性命,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救他们。
沈骁行漫无目的地朝一个方向跑,因为不熟悉地形,加上这峡谷里各个角落都蕴含着危险。
他只顾着甩开那些人,没注意脚下踩空,整个人掉进一个满是藤蔓的陷阱……
巨大的疼痛自头部传来,他几近昏厥间视线迷糊地看到上面那些追来的怪人。
其中一个脱下身上的绿衣服,露出正常的民族服,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睛盯着他……
沈骁行仅存的一丝意识觉得这眼神让他浑身叫嚣,像是很久之前他不该遗忘的仇恨一样!
容不得他再接着思考,头部的疼痛让眼前的视线越来越黑,直到没有一丝意识。
男人浑身是伤地被五花大绑,他不仅遭受非人待遇,还要经受各种惨无人道的刑具,以及不断灌食的剧毒……
男人口吐鲜血,匍匐在地上疼的打滚,恨不得拿起刀要捅死自己!
他浑身是血,唯独一双深沉满是爱意的眼睛紧紧看着她……
“沈骁行!”
女人顿时睁开眼睛,惊恐地从床上坐起身。
她捂着胸口大力喘息着,梦里的画面太真实,以至于醒来还是觉得惊魂未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
她环抱起膝盖将头埋在里面,无声地哭泣,肩膀随着微微颤动……
沈骁行已经失联两个月了,他们出了避难所,也去过战场再次寻找都不见他踪影。
裴津城
虽然离开繁族,但依旧有能力托人帮她在繁族打听沈骁行是否被抓的消息。
递来的消息没有任何关于沈骁行踪迹……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在战场的死人堆,也不在裴凊手里,那他能去哪?
“古丽娜……”秦月窈端着木质托盘子轻敲她的房门,“你醒了吗?我给你熬了点百花粥,你要不要喝点?”
安若愣了愣,收回杂乱的思绪披了件外套去开门。
秦月窈看到她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安若不想他们为自己担心,淡笑着摇摇头:“我睡的很好,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头疼。”
“就知道你昨天喝多了难受,所以一早给你熬了花粥,里面有醒酒散头痛的效果,你喝点。”
“谢谢嫂子。”安若努力勾起笑意跟在她身后。
“一家人还谢什么。”
安若坐在桌子前,接过她递来的碗勺尝了一口,顿时忍不住称赞:“嗯,好喝,嫂子你手艺也太好了!”
听她这么夸自己,秦月窈更高兴了。
“那你好好喝,我去看看阿母起来了没有,待会我来收拾。”秦月窈是贤妻良母型,不仅要照顾丈夫孩子,还要服侍婆婆以及小叔子和小姑子的事也要忙活,每天都是家族里第一个起床准备早膳的人。
有时候安若很心疼她,告诉她不用做的这么尽职尽责,也和她讲了好多外面女人们是如何料理家庭的,可她总是觉得服侍丈夫婆婆是她该做的事,还乐此不惫。
时间久了,安若也不再说了。
因为这种封建年代的顽固思想已经对她深根蒂固。有句话说得好,想要改变新新社会,就该从解/放女性开始。
她是幸运的在中原长大,不然应该也会像秦月窈一样相夫教子,每天围着全家人转。
“你也别总闷在房间,这里早上空气很好,风景也不错,出去转转说不定心情好点了呢。”秦月窈轻拍了拍她的肩,嘱咐两句便离开了。
安若把粥吃完后,把碗洗干净放到厨房。她穿戴好衣服走出院子,看着蒙蒙亮的天边泛起鱼肚白,阳光微微透出一些
,照得山上风景很美。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去山上走一走,至少她可以不用停下来胡思乱想。
半月前,护卫们出谷勘察外面的战况,确定裴族大军不再踏进漠北,而主城也早已夷为平地……
白景川肩负起责任,保护仅剩的族人,决定带他们出谷寻找更为合适的落脚点。
裴凊挑起的战争肆虐,外面满目疮痍没有一处是可以供他们栖身之所。
白夫人忽然想起,早些年锦族先家主白棣曾在年轻时发现过一处世外仙地,他带人在此地开采过,建造过房屋田地,就是防于今日之境地。
天无绝人之路,白棣即便逝世这么多年,仍然在保护他的家人以及族人。
建造的房屋虽说有些旧,但好在能收拾一番能住人。他们这帮人除去年轻有力的妇女儿童,还有一些体弱的老人,栖身在此能舒适的养养身体。
山上风景很好,安若好久没运动了,只是爬了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她低着头吐气,忽然听到男人喊她的声音,蓦地抬起脸,看见他身着深色登山服,黑色棒球帽微微压低,露出一双狭长精明的狐狸眼。
此时他眼角微微上挑,含笑地望着她。
周遭的景像快速扭转……
“沈夫人,才走这么点路就没力立起来气了?”男人半靠在一块大石头旁,轻挑起浓眉,笑意盎然地勾起邪笑看她,“难道是昨晚没睡好?”顶点小说
安若穿着一身浅色登山服,手里拿着根登山杖,长发简单盘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旁,她小脸涨得通红地瞪着男人。
她低着头闷声走到他面前,扬起手里的登山杖要打他,男人眼疾手快躲开。
“荒郊野外的,该不会是想谋杀亲夫吧?”他笑得邪气。
安若微微咬牙,忍着腿上的酸痛坚持往上走:“是啊,在这把你给打了谁也不知道。”
“好狠的心。”
头一天晚上,安若躺床上玩手机,突然刷到这座山上的寺庙很出名,很多游客慕名而来,她便突发奇想来爬山。
起初沈骁行担心她吃不消,女孩固执地说。
“上面那座庙里的神仙很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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