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兰自然是兴致颇高,她疑惑地蹙眉:“我们要怎么合作?”
闻溪坐到她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
因为这几天沈霁要在费城谈工作无暇顾及她,闻溪借助楚嫣兰的权利,让楚家医生给自己检查身体。
她始终怀疑医院里的医生是被沈霁买通,那天她明明怀孕,怎么可能短短几天就没了?
楚嫣兰唤来楚家医生给闻溪做了个全身检查。
得出的结果让她五雷轰顶!
医生说她有过怀孕的迹象,子/宫/内/壁完整,应该是药物流产。
闻溪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捂着胸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可是我没有吃过任何滑胎药,怎么会是药流?”
“也有可能是闻小姐误食了什么刺激性食物,毕竟前几个月孕妇胎像不稳,稍作不慎就有可能滑胎。”
闻溪仔细回想那段时间自己的异常。
脑海里忽然浮现那天中午佣人递来的营养粥,她吃过以后没过多久便出现腹痛流血的现象。
她卧床昏睡了几天,男人以及医生全都告诉她,只是吃坏了东西。
如果真是在孕期吃坏东西,医生肯定能检查出问题,为什么不告诉她?
闻溪手指逐渐握紧,有可能沈霁当时已经知道了那个孩子,他故意装作全然不知,哄她说只是吃坏肚子,让她以为自己测试有误。
所以,那天医院里的医生也是他的人?
闻溪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她一个起身不稳,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抬手拒绝想要扶她的医生。
“我没事,没事……”
胸口闷疼的厉害,伴随着这股疼痛还有莫大恨意,她咬紧牙关攥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地面。
她应该早点发觉男人忽然对她那么好,是有预谋的。难怪,难怪他那段时间都会陪她用营养餐,是不是里面早就加入了滑胎药!?
如果真是这样,男人又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
带着这些疑问,闻溪神情呆滞的回到家。闻夫人看女儿每天愁眉不展,心里也泛疼。
“溪儿,你若实在不愿嫁他,我们便不嫁。”
闻溪缓缓回过神看她。
“让我的宝贝女儿受这么多苦,我们心里看着多难受啊!”闻夫人红着眼睛心疼道,“就算拼了我们俩这条老命,也要为你讨来公道。”
闻溪听到这些话心口泛酸,“妈,对不起,让你和爸这段时间为我担忧难过。”
她紧握住闻夫人的手,眼底泛起泪花:“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任性,也不会再让你们为我忧心。”
闻夫人有些没听懂她的意思。
“我既然嫁给他做妻子,就该认清现实做好温婉贤淑的沈太太。”闻溪对她轻轻笑道,“你们俩别为我操心了,以后我会跟他好好生活。”
闻夫人一下子有些难以消化她的转变。
“溪儿,你真的想清楚了?”闻夫人不放心,“是不是他拿闻家来威胁你了?”
闻溪眼底暗了一下,随后摇摇头笑道:“没有。这一次,我打算留在他身边慢慢培养感情,或许嫁给他并不是什么坏事呢?”
闻夫人虽然很难理解她这突然的转变,但看女儿放下了那些事,肯安心选择新的生活,她自然是高兴的。
“只要这些是你真心所想,不管嫁给谁,妈都支持。”
闻溪扑进她怀里,下巴搭在她肩头眼圈猩红:“妈妈,你和爸爸真好。”
闻夫人轻拍着她后背,语气温柔:“傻孩子,不管未来发生什么,爸妈都无条件支持你。”
闻溪闭上眼,一滴眼泪顺着她脸颊浸湿在闻夫人衣服里。
……
男人静坐在椅子上,低垂眉眼像是在想着什么,他身上披着一件灰色针织开衫,伟岸的肩膀宽阔挺拔。
他双腿交叠在一起,双手自然搭在膝盖上。
一道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他眼眸未抬,只是低声道:“进来。”
来者轻声关上门,他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声音,这才疑惑地抬起头。
女孩身穿白色荷叶边睡衣,一头浓密蓬松的头发散在肩上,她手里端着托盘。
跟以往不一样,今夜的她眼底很温柔,至少此刻看向他的时候是这样。
“我听陈丰说你这两天很忙,应该都没好好吃饭吧?这是厨房今日熬的粥,我……给你端来尝尝
。”闻溪手指抠紧了托盘边缘。
男人大概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自己,眼底掠起一丝微光,但也只是一点点。
“我离你远一点,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闻溪眉眼低垂,她指骨泛白地抠着托盘,深吸了一口气:“以前我是这样想的,可现在你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沈霁眸子深深地盯着她。
“即便我再怎么逃避现实,也终究要困在你身边一辈子。”闻溪端着托盘缓缓走向他,“除非我死,才能彻底摆脱掉你。”
“你敢!”
“是啊,我不敢。”闻溪咬咬牙,深深呼吸一下:“我还有父母亲朋,死的话他们会伤心的。”
她走到距离男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沈霁,我们俩试着交往一下,看看能不能培养出感情吧?”
男人深眸紧锁着她,像是在深究她是否在戏耍自己,看她说的这句话有几分真。
可她伪装的太好了,他看不出来,就慢慢信以为真。
“让我爱上你,也许爱上你之后我就再也想着逃跑,也不想那些曾经的事,就能安心留在你身边。”
认识以来这是她对他说过最多的一次话,全是她在说,他反而冷漠着不发一语。
闻溪以为自己的这些话让他难以接受,“是我有点匆忙,你可以有时间考虑。”
语罢,她看男人没有要发话的意思,眸子微微失望地转过身,正要往外走的时候……
男人淡淡的出声:“不要端给我吗?”
闻溪愣了愣,转过脸看他。
“这粥不是说给我盛的吗?”
闻溪嘴角勾起一丝笑,快步走到他面前,托盘放在他旁边桌子上。看男人没动,她亲自盛了一小碗递给他。
沈霁盯着这双递来的手,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端吃的给他,不管刚才的话几分真心,哪怕是毒药也甘之如饴。
“费城偏僻,这里的厨娘自然是跟申城比不了,不过这也是一番心意。”
男人含下一口粥,甜甜腻腻的浓稠,他很不喜欢。
他一直不喜爱甜食,少甜也不行。
“不好喝吗?”
他早已忽略了这个味道,沉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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