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民先是带着人直奔岭南大学的账房,想要先行控制岭南大学的账本。
打算从账目上突破查出岭南大学贪腐的证据。
在他看来,一所学堂就算天天让学生拿铜钱打水漂,一个月也用不了十万两银子。
这次曹有德借故有事要处理,没有跟过来。
一行人气势冲冲,又有四品知府官袍的陈道民带着,路上的学生和大学的工作人员都不敢阻拦。
在几经打听之后,陈道民就带着差役来到了账房的所在地。
蒋均昌作为前户部尚书,对于财经一道见识颇深。
由于岭南大学每月消耗的经费过于庞大,丝毫不亚于一个州府的开支,所以蒋均昌自告奋勇负责每月定期来对账目进行审核。www.
今日恰巧就是每月一次他来查账的日子。
安王殿下如此信任他,让他负责大学的账目和掌管银钱,蒋均昌也是士为知己者死,不敢在账目上出一丝错,更不敢乱批一文钱用作不该用的地方。
岭南大学后边那一片研究院主要是研究物理、化学、机械等物。
虽然他不甚了解这些东西都是何物,但凭借自己多年为官的经验和眼力,他还是可以分辨出那些研究员报上来的课题是否值得研究的。
“砰!”
蒋均昌正在聚精会神看着这个月的账目,突然账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快,把这些人控制起来。”
陈道民闯入房间,冲着差役大声道。
“所有人放下手里的账本,不许动。”
他指着坐在账房里的三名工作人员和蒋均昌吼道。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岭南大学的账房!”
蒋均昌被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一伙人吓了一跳。
看那打头阵的还穿着四品的知府官袍,他感觉莫名其妙。
“本官乃是岭南府知府陈道民,今日来是为了追查你岭南大学贪腐一事,你等要全力配合,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陈道民浑身散发出当年御史言官的威势,一脸正
气道。
“岭南知府?贪腐?”
蒋均昌疑惑道。
他最近都没有离开岭南大学,一把年纪的他除了工作之外还是喜欢去岭南大学的后山溜溜腿,喝喝茶,早就对外界的事不感兴趣。
就算有人在他耳边提到过陈道民的名字,他自然也没有在意这个新上任的知府。
“没错,本府在查岭南府衙门的账目开支时,看到每月会给岭南大学提供一笔十万两白银的款项。
这笔巨款用在了何处,一个学堂能用如此之多的钱财,本官不信里面没有贪腐,现在本官要彻查!
一定要把这里藏着的贪鼠抓出来!
否则岂能对得起千千万万在岭南府纳税的百姓!”
陈道民义正严辞道。
听到陈道民的解释,蒋均昌可算是大体明白了。
这新上任的岭南知府狗拿耗子,觉得岭南大学每月划拨的资金太多了,竟然还敢说岭南大学存在贪腐。
岭南大学所有的资金使用都是经过自己之手,大学的库房也是自己在负责管理。
这岂不是说这知府说的贪鼠就是蒋均昌?
想到了此处,蒋均昌一时火起,竟然敢说自己贪腐了岭南大学的银钱,真是岂有此理。
自己自从来了这岭南,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完全抛弃了当初在官场上的功利心,想要真真正正为改变岭南作出自己的贡献,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人污蔑贪腐。
当年任户部尚书时,先帝都称其为两袖清风,肱股之臣。
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四品知府骂成了贪鼠,是可忍孰不可忍。
蒋均昌将手中的账本狠狠的摔在桌子上,伸出手指指着陈道民怒声道:
“混账!这岭南大学的银钱皆是经过老夫之手,每一笔开支都有凭有据,你是说老夫贪污了这大学的经费不成!”
蒋均昌毕竟年过七旬,此时气急攻心,身体浑身颤抖,吓得旁边的两名账房先生连忙扶住了他。
万一再把他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塌天了
。
“你这老头,竟然辱骂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既然他说这里的钱财都经过他之手,本官现在怀疑他就有很大的嫌疑贪腐官府拨付的资金。”
陈道民听到蒋均昌竟敢骂自己混账,感觉自己作为封疆大吏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下令道。
“老夫乃是蒋均昌!你敢无故捉拿老夫!”
蒋均昌气得喘不上气,用手哆哆嗦嗦指着陈道民怒声道。
旁边的人赶忙用手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怕他一下子背过气去。
“这位大人,这位是前户部尚书蒋均昌蒋大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旁边的账房先生打圆场,冲陈道民道。
想到点出蒋均昌的身份,让陈道民能够收敛点。
“前户部尚书?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岭南,怎么会给岭南大学管账?”
陈道民在心中快速地思索着,对这里出现一名前户部尚书之事感到诧异。
“前户部尚书又如何!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个已经致仕的普通人!”
陈道民思索再三,既然已经把这个叫蒋均昌的人得罪了,自己也没必要再给他面子。
如果说这人自己听说过自己还要掂量掂量,怕他是否余威尚在,人走茶未凉。
但这人的名字自己听都没有听过,想必已经退下来不知道多少年了,又有何惧。
这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反正只要找到证据证明这人存在贪腐,这人也就完了。
到时候反而是帮朝廷抓出了一个隐藏已久的衣冠禽兽,自己还可以树立一副不畏强权的身姿。
想通了此处,陈道民更是不客气,直接让人查阅起账目来,想要从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证据。
“大人,这岭南大学乃是由校长负责管理,可否容小人去把校长请过来再说。”
一名账房先生开口道。
“派两个差役跟着他,莫要让他去别处报信。”
陈道民挥挥手,算是准了那名账房先生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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