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去死!”
郑朋兴得知自己没有活路可走,已经陷入了癫狂。
随着白雄的一阵炮击,三大家一方的几艘战船早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郑朋兴的座船孤零零的漂浮在海面上,竟然显得有几分悲壮。
这是白雄刻意为之,他想当面问问郑朋兴,当年他一个十岁的孩子是如何下得去狠手灭自己满门的。
当白雄踏上郑朋兴的座船时,他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头发散开,已然没有了贵公子的样子。
白雄在船上和郑朋兴说了什么,李肃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郑朋兴死了,死的无比凄惨。
整个人是被倒挂着坠在船头上,头皮快要挨着海面。
那激起的海浪时不时灌入他的鼻孔,冲击着他的五官。
那种间歇性的窒息感以及强烈的在死亡边缘游走的恐惧感绝对不好受。
李肃甚至觉得,这家伙可能是被吓死的。
皮皮虾舰上。
“白雄参见路兄弟,今日白某承了路兄弟大恩,请受白某一拜。”
白雄登上了皮皮虾舰,就要给李肃行礼。
今日要不是李肃下令开炮支援,他们早已经被三大家的船给击败,此时已经葬身鱼腹。
后来,更是因为他拒绝了一百万两白银,这份恩情,白雄不知道如何偿还。
白雄的身后跟着孟秀秀,此时也是擒着手,显得乖巧无比。
“白老大,莫要客气,我也是听闻了白老大在海上从来都未欺凌过百姓,且经常打击倭寇,所以想要结交一番。”
李肃伸出手,扶住了白雄说道。
“白某本就是穷苦人出身,自然不会做出那等为害百姓之事,至于那倭寇,人人得而诛之。”
白
雄一脸正气道。
“不知路兄弟是否方便,我那搁鲸岛藏有岭南来的美酒,可愿随我前去做客,让白某尽一尽地主之谊。”
二人相谈甚欢,白雄邀请道。
“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李肃也有自己的主意,便欣然答应。
皮皮虾舰和平倭舰跟在白雄的船队后边,而白雄就留在皮皮虾舰上陪着李肃聊天。
白雄留在船上,也是表明自己对李肃没有恶意,二人对此都心照不宣。
“路兄弟,我这搁鲸岛外围暗礁密布,暗流涌动,易守难攻。
没有人带着船根本走不进来,所以这也是这些年来那三大家和倭寇拿我们没办法的原因。”
白雄介绍道。
这东海的海面上,倭寇可不止无妄岛那一伙人,大大小小的倭寇团伙还有起码十几个,人数加起来有上万人。
若不是这搁鲸岛的地形,恐怕早就被吃的一点不剩了。
很快,船队经过复杂的七绕八绕,便来到了一处海岛。
岛上能隐隐约约看到有烟火生起。
在岛的码头上还停着几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m.
“看来这白雄的家当也不少!”
李肃暗赞道。
“路兄弟,我这岛上有四千多人,其中有一半都是家眷和从倭寇以及三大家的贩奴船上解救的妇孺。
她们好些人不愿意回去,就留在了岛上生活,好些都已经给兄弟们生了娃娃。”
白雄介绍道,提到娃娃时,一脸的骄傲。
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海盗窝,更像是一个隐世不出的部落。
“大当家的回来了!”
“人杀了没?可有人受伤?”
一登上岛,马上围上来一群人,大人小孩都有,衣服破旧,但还
算干净得体。
“杀了,杀了!多亏了我这位路兄弟出手帮忙,没有人员伤亡。”
白雄给大家又介绍了一遍李肃和刘齐等人。
搁鲸岛的众人连忙给李肃他们见礼。
“多谢这位英雄,以往我们搁鲸岛每次出海作战,都伤亡在所难免,这次真是拖了您的福了。”
有几名妇女盈盈拜下,眼角带着泪对李肃行礼。
李肃又是被这些人的热情搞得一阵客套。
白雄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山洞。
两波人分主宾坐定,一盘盘海上的美食佳肴被端上来。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胜在鲜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路兄弟有话直说便是,我等不是外人。”
白雄统领搁鲸岛十几年,也不是庸人,自然能够看出来李肃有话没说。www.
“白当家,想来应该看出来了。
我观搁鲸岛的妇孺皆面有菜色,想来过得不好?”
李肃开口道。
“哎!不瞒路兄弟,我这搁鲸岛看似人多势众,号称东海第一大海盗。
但其实做事又不像其他海盗那般无底线,我们只抢该抢之人。
纵然可以从奸商倭寇那里打劫些钱财货物,也大多需要换成粮食和兵甲武器。
又因为海盗身份,被朝廷不容,每次想要找陆地上的人换些东西,都要被扒一层皮。
所以岛上众人的生活也是堪堪维持生计罢了。”
白雄端着酒杯,也是一脸愁色。
“白老大是爽快人,索性我也直说了吧。
我其实不姓路,真实身份乃是大乾岭南府安王李肃。”
李肃盯着白雄,一字一句道。
“安王!你是安王!”
听到李肃的话,白雄猛然站起,杯中酒洒了一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