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村长识字,笑呵呵的开口愿意帮忙记录报名信息。
五顷地的开荒是个大活,接下来的几个月,村里的人不用为在镇上找不到活干而发愁了。
开个荒,让村里的大部分村民有了长达数月的工作,陈家村村长感到非常高兴,执笔端坐在桌前,笑看着排好队,等着陈家兄弟挑选的村民们。
报名地址就在陈家院子里。
陈大哥看着挤挤挨挨排着队的人群一直延伸到院外,大声道:“乡亲们,静一静,在报名前我有几句话要说。”
待人群逐渐安静,陈大哥才继续道:“我们这次招人是为了开荒,这乡亲们应该都知道了。
开荒是个很辛苦的体力活,所以我们只要有力气、能吃苦耐劳的壮力。
待会有人没被选上的,还请多理解理解,我们明月虽然身份不一样了,但是赚钱也不容易。
我和明亮做哥哥的帮不了她什么大忙,但能为她省下一文是一文。
我陈明光不会说话,有冒犯乡亲们的还请见谅。”
队伍中有人高声道:“哪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谁找人干活不是想找个能干的?难道还找偷奸耍活的不成?
叔,快点开始吧。
待会报了名,我还要去地里收稻子呢。”
“是啊,快点吧。”
在众人的催促下,陈大哥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排在第一位的小伙。
不等他开口,那小伙便笑道:“明光叔,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人你也知道,没啥优点,就一把子力气,也算能吃苦耐劳,你看我成不?”
陈大哥笑着拍了拍他长年劳作而异常结实的手臂,“成。你小子,你家里都是你撑起的,这么能干。怎么会不成。”
说罢,转头朝陈家村村长道:“村长,把川小子的名字写上。”
陈家村村长点了下头,仔细写下“陈川”二字。
“川小子,明儿早上记得带上开荒农具到我家集合。”陈大哥笑着提醒。
“谢谢明光叔!”陈川高兴到咧嘴一笑,道了声谢便转身走了。
家里还有大把活要干,他没空继续待在这儿看热闹。
“明光叔,我也
要报名。”
陈川一走,下一个村民立马接上。
陈大哥和陈二哥一个个挑着,除了个别惯会偷奸耍滑的没要,大多都要了。
只因陈明月曾说想尽快把地开出来,劳力多多益善。
不一会儿就挑了几十个村民。
正挑着,一个满脸愁苦、身形瘦弱的女人映入陈二哥的眼帘。
不等那女人开口,陈二哥便板起了脸朝她道:“你不符合我们的要求,请回吧。”
女人瞬间大急,“陈家二哥,为什么不要我?我哪里不符合了?我家里的活里里外外都是我干的,比男人还能干,你选我,我绝对不会偷懒。”
“请回吧。”陈二哥依旧板着脸道,丝毫没有动容。
陈大哥从边疆回来后听说了家里的一些事,后来也见过几次这个女人,皱了皱眉头,没理会她,直接看向下一个。
是个外村人,有些脸熟,但不知叫什么,哪个村的。
于是,陈大哥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
陈二哥也不理会她,示意后面的人上前来。
“啊!”
女人突然奔溃大喊,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怒吼:“凭什么不要我?你们想逼死我吗?
你们已经把我男人和小叔子送进牢里,我一个女人还要养公婆养孩子,我容易吗我?m.
我只想赚点钱补贴家用,你们凭什么不要我?
你们这样欺负我一个可怜人,都不觉得羞愧吗?”
院子里突然传来的大喊惊动了屋里正在和小辈们说着要努力读书改变命运,给小辈们灌着鸡汤的陈明月以及正在预制中午菜的老太太、陈大嫂和陈二嫂等人。
老太太当即脸色一沉,蹭蹭蹭快步走到院子,指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女人开骂。
“刘氏,我们凭什么不要你你不知道啊?装什么傻?这一年多你是怎么编排我陈家的?
你还好意思来这儿?不把你直接轰出去都不错了。
你起来,给我滚出去。
老大媳妇,老二媳妇,把她给我拉出去。”
“是,娘。”
陈大嫂、陈二嫂连忙上起将人拉起,拽着她往院外走。
“我不走,凭什么不要
我?逼死人了!救命啊,我这苦日子没法过了,救命啊!
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哭喊挣扎着不愿离开,惹得在场的人小声议论。
陈明月站在屋檐下看得错愕,朝随后从厨房里出来的小何氏问道:“侄媳妇,这女人谁啊?我们家和她有什么过节?”
小何氏随口回道:“小姑,你不认得她了吗?她是杨家村的刘氏啊,她男人是杨大河。”
听到杨大河这名字,陈明月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一年多前,杨大河、杨大山兄弟和赵家村的两个混子被她送进了牢里。
当时刘氏怀着孕,看着柔柔弱弱的,哭得楚楚可怜的求她原谅。
现在整个人瘦骨嶙峋的,看起来老了二十岁,性格也变了。
看来,这一年多的日子过得非常不好。
“小姑,这一年来,你住在镇上又去了京城,你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别人说我们家的。
自己男人犯了错下了大牢,非说是我们家害的。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她男人和小叔子的品行和当初那事,我们陈家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小何氏气愤的说着。
挣扎间,刘氏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的陈明月,回想起这一年多以来的艰辛、委屈和遭受的白眼,眼神变得怨毒和愤恨。
都是因为她把自己男人和小叔子送进大牢,自己的日子才会这么难过。
越想,她越发奔溃和失去理智,朝陈明月怒骂道:“陈明月,都是因为你。
你明明没有任何损失,为什么非要把我男人送进大牢?害我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和白眼。
你这样的人,没有仁心,不配被封县主,也活该杨简不要你。”
陈明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发疯的女人没有说话,仿佛对方骂的不是自己。
一旁大户人家出身的半夏可不会眼睁睁看着主子被个农妇怒骂而无动于衷。
上前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大胆!一个小小农妇也敢辱骂县主?”
半夏一出手,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是谁胆敢欺负本王的义妹,当今的合陵县主?”
与此同时,院外传来一道威严又含着冷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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