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时伸了个懒腰,和楚城幕说了两句就打算离开。她还打算去找她的卿卿姑,天知道楚城幕这家伙会在这边待多久,要是这家伙突然抽风,今天下午就回渝州了,那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卿卿姑又不听自己的,自己说了也不算,想想都憋气。顶点小说
可还不等罗时走出夕树院的院门,就看这妞突然就倒退了两步,又朝回过神正准备翻看资料的楚城幕招了招手,并且把耳朵贴在了院墙上。看那背影,和仲卿卿相比倒是越发的相似了。
楚城幕见状,把手中的资料放到石桌上,几步走到罗时身旁,在院门口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前天那个被陈天悦怼得说不出话来的唐柔,正坐在六角亭里和陈天悦说着什么,她那个娇媚的男人却不在,不由有些纳闷的低头看了罗时一眼,低声问道: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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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时闻言,却没有回答楚城幕的问题,反而继续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楚城幕见状,俯下身子,把耳朵放到了罗时嘴边,只听这妞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看看外面坐着这个女人,看气质,看坐姿,像小门小户出来的么?”
楚城幕闻言,抬起头,又往院门外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唐柔的坐姿很是得体。只见这女人立腰收腹,后背挺直,双肩微垂后扩,碗装的胸部自然挺立,头直肩扩,双腿并拢微微斜侧。那股子由内到外的端庄气质,确实不像陈天悦之前说起那般,从什么小县城里出来的人物。
收回目光,楚城幕低头看了一眼还尝试着把耳朵贴在墙边听什么的罗时,带着几分疑惑,说道:
“确实不像,之前她和老陈聊天的时候被怼得有些失了措,那会儿还没觉得这女人有啥特别的。现在这么一看,倒是感觉这女人的家教应该很不错才对。不过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找那样一个草包男人做丈夫?”
罗时闻言,侧头看了楚城幕一眼,又直起身,有些泄气的摆了摆手,道:
“离得太远了,什么也听不清,我之前不和你说了么?你随便查个人都能查到一条大鱼。这个唐柔家里倒没啥特别的,父母之前都在京大任教,退休以后就回老家来了。不过她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都是京大的老教授,说起来,家里勉强算个学阀吧!”
楚城幕闻言,打量了一下一脸丧气的罗时,这爱听八卦的毛病难道不是自己传染给卿卿的?不然为何这妞听墙角的姿势都和仲卿卿一模一样?心下有些好笑,却还是保持着平静的神色,问道:
“学阀?学阀家里的孩子怎么会从政?”
罗时闻言,没好气的看了楚城幕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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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都给你拿来了,你自己不会看啊?她上面还有三个哥哥,都在教育界有所建树,作为唯一的小妹,她自然不用去接父母的班了。至于她为何会选择李靓那么个草包嘛!你猜猜看,李靓的三叔是谁?提示一下,也姓李!”
楚城幕闻言,哭笑不得的看了罗时一眼,李靓的三叔不姓李姓啥?还提示个什么劲儿,江州这么大个省份,自己上哪猜去?
“你不都说了资料都给我拿来了么?那我还猜个什么劲儿?直接看资料不就得了?”
言罢,楚城幕就打算丢下罗时,转身往石桌的方向走去,哪知还不等他迈开脚步,就感觉自己的大手被人一把拽住了,回头看去,却见正是罗时抓住了自己的手,入手之处一片滑嫩。
楚城幕见状不由微微挣扎了一下,哪知罗时却依旧死死的抓住自
己的手,只得问道:“干嘛?撒手,占我便宜是不是?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罗时闻言,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拽着楚城幕的大手,顿时一脸嫌弃的丢了开去,还很是做作的从手袋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指,说道:
“嘁,虽然你长得确实不错,可你不是长辈么?怎么就男女授受不亲了?我让你猜猜看是谁的侄子,不然下次你再找我帮忙我就不帮了。”
楚城幕闻言,只得站停了脚步,站在原地把自己所知道的江州姓李的都回忆了一遍,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眉摇了摇头,道:
“猜不到,李靓这么个废物点心都能在吴海区里混个团支部书记的职务,还能犯了事儿以后跨区县调动,只能说明他的长辈有在江州省里占据高位。可我思来想去,江州省里姓李的就这么一个,你别告诉我是他的侄子?我没记错的话,李靓是蜀州人,那位可是江州淮涟人,等等,淮涟?”www.
罗时见楚城幕反应了过来,背着双手在他身前转了个圈,笑眯眯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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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就这么点儿消息居然就猜到了。不过别说是你,我刚知道的时候都吓一跳,要不是你拜托我去查一查,谁能知道江州省委书记李朝援居然有个这么不成器的侄子。”
楚城幕见罗时直接承认了,表面上虽然还尽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可心里却不自主的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朝援是什么人,或许在现在的人眼里他仅仅只是江州的省委书记,可未来等到那位正式占据高位以后,这个江州的省委书记就会一跃成为那位的副手。要知道,从2007年开始,李朝援入京以后的履历几乎就是直奔着那个职务去的。
难怪这个唐柔满心委屈,却不愿意离开那个不成器的李靓,任谁有个当省委书记的三叔,怕是也没几个志在仕途的女孩子愿意松开这么一颗大树。
几步走回石桌边上,假借着低头看那两份履历的功夫,楚城幕迅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理,过了没多一会儿,又回头看向了又露出半个脑袋往外看去的罗时,疑惑道:
“不对啊!既然这个李靓的三叔是李朝援,那为何他们小两口想推进这么点儿小事儿还这么费劲?吴海区的人脑袋就这么铁?”
罗时闻言,头也不回的冲楚城幕摆了摆手,回答道:
“李朝援和他大哥的关系特别好,几次改变人生的机遇,都是他大哥让给他的。不过他大哥早年间把家安在了蜀州,也是老来得子,就把这个李靓惯坏了,吃喝嫖赌无一不沾。再加上这个李靓自身的皮囊属实不差,在蜀州那叫混得一个声名鹊起。”
“后来他大哥求到李朝援帮忙安顿一下李靓,李朝援推脱不得,就把李靓给安顿在了老家淮涟县团委挂了个闲职,还帮他安排一门亲事,心想老家这么多人盯着,总不会出问题吧?哪知道这个李靓也是奇葩,明明背靠这么一根大树,却偏偏去勾引有夫之妇,还被人抓了现行。”
“淮涟县是待不了了,李朝援见自家这个大侄子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就把他安排到了富庶的吴海区,顺便把他妻子也调了过来看着他。不过李靓和唐柔的工作关系李朝援都没有亲自出面,所以除了少数几个人,下面的人并不清楚李靓和李朝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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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援那边却是如同罗时所说,是一条大鱼,其实严格说起来,这又哪是大鱼那么简单,这分明是一头巨鲸。
可惜,政治投资这种事情最是忌讳立场不坚定,自己身上罗家的烙印已经太深
了,就算李朝援这边有路子可以搭上关系,自己不仅不能凑上去,反倒需要保持住自己的立场。这或许也是之前罗时拖拖拉拉不愿意离去,和自己说了这么多的原因。
不过不搭上关系,并不等于这个关系不能利用,大妞一心想要在这边搞个茶园,倒是可以把唐柔和李靓两人利用起来。
唐柔的心思其实不难猜,在明知道有李朝援这个三叔这层关系的情况下,她依旧想通过自己的本事来促成茶农续约的事儿。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在李朝援那里挽回一些之前因为没能看住李靓而丢失的分数。
其实依李朝援的地位,哪怕唐柔小两口什么都不做,就在体制内混吃等死,他俩在体制内的位置也会随着李朝援地位的提高而水涨船高。
可这个唐柔分明不是那种混吃等死的人,她有自己的政治抱负,而不是仅仅如同资料上所写的那般在区委办当一个花瓶一样副主任。
有野心,就有合作的可能,要是面对李靓这种混吃等死的主儿,楚城幕还真拿对方没啥办法。
想到这里,楚城幕突然翻身站起来,把之前挂在衣帽架上的黑色衬衫换上,然后打开了厢房的木门,冲门外守着的苟东赐吩咐道:“去帮我看着点儿老陈和那女的,他们要是谈完了,和我说一声。”
苟东赐闻言,点了点头,拿起掌机又坐回了院门附近的石桌边上。
看到苟东赐离开,楚城幕关上木门,在厢房内找了一圈,见电视柜边上放着一台小巧的打印机,于是从里抽出一张打印纸来,又从手包里拿出一支签字笔,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关于合作社正常的模式,在打印纸上书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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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社将采取股份制,实行独立的财务管理和会计审核,经营自主,自负盈亏,合作社的成员可以采取现金,地皮,茶园,技术作为本金入股,利益共享,风险共担……”
“合作社将和茶叶公司合作,为茶农提供最新最及时的市场信息,以最低的成本采购,供应生产原料。同时引进新技术,还将免费组织社员进行技术辅导和培训,并提供茶叶的采摘,加工,销售一条龙服务……”
“茶农的合作社,由茶农当家做主,合作社的成员由茶农担任,并在社内成立理事会,理事会成员由茶农选举产生,具体章程由所有合作社成员集体讨论后再通过,无比做到公平公正……”
目前吴海区这种由政府官员担任合作社成员的做法,无疑是非常不正规的。他们并没有参与生产,却对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具备支配权。这种短视的做法也就亏得是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也亏得洞庭山的茶农居然忍了整整十年。要是换在后世,早被这群茶农给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了。www.
合作社的正规模式并没有多复杂,说到底就是把该有的权利还给该有的人,是以楚城幕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把这份规划书给写了出来。
之前楚城幕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无意去触碰吴海区的霉头,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尤其是江州和渝州还相隔了一千多公里。可既然现在有两个头铁的可以去冲锋陷阵,他自然也乐得把事情扳回正轨。
楚城幕做事情算不得特别干净,在男女之事上也有不小的瑕疵,但是在挣钱这件事上,他还是坚持一个原则,“利己利人,达己达人”八个字,换句直白点儿的话说,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虽然他此刻还远远达不到儒商的境界,但并不妨碍他愿意以“修齐治平,埠通货贿”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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