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也没忌讳墨忱卿和他的手下在旁边,打开包裹查看。
???
!!!
没看错吧?
这些手术刀所用材料……是合金的?
这个世界有这种东西?
还有,锔子的钻头是金刚石的?!
因为没有骨钻,秦桑便想到了锔盆锔各种瓷器的锔子,这还要多谢原身的记忆,来自未来的她可不知道锔子这种东西。
初一道:“说来也巧,二爷家的工匠发明了一种新的锻造方法,锻造出来的精钢不会生锈!师傅紧赶慢赶,终于用精钢造出了这些东西,秦姑娘看合不合用?”
秦桑惊叹:“能工巧匠!我真没想到……”
她刚想说“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能工巧匠”,猛然意识到这话又秃噜错了,赶紧咽回去。
“你们造的这些东西竟如此精巧,便是我师父最珍贵的那套器械,也没有这个精巧!”
墨忱卿:“……”m.
夸就夸吧,干嘛要抬一个莫须有的人出来忽悠人,太不走心了。
“这些东西和治病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骨头碎了么,我想用这个锔子在她膝盖骨上打几个眼,用这个钉子给她固定住,等骨头长好了,再把这个钉子取出来。”
屋子里蓦然沉静下来。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墨忱卿都一脸不可置信。
秦桑干笑,“你们说,我这奇思妙想是不是很厉害?”
陆北:“……”秦姑娘应该去刑讯组。
初一:“……”过于凶残不便评价,以后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着。
墨忱卿想了一瞬,勾起嘴角:“可以试试。如果成功了,造福苍生。”
秦桑眉开眼笑,一拍墨忱卿的胳膊,“你也这样认为?知音啊!”
墨忱卿低头瞧了一眼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干瘦爪子。
知音?
是吗?
其实也没什么不对,横竖那条腿保不住了,若是秦桑的办法行得通,双赢,行不通,最后结果也还是保不住腿罢了。
秦桑把墨忱卿眸中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她低头把器械和几包药材都包好,拎在手中,再
抬头,眸中神色清明,说:“我还要配制一剂药,先走了。”
秦桑要配制的是麻醉剂。
事实上,后世并没有研制出一种口服安全有效的麻醉剂,因为发明了针剂,口服麻醉药自然不存在研发价值,也就没人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秦桑所知道的方子,是古籍中记载,能达到什么样的麻醉效果,她还不清楚。
秦桑按照原始剂量先配制出一服药,然后又加大剂量,分别配制了几服,以备不时之需。
家里也没有小动物供她试药,秦桑想了一阵儿,摸了两块银子去柱子家了。
柱子有时猎到活物,会圈养起来,留待家里缺衣少食的时候再卖。
秦桑敲开了柱子家的大门。
“谁啊?这大晚上的不睡觉,疯了。”柱子披着兽皮袄子,打着哈欠骂骂咧咧来开门,“啊,是小五妹子啊,有事吗?快屋里坐。”
柱子秒变笑脸。
秦桑把银子塞给柱子,道明来意,“柱子哥,你看看这些银子能买多少野物,就你家养的那些狸猫啊狗啊,对了,还有一只猴子是不是?你都帮我送到我家,银子不够我再给你拿!“
秦桑压根就没给人考虑的余地,一开始就是强买强卖的节奏。
柱子懵了一下,随即表示明白,“家里缺肉吃了吧?说钱就见外了,我先送几只山鸡给你。这些我本来想等过几天再杀了腌制,等我杀完了给你送些现成的肉,比你买活物方便多了。”
“柱子哥,不是要吃的,我有别的用,你把活的都送我家,连笼子都带着,银子不够我再给你拿。”
她手里的银子足有五十两,柱子只取了其中一块,二十两上下,“这些就够了,你什么时候要?”
“现在。”
柱子二话没说,把兽皮袄子穿好,捆好腰带,开始给秦桑搬运动物。
秦桑实在没想到,柱子家竟然储备了四五十大小不一的动物,品种不下七八种!
猴子小鹿獐子兔子山羊野鸡……这家是开动物园的吗?
柱子不光把家里的野物都
搬去了秦桑家,连自己家养的大黄狗也送给了秦桑,说是给秦桑做个伴。
秦桑赶紧又抓了两个银锭子给柱子,柱子说什么也不接受,秦桑便佯装要退货,柱子道:“这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这都是你储备过冬的,我这等于是拿了你们家的口粮,多给点银子也是应该的。柱子哥,辛苦你跟那几位猎户兄弟讲一下,家里的野物如果想要卖,都卖给我,有多少我要多少。”
“这个不难,我明天就跟他们说一声。小五妹子,你要这么多野物干嘛?这能吃到明年开春去!”
“我另有用处。真的不是吃的。”
柱子见秦桑不说,也就不再多问,都快半夜了,柱子媳妇穿了大棉袄来寻人,见柱子和秦桑孤男寡女在院子里说话,心里顿时不舒服,破口大骂:“方柱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野混什么呢?我把你个不知羞耻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就往人家秦桑妹子家里钻!你配吗?”
秦桑无语地咂吧嘴唇,得,又被人误会了。
她刚要开口解释,却听身后一道微哑轻缓的嗓音响起:“柱子嫂子,是我跟柱子兄买了些野味,我身体不便,不能出门,就让阿桑代我去买的。让你误会,实在抱歉。”
墨忱卿说着,快步走到秦桑身边,拿了件大氅披到了秦桑身上,语气温和宠溺:“这么冷的天,就不知道多穿点,冻坏了身体找谁赔去?”
“咳……也没有很冷。”
墨忱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愠怒道:“还不冷?手都冻冰了。”
温润的大手包裹着粗粝的小手,丝丝冒静电。
眼神专注深情,呲呲冒火花。
秦桑被电得头皮发麻。
这厮的演技也太绝了吧?
什么鸡什么花什么小金人的,在他面前都得称弟弟!
柱子媳妇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一双眼瞪得铜铃一般,瞧着墨忱卿挪不开眼。
柱子瞪了她一眼,“还不走?丢人现眼!”
柱子拉着人飞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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