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军正已经对秦桑够宽大的了,甚至都违反了办案规则。他不但没有把她关起来严刑审讯,甚至还让她自己参与验尸。
秦桑也没有太拿自己当回事,让军正去医署找了一位大夫来做见证,顺便也把李开叫来做记录。
这位大夫和孙医官走得比较近,但也还算是一名口碑不错的正派大夫,唯一的缺点就是官迷,所以才和孙医官走得比较近。www.
秦桑戴上了自制的防水手套,然后拿出一套已经快淘汰的手术器械,开始对尸体进行解剖。
那名叫做奉吉的大夫目瞪口呆。
上来就这么劲爆吗?
呕……
奉吉来来回回吐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把在场的几个人都传染得要跟着吐了。
天亮时分,秦桑完成了两具尸体的解剖,确定了中毒时间。
这两人都是戌时左右中毒身亡,毒并非是掺杂在药中服下去的,而是被人灌下去的。
喉咙处明显被毒液侵蚀较重。
奉吉大惊,“这么说,是有人投毒,想陷害秦大夫?”
秦桑瞥了他一眼,“恭喜你,答对了。”
“怪不得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哪有大夫没数到这种程度,给的量都致死了!”
秦桑哼笑一声,“在你们医官眼里,我就是那个没数的人啊,要不然,能往死里整我呢!”
“那个,秦大夫,孙医官能有什么坏心眼?他可能就是狗急乱咬人,看谁都是杀人犯。”
“而且,确实在秦大夫那里搜到了毒药嘛。”
秦桑似笑非笑,“要说会骂人,还得是你。好一个狗急乱咬人。”
“哎哎哎,我就是说顺嘴了,我可没有说孙医官是狗哇。”
这位奉吉大夫说话有点大舌头,语速缓慢,那说话的语调令人发笑。
秦桑睨了他一眼,道:“奉大夫,我能治好你的大舌头病,你要不要试一下?”
奉吉眼前一亮,“真的?怎么治?”
秦桑故意吓他,拿着手术刀在他面前比划:“当然是给你切掉一点点啦
。”
奉吉吓得双手捂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军正和墨六都被逗笑了。
“哎,说真的,我真的能治。要不要给我检查一下?”
奉吉果断拒绝了。
他宁肯舌头长一截,也不要舌头短一截。
秦桑把手术器械收了起来,跟军正要了一个皮质的刀具包,装了起来,没还原来的器械混装,但也没丢掉。
说不定以后靠当大夫养活不了自己的时候,还能当当仵作挣俩大子儿养活自己呢。
军正命人将尸体移出去,把屋里打扫了一遍。
但血腥味还是很浓重。
一名天天搞刑讯的,真心怕了这名当大夫的。
要不刑讯你来搞?
俺觉得你行。
秦桑看了一遍李开做的记录,确认无误后交给军正,“我能做的都做了,现在捉拿真凶的事就交给你了。军正大人,我回牢里去?”
军正忙道:“牢里还是别回了,现在很多证据都证实,你不可能是凶手,我先让人把你送回住处去。”
奉吉道:“我能不能说句话啊?”
军正扫他一眼,“你说。”
“关于尸检推测,秦大夫一家之言,也不知道能不能作准……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看法啊,您几位都是大人,也别见怪我这小小大夫没见识,您各位就权且一听。”
秦桑眉梢挑起,眸光一凛,“但说无妨,相信这里的大人们一定会博采众人之言。”顶点小说
“那……那我可说了啊。秦大夫说的根据尸体状态推断死亡时间之类的,据我所知,自古并没有这样的文献记录作依据。不过,也或许是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毕竟,我只是个大夫,并非是仵作。窃以为,验尸乃是仵作之事,实非一个大夫的分内事。”
奉吉大舌头说的很慢,吐字尽量清晰。
秦桑淡淡一笑,“自古是吧?那我就开了这先河。李开,今日我所说的关于验尸方面的每一个字,你都记录清楚,我相信,千百年后,这东西会被奉为经典。”
泥煤的,这玩
意儿是积累了几千年的经验,经过了无数人的验证,你跟这质疑?
屋里的人都震惊住了。
这好大的口气!
军营里最会吹牛的兵痞都没你会吹好吗!
秦桑转眸看向军正,道:“我也没指望这些能作为呈堂证供,执意验尸无非是想向你们提供一些思路罢了。军正大人,您继续查您的案子,我想,您一定能找到凶手并绳之以法的。”
奉吉赶紧换了话茬:“对对,军正大人一定能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还秦大夫一个清白的!”
秦桑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奉大夫说话费舌头,还是多歇歇吧。”
军正道:“既然尸检完了,那,奉大夫就请回吧,今天辛苦你了。”www.
“不客气不客气,希望我能帮到秦大夫和你们大家的忙。”
奉吉客气道。
“来人,送奉大夫回去。”军正也不知道是不是懒得听他叭叭,直接喊人。
执法队的过来了两个人,对奉吉做了个请的手势。
奉吉被请走,军正看向秦桑,道:“秦大夫,本来是该留你在执法院的,但你这身份……我们也多有不便,现在我就让人送你回去,前面有得罪的地方,也请你不要在意,都是因为职责在身。”
秦桑淡淡的:“理解。那我就告辞了。”
军正派人把秦桑往外送,月娟跟着出来。
“少帅是不是不在?”出了执法院,秦桑的脸立时冷了下来。
月娟小声道:“我去打听过了,昨夜突发情况,在山口发现一股敌军势力,少帅亲自带人去了,陆南和陆东将军也都不在。我四处找,也没找到救兵。”
秦桑点点头,哂笑,“预料之中的事。如果不是他们都不在,又怎么可能有这么一出呢?活得不耐烦了。”
秦桑回到住处,收拾洗漱,换了衣裳,吃了早饭,往授课室去了。
昨夜出事之后,她都没能有机会到现场看看情况。
授课室门前围了熙熙攘攘的人,一半是她的学生,一半是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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