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群殴之后,陆东因为护秦桑不利,被墨忱卿下放去了彩山脚下,领着那些战场上解救下来的女孩子们适应种菜种地的生活。
今日陆东回古寨村,是来问秦桑拿枸杞种苗的。
秦桑说,五百亩地的渠埂上要全部栽上枸杞,一来可以防盗,二来也能创收。陆东一边嫌弃秦桑怎么那么会钻营,一边乖乖回来扛株苗。
陆西嘟嘟囔囔,“东姐,你怎么干起农活来了?”
他一开始干,还觉得挺新鲜,一边背苗木装车,一边真诚发问。
陆东白他一眼:“干你的活,不该问的不要问!”
“不是,东姐,这有什么不该问的?不就是种个地嘛……啊!东姐,你不会是被世子给罚了吧?快说说快说说,世子为什么罚你?是不是那秦大夫陷害你?我就说,那位秦大夫八百个心眼子,狡诈得很!”m.
陆东抽了抽嘴角,讥讽道:“怎么,你被她陷害过?还是被她整治过?”
“小爷我能被她整治吗?小爷那是不和她一般见识,谁让她是世子中意的人呢!”
陆东嗤笑:“说的跟真的似的。就算她不是世子中意的人,你呀,也不是对手!”
陆西表示不服:“东姐,真不是我吹牛啊,如果当时我用了全力,她绝对打不过我!我也不可能被她卸了一条膀子!”
陆西说秃噜嘴,立刻捂上了嘴巴,唔哝道:“我口误,我什么也没说。”
陆东鄙视地乜他一眼,哼笑道:“连个大夫都打不过,你还能有点出息么?怪不得世子留你守墨府。”
她朝陆西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点。
陆西听话地凑近,把耳朵贴了过去。
陆东语气带着嘲笑:“好弟弟,我原以为陆北是最单纯的,我是真没想到,你比他还要笨。”
陆西脸一拉,“东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嫌我笨?”
“这用我嫌吗?你不会真以为,世子让你去墨府,就是为了让你去保护墨府的平安的吧?”
陆西哼道:“
我知道我的职责,当然不只是护卫墨府安全。东姐你真当我是陆北那个单纯小可爱?”
陆东乜他一眼,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可能,你我都不及陆北呢。”
“东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都不及陆北?我们哪里不如那个小傻瓜了?东姐,我发现你去打了一场仗,回来连脾气都改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妄自菲薄的。”
陆东自我解嘲般笑笑,“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陆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理解吧。”
“哎,东姐,奇了怪了,你怎么说的就跟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了似的?东姐,我可什么都没做过啊。”
陆东深深看他一眼,只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
陆西闷闷不乐,干了一下午的活,到晚上,他没离开,陆东也留了下来,姐弟四人难得凑在一起吃饭。
秦桑让人在院子里支起几个烤炉,柱子和大毛几个抬了新宰杀的鹿肉和野猪肉,现场烧烤。
“柱子,你把这些肉分一些出来,拿去给村里人分一分。”秦桑看有五六只鹿,并两大头野猪,于是吩咐道。
“好嘞。”
柱子拿了砍刀,带着大毛六指儿等人去分肉了。
陆北带着人把桌椅板凳搬到院子里围成一个大圈,一大群人围坐在院子里吃烤肉。
烤肉上桌,香味独特诱人,陆北凑上前来,询问秦桑:“秦姑娘,你这个烤肉的方子还挺好吃,别看你不会做饭,方子还真是挺优秀,能不能把方子给我一份啊?改天我做给你和世子吃。”
“给你可以,十两银子一个方子。”
陆北立刻笑嘻嘻拿出十两银子,双手递给旁边的月娟,“月娟姐姐请收好。”
秦桑好笑:“便宜你了。你拿纸笔来,我给你写。”
陆北颠颠儿去拿了纸笔来,但没交给秦桑,“秦姑娘,你说我写就好了。”
秦姑娘那狗爬带天书的字谁能懂?她那些学生们也未必都看得懂吧!
秦桑看透他的想法
,也不揭穿,只念了调料的方子。
方子里有一些调料不是大昊所产,有些是在西域弄到的,有些则是在川地弄到的,这还多亏了墨如云墨三爷。
墨三爷作为一介吃货,辗转各方搞到了这些东西,并且不藏私地分了一半给秦桑。
秦桑只会吃不会做,这些调料在她这里,多少是有点浪费了,她正打算找个人卖了呢。
“秦姑娘,这方子里的孜然、黑胡椒、辣椒粉,这都是稀有香料啊!”
陆北一边写,一边发出惊叹。
“是啊,稀有。你想要吗?”
陆北一看秦桑那鸡贼的笑容,下意识不想要,但又不敢不要,“秦姑娘,我倒是想要的,这样以后您和世子想吃烤肉的时候,我就不用发愁找不到调料了。”
这小子如今也鸡贼了不少。
墨忱卿嘴角微微上翘,岔开话题,不给陆北说话的机会,“阿桑,如今我回来了,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不必再去找三叔。”
“好啊好啊。我还想着和你到处游历一下,把各地的风土了解一下。”
陆北忙道:“到时候一定要带上属下,属下路上可以做美食,还可以伺候起居,总之属下能做很多事。”
墨忱卿把一串肥瘦相间的肉串递给秦桑,淡声道:“想去啊?问秦姑娘,我们家她说了算。”
陆北就凑到秦桑另一边,非常舔狗:“秦姑娘,我去给你烤肉,论烤的好吃还得是我。”
陆西睁大眼睛瞧着这边,“东姐,这小子最近都这样吗?”
“是吧。我也不太清楚,最近我没有跟在世子身边。”
“他是被那秦姑娘给驯化了吧?”
陆东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警告的意味:“陆西,注意你的言辞。以后,还是少谈论秦姑娘吧。”
陆西自讨没趣,眼角余光不时朝秦桑这边瞟过来。
也只是看见她和世子有说有笑,很接地气的一个女子,但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这么看,他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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