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先拿了银针,扎了墨二夫人几个穴道,墨二夫人呼吸渐渐平稳,脉搏也稳定了下来,她才取了手术器械,道:“我现在要把她身上感染的地方都给清理一遍,你们一个关注她的呼吸脉搏状况,一个来给我打下手。”
“哦。”
其中一名女医站到床头前,时刻注意墨二夫人的情况,另一个站到了秦桑身侧。
墨如海是真的狠,墨二夫人屁股大腿上,打得都没了一块好肉。
这真的是奔着要她的命去的!
这是……杀人灭口吧!
不过,遇到了她秦桑,就算是到了鬼门关,她也要给她拽回来!
这女人是蠢,可不该是这么个死法!
清创的过程有些漫长。
屏风外,墨如海看起来有些焦虑,但依然稳坐钓鱼台,“忱卿,秦大夫真的可以吗?”
墨忱卿没好气地道:“二叔还记不记得当初是谁救了难产的二婶?”
“我自然知道是秦大夫救的,可这次和那次情况不一样。这次伤得,略有点重。”
墨忱卿神色一如既往的淡,“能从二叔口中听到重这个字,那看来的确是很重了。二叔,那毕竟是陪你走过了二十多年岁月的人,不是侄子说你,你这做的的确是过分了。”
墨如海脸色铁青,“她做下那样的事,死不足惜。”
顿了顿,墨如海又道:“忱卿,将来你是要执掌墨家的人,可不能妇人之仁。不管是谁,只要犯了错,都该依法处治,决不能姑息。”
“二叔的教诲我都记着了。”墨忱卿敷衍了一句。
墨如海知道他并没往心里去。
他摸不清墨忱卿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也不好继续唠叨,片刻,他问道:“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再过几天吧。阿桑这边的事安排好,我们就回京。”
“什么?你要带她回京?!”墨如海嚯地站了起来。
他夫人命在旦夕他都没这么紧张。
墨忱卿端坐如山,只抬脸微微扫了一眼墨如海,“二
叔干嘛这么激动?我们要成亲,自然是要回京面见父王的。”
墨如海一下子陷入沉默。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之后,他沮丧地坐下,长长叹息一声,道:“忱卿,我没想到,你们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原以为你不过是玩玩而已。”
“玩玩?咱们墨家可不兴玩弄女人丧志。”墨忱卿嘴角带着嘲笑。
“但是忱卿,你要想好了,带一个弃妇回京,做你的世子妃,这必然要震惊京城。届时,对秦大夫来说,要面对的恐怕不止流言蜚语那么简单。侮辱谩骂,甚至是陷害算计,必然都不能少。世子妃的位置,多少人盯着呢!”
“谁盯着都没有用,我这辈子只打算要秦桑一个女人。世子妃若不是她,我将不再娶妻。”
墨如海痛心疾首蹙额,“忱卿,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急想这些,何不再过两年,也看看别的姑娘?说不定,你还能遇到更好的。”
“二叔不必劝了,弱水三千,只我取一瓢饮。别的姑娘再好再美,可惜在我心里只有秦桑一个。”
墨忱卿耐着性子。
他看向墨如海。
他知道,这还没回京呢,墨如海就百般阻挠,甚至不惜怂恿他妻子大动干戈害秦桑。
呵,回到京中,阻挠只会更多。
这不是他说一句会全力保护就能保护好秦桑的,京城才是暗潮最汹涌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秦桑自己也得足够强大才行。
幸好,阿桑她确实很强。
只是还不够。
她得变得更强、更狠才行。
墨如海也不再和他争辩,只说道:“忱卿啊,等你回了京城,见识到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算计,你就会后悔,让秦大夫陷入险境之中,并不是爱她最好的方式。”
“或许吧。”墨忱卿哂笑,却没有回应墨如海的话。
墨如海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恼火,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秦桑花了两个时辰,才将墨二夫人臀部及大腿的伤处理完毕
,她走出内室,墨忱卿和墨如海叔侄都站了起来。
“阿桑,你还好吧?”
“秦大夫,我夫人怎么样了?”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问道。
秦桑道:“您夫人暂时没事了,不过,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注意事项我已经交代里面两位女医了。我这两天会待在墨州,如果有需要,就让人去……忱卿,那里叫什么地方?”
墨忱卿报了自己别庄的名字方位,然后带着秦桑离开,墨如海送到大门口,道了声谢,秦桑道:“墨二爷不必言谢,我今天是作为大夫来墨府的,还有,我收费不低,给您夫人用的药都是极为昂贵的药材,共计白银一千五百两,您只需把药费付了,至于诊疗费,我卖忱卿一个人情,就不收了。”
“你们等一下。”
墨如海在官家耳边吩咐了几句,官家匆匆去了,过了小一刻钟才回来,手里拎了个布包裹。
他将包裹递给了墨如海。
“这里面是一千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一盒皇上赏赐下来的牛黄,于我们没什么用,秦大夫是开医馆的,用的上,权作对秦大夫的感激了。”
秦桑还没说什么,墨忱卿就代她把银票和牛黄都收下了。
呵,好家伙的,这人莫不是个财迷?
不过,就算他不收,她也是会收下的。牛黄啊,尤其野生上好的牛黄,在她那个时代,那可是论克卖的!每克高达几百块!
系统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拿到奖励。穿越快递包您满意。”
“那就多谢墨二爷了。”秦桑福身道了谢,和墨忱卿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轧轧,穿行于巷陌之间。
秦桑累得趴在墨忱卿腿上小憩,时不时也和他说两句话。
“你知道牛黄价值几何吗?”
“很贵吧。二叔出手,必然不可能太寒酸。”墨忱卿对于药材的价格不是很了解。
“一斤牛黄五千两白银。”
墨忱卿也是小小震惊了一下。
“这么贵?”他嘴角微翘,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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