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都有个唠叨的毛病,秦桑就当他关心自己了,点点头,“我晓得。”
墨忱卿道:“她是大夫,权叔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顿了顿,他又道:“世子,开饭还要等一会儿,你和秦姑娘先去屋里歇歇吧。”
秦桑扥墨忱卿的衣裳,“不然,我们去山里逛逛?”
“权叔,我带阿桑去看看山里风景,你先忙。”
“也好,你们别走远了,山里危险,还有野兽出没。”他目光落在大黄和猫猫身上,忽然觉得自己说这话多余。
世子怎么还养起猛兽来了?
秦桑和墨忱卿离开小院,道:“我看崖壁上有一些药材,不如我们去采些药材?”
“你呀,什么时候都不忘了你的本业。”m.
墨忱卿打趣一句,但还是应了她的话。
崖壁就在墨家祖坟后面,距离不远,秦桑刚才拜祭的时候只是远远瞧见崖壁上有灵芝,现在近了才看清,灵芝有,但都长在崖壁的缝隙里,想采的话得爬到崖壁上,很是危险。
“看来要找根绳子,拴着绳子爬下去。”
看过环境之后,秦桑嘟囔着便要回小院去拿绳子。
墨忱卿拉住她,“不用了,我帮你采。”
“危险!还是弄条绳子保险……”
她话还没说完,墨忱卿便如同飞燕一般,飞身掠下。
“……”有轻功就是了不起啊!
“你小心些!千万小心些!”
她冲着崖下喊。
墨忱卿贴着崖壁,一手扣住凸起的岩石,一手摘下那些不知生长了几多年的巨型灵芝。
“阿桑,接着!”他每采两三棵,就扔上崖,秦桑兴奋地跟着捡,不多时,就采了有十数棵之多!
“纯天然野生大灵芝!”
“发达了!”
她一边捡一边嚷嚷。
墨忱卿在崖壁上听着好笑,小丫头这掉钱眼里了吧?
他又采了十多棵大的,看看余下的都是中等偏小,便放过了它们,飞身掠上崖顶,“阿桑,够不够?”
“药材嘛,还能有够?不过这些能撑一些时候了,可以了,你不要
再涉险了。”她害怕啊,那崖壁多危险,万一小九没抓住掉下去,多少灵芝也换不来啊!
“担心我啊?”
“废话,我能不担心吗?那是悬崖,掉下去要命的!”
墨忱卿揉揉她一脑袋毛,“嗯,我会惜命的。”
“还要采别的药材吗?”
这山里常年杳无人至,多的是药材,他虽然不认识几样药材,但秦桑常用的那几味他都认识,来的路上他看见不少。
“采一些也可,就是不太好往外拿。等以后,如果咱们两个被逼到亡命天涯,就到这里采药为生也挺好的。”秦桑高兴地脸上笑开了花。
墨忱卿十分好笑,“都亡命天涯了还给你高兴成这样?”
“和你在一起,睡着了都会笑醒啊!别说亡命天涯了,跟你墓地里睡一辈子都没问题啊!”
墨忱卿“嘶”了一声。
小姑娘,别撩,要命的。
两人又在山里采了些别的药材,约摸饭做好了,便收拾收拾,携药材而归。
墨权见世子竟然用衣摆兜了一堆药材回来,不由皱眉,“世子,您怎么去挖药材了?”
“不是说了,阿桑是大夫,这里有很多不错的药材,是在山外不容易找到的,所以就去采了一些。”
墨忱卿神色淡淡的解释。
墨权瞧着世子似乎是不大愿意听他说话,他自然明白,他是管的太宽了。
“老奴是怕那些长着灵芝的地方太危险,世子,你要小心啊。”
秦桑忙笑笑,应声道:“权叔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世子嘛,不习惯别人管着她,但她不在乎这些,况且人家也是好意嘛。
“权叔,可以开饭了吗?我们都饿了。他肚子都在叫唤呢。”秦桑赶紧打破这有点僵的气氛。
墨权赶紧顺着台阶而下,“可以了。老奴这就摆饭。”
容老端出了饭菜,秦桑忙接了过去。
这位老人话很少,虽然年纪大,但看起来腿脚比墨权还要利索。
看来,山里的确是养生的好地方啊。
墨权也帮忙摆饭。
一桌不算复杂的菜,
都是山野菜,看起来非常健康美味。
“想着世子今天会吃素,所以就没做荤菜。”墨权解释了一句。
墨忱卿道:“权叔有心了。您二老坐下一起吃吧。”
“是啊,也没有旁人,权叔,容老,快请坐吧。”秦桑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可怕又严谨的尊卑,虽然她并不能苟同,但也只能尊重。
至少现在,她是撼动不了这种局面的。
墨权还要谦让,墨忱卿神色一淡,指尖在桌上敲了两下,语气微重:“坐吧。”
“那老奴就坐了。”
反倒是容老,并不拘泥于这些,坐下来,拿起筷子,“世子,小姑娘,吃饭吧。”
屋里静静的,只有吃饭的声音。
可能是两位老人都久居深山,其实话并不多。
饭后,容老将饭碗收拾下去,秦桑非常有眼力见地去帮忙,剩下墨权和墨忱卿在屋里,墨权这才叙了几句旧。
“你父王身体如何?”
“母妃过世之后,他伤心过度,身体一直不太好。如今更是大不如前。”
“你父王啊,就是太痴情。”墨权没敢说,他看起来,完全遗传了他父王的情种,瞧他对那位秦姑娘,怕也是情根深种了。
唉,父子都是这样。
王府式微,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重归辉煌?
“不过,老奴欣慰的是,你已经长大了,可以替你父王分忧了,将来,王府就全靠你了。世子,你可不能再学你父王,一生为情所困,始终走不出来。你身上,可是还负有杀母之仇!”
“王府?嗯。”
墨忱卿的话模棱两可,墨权实在捉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可,面前的俊美少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有些不太敢接话了。
“权叔在这里守墓也有十一年了,想过出山回京吗?”墨忱卿忽然问。
墨权怔愣了一下。
随即道:“老奴并没打算回京。在这山里住习惯了,反而更喜欢这里的清静。况且,我要是离开,容老一个人在这里,那么大年纪了,我也不放心,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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