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内阁的秦桑心里暗戳戳想,来找她看病?简直是胡扯,正如小九说的,太医院什么样的大夫没有?哪里就轮得到她这个野生大夫了?
这京城的人都傲娇得很,没有几个人会看得上她这种野生大夫的。除了对她早有了解的,比如燕春堂张掌柜。
那她有什么目的呢?
借着这个由头来见墨忱卿?
那这个借口很蠢但很实用。
这是基于事实的分析。
还有基于玄学的分析。
那就是她脑子里的系统都没有叫唤。按照惯例,像这种有价值的人,如果真的需要治疗的话,系统早就叫唤了。
话说,这破系统似乎很久都没有出声了,这是暴毙了吗?
秦桑刚想到这里,就听脑子里响起一阵刺耳的电波声。
啧,说曹操曹操到。
这货这是证明自己没有暴毙呢!
行行行,没暴毙,那就躺平吧,可别搞些有的没的。
秦桑摆弄着一堆药材,耳朵支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静宁公主道:“太医院的大夫并没有能治好本殿的病。本殿听说,她在墨州有神医之称。所以本殿来试试看。忱卿世子,本殿的确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墨忱卿道:“她真的治不了公主的病。公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秦桑抿嘴,暗笑,墨忱卿的铁面无情油盐不进,你要永远相信。
静宁公主语气有些按捺不住了,“墨忱卿,你!好,算你狠!不让她给本殿治是吧?本殿这就去请圣旨,本殿看你还怎么拒绝!”
静宁公主气得花枝乱颤,一甩袖,负气离开。
墨忱卿稳坐没动,墨平只好代替他把静宁公主送出门去。
秦桑从内阁出来,扁扁嘴,“怎么办,她要真请了圣旨来,我就不能拒绝给她治病了吧?她到底什么病,你听说过吗?”
“管她什么病呢。请太医院之外的大夫给宫里的贵人治病,本就不合规矩,下次她就算请了圣旨来,你也一口咬定不能治便是。”
秦桑点头应是
。
这一看就有坑,她是活得不耐烦了要去踩坑。
“这次是真困了,小九我们去沐浴吧,沐浴完赶紧睡觉。”m.
秦桑打着哈欠,往外走,心里默念着,要是谁再敢来打搅,她一定发飙。
好在,接下来并没有人再来打搅,只是墨忱卿刚在她房里待了不过一刻钟,就被墨王爷请走了。
秦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今晚不用承他“恩泽”,她可太高兴了。
墨忱卿被请到主院,墨王爷给了他一堆案卷,把他困在书房一直到半夜。
墨忱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不想他和阿桑同房吗?
一天能困住他,两天能困住他,三天,四天呢?他有本事就困着他别让他和阿桑见面,否则,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罢了。
子时,他才回了自己的院子,秦桑的屋里灯早就灭了,他负手立在她房门外的廊上,凝望着她的窗。
此时的秦桑却并没在房里。
她很累,但睡不着。
索性拎了一罐子酒,坐在湖心亭里干喝起来。
墨忱卿进来,她瞧得清楚。
他这院子里也没有什么高大的植物,视野不错。
只不过,她就坐在那里,但他没有看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桑喝干了一罐子酒,多少有点酒意,拎着酒罐子走了过来。
她步子很轻,一直走到墨忱卿身后,他都没有发现。
只不过,浓郁的酒气暴露了她的存在。
墨忱卿缓缓转过身来。
眸子里有一抹诧然。
“怎么还没睡?喝酒了?”
他抬手,落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极尽温柔。
夜里露凉,秦桑吸了吸鼻头,善睐明眸眨了眨,“嗯,喝了一点。不知道怎么着,明明有点累了,却睡不着。”
她轻声说道。
“你……事情都做完了?”
墨忱卿点点头。
“那就休息吧,明天用不用去上朝?”
“不用,我在朝里无官职,不用每天上朝议政的。”
“那还好,明天早上可以多睡会儿。那什么,你赶紧
回房睡吧。”
墨忱卿沉默了一瞬,握住了秦桑的手,温声:“我不想回自己房。”
可怜巴巴的眼神,多少有点像一只修狗。
秦桑心一软,“我是没问题的,问题是……你家这……”
她眼神往四周围虚虚一瞟,扁扁嘴。
这四周得有多少双监视的眼睛啊!
不过,他们也只是监视,或者用用小手段,就连小九的父王,也只是用些软手段,他们,没有任何人敢正面来刚小九。
“走了,回房睡觉。”
秦桑酒意上涌,利落干脆地做了决定。
别说他们不敢正面刚小九,就算他们敢,她也不怕。
墨忱卿嘴角勾起,反握住秦桑的手,与她一起进了厢房。
主院,还未入睡的王爷得到了奏报,世子还是进了秦桑的房。
墨王爷气得一口老痰卡在喉咙,要不是阿吉给顺得及时,这半夜又得请秦桑了。
墨忱卿第二天一早就被墨王爷请去了。顶点小说
折腾到天快亮才睡的墨忱卿,根本没能睡上一两个时辰,顶着一对熊猫眼去见他老父王了。
墨王爷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沉声问道:“你真的喜欢那个秦桑?”
“父王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墨忱卿故意反问回去。
“忱儿啊,你坐下,坐到这里来。”墨王爷指了指床前的凳子。
墨忱卿扫了一眼,走过去坐下,“您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不过,如果您想说秦桑的事,那我没什么说的,还是那句话,她是我认准的人。”
“我不想惹您生气,免得糟蹋了秦桑费尽心力的治疗。这事儿等您身体好一些再谈吧。”
墨忱卿堵住了他父王的话。
“就算是我的身体好了,也不会允许你娶她进门的!”
“那父王的意思,是想让我娶一位公主回家吗?”
墨忱卿面色骤冷,抛出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墨王爷愣了一下,继而说道:“娶一位公主,有何不可?至少,可以保你一生无虞,安平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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